“只有我觉得业冉特别帅吗!为什么要叫他夫人!我做梦都想嫁给他!”
“楼上别走,我也觉得帅!”
“谁还记得当年那场记者招待会!宋大大说夫人做得比谁都要多,那个时候夫人已经是我们的国民消息发布机了!”
“卧槽,楼上把我吓傻了。”
“吓傻+手机号码!”
……
贾科和宋锦已经被认成了全国最强伴侣,哪个人也不会比贾科的性别更加具有争议性了。但是他们几乎得到了社会各界的祝福。贾科的身份终于彻底坦白,他是微聊等社交软件和新智能手机创始人这件事也成了令人惊悚的新闻,民众们纷纷表示夫人太可怕,当年谁说他要攀附宋阀的?都给我站出来,宋三少那时没钱没权,攀他还差不多!
而宋安安小同志表示她爸还开发了好些个游戏呢,要不是怕遭到广大家长的反对影响他的选举,周氏早把他的名字供起来了。在国外“张业冉”这个名字比现任的任何一任议会成员的普及度更广。
贾科当年计算自己的身体只够撑到60岁,他公布自己大号的消息时已经是40岁,在那之后他和宋锦又连任了几届议员。宋锦早他一步退出,而贾科因为年轻他十二岁,依旧被广大的民众呐喊着继续留任。他们谁都没有当过首相,但却是民众中呼声最高的。
宋安安后来嫁给了一个研究型的人物,还是她的导师。也许是因为自己家长岁数相差过大的原因让她对年长的男性更有好感。而且她的智商只能由更高智商的人才能压得住。至于贾科每次去见自己的女儿女婿,都有种淡淡的蛋疼。女婿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什么的……
在婚姻方面这一家可以说是全国最自由的家庭。无论是女儿嫁给了一个年纪只比贾科小三岁的男人,还是孙女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孙子决定终身不婚,奉献给艺术事业。
而贾科和宋锦,则终身没有结婚,只有宋锦形式上的一次两人之间的求婚。
贾科六十一岁的那年,在案头上工作。他前不久把自己百分之九十的财产捐献出去,建立了一个“张业冉慈善基金会”,然后继续用孙子的账号帮着炒股。宋斯和周洋已经开始养老,靠在宋锦这棵大树下乘凉。宋裴和蒋雯雯却没有那么好的结果。
宋裴在反抗中受伤,后来因为参与反动被捕入狱。蒋雯雯带着两个孩子体验到了张母曾经的生活,了解到普通的民众生活有多少困难艰苦。她一双娇生惯养的手在泡多了洗衣粉之后,变得粗糙,也再没有办法买那些保养自己的护肤品了。为了养起两个孩子,几乎没有什么能力的她不得不找了一个她之前几乎看都不会去看一眼的平民丈夫。一个会娶有两个孩子的女人的老鳏夫。他的脾气很差,每两天就会动手打蒋雯雯和宋鹏飞,但是他的工资却能够养活他们四人。宋鹏飞一直离不开母亲,没有了宋裴的公司,他自己也无法找到工作,还是贾科为他找了一条后路,让他在周氏集团里当个小小的职员,赚点儿微薄的薪水。
那和宋安安差不多大的宋炜,却在一点点消磨自己母亲的残余价值的同时,成了社会上无恶不作的混混。他多少有点本事,只是都没用在正道上。当该省一起贩毒案被破时,宋锦看到了他的名字。
第二天贾科就听宋锦说那小混蛋被送去枪毙了。贾科疑心这里面少不了宋锦的推动。
——
宋锦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贾科趴在桌子上,仿佛是在沉睡,屏幕上正是微聊的界面。他刚刚发布了一条消息,非常简单,是他生命里最简单的三条消息中的最后一条。
再见,谢谢你们。
今天,上午10:27。
宋锦的心脏猛地揪紧,他一跨步上前,摸了摸贾科的脖子。然后他呼吸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巴,眼泪从眼眶里不断落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地板上。
宋安安一直关注着爸爸的微聊,在看到消息的时候忽然怔住,她正在做试验的手猛地丢下了手里的试剂,打开了手机。一旁的丈夫连忙帮她紧急停止实验,一抬头就看到宋安安满眼是泪,发出了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哭叫。
男人将她手里的手机一把抢过来,看到了“叶然”这个账号接连发出了两条信息。
最后一条是:
你们好,我是张业冉的爱人宋锦。我的爱人,刚刚去世。
今天,上午10:30。
第66章
“前天上午十点半,张业冉去世。”
宋锦在笔记本里打字。
“距离他去世时间四十八小时开始,这个世界开始分离。有关门阀的历史记录全面消失,常哥、董天等人先后心肌梗塞去世,蒋雯雯死于坠楼……与之前记录相似度非常高。”
“唯一没有发生剧烈变化的直接接触者是宋安……”
“爸,”门忽然被推开了,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子走了进来,看了宋锦一眼,“写什么呢?”
宋锦微微笑了笑:“没什么,怎么了?”
五十四岁的宋安安,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从张业冉死去之后,宋安安就一直穿着黑色的衣服。
“兰姐来我们家了,他们出国去的平平也回来了,你不出去看看?”
“嗨,行。”宋锦慢吞吞地起身。宋安安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屏幕上是两张照片,一张是枪支,一张是从未见过的海港。
他搀着宋安安的手,向楼下一步步走去:“你爸都七十二了,搀稳点儿行吗?”
“隔壁陆叔每回过来也没见人搀的。”宋安安皱了皱鼻子和他贫嘴。
“他怎么又过来了?”宋锦不爽地看了宋安安一眼。
“陆叔为了爸爸一辈子没找过对象,您能对他好点儿吗?”
“谁会对要撬你墙角的人好?”宋锦翻了个白眼说。
“爸爸去世了,陆叔在我们家客房里抱着爸爸的遗像看了三天,怎么没见您哀悼哀悼啊?”宋安安不满地说。
宋锦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宋安安说:“奶奶跟我说了好多遍了,从前你可花心了,我都是你给花心出来的。你对爸爸到底有没有感情啊!”
宋锦皱起了眉毛说:“没大没小的,说什么呢。”
宋锦走到一楼了。曾经被他抱在怀里的兰兰看上去比宋安安大了一轮,身边牵着个高高的小伙子。那小伙子不肯坐下,就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家里挂在墙壁上那幅巨大的张业冉的画像。
宋兰叫了一声“叔”就站了起来,拉了拉身边的小伙子。那个青年转过来的一瞬,宋锦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僵立在原地。
宋安安有些担忧地拉了拉他,只见到宋平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连话都不敢说。
“一定是平平太像我爸爸了,把我爸给吓着了。”宋安安缓和气氛朝宋兰赔笑。宋兰也笑了两下,嘴快说道:“安安要是生,肯定更像……”她一下子止住了,有些尴尬地看着宋安安。
宋安安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道:“我没有兰姐这么好的福气嘛。”
宋锦仿佛被提醒了什么一般,忽然抬起了头,仔细打量宋平。宋平不安地往后看了看,接着听到宋锦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宋安安连忙拍宋锦的背,搀扶着宋锦上楼,还在一边向宋兰告罪。宋锦一上楼,就将宋安安又赶了下去,他飞快地翻开笔记本电脑写道:“宋安安没有子嗣。张业冉的影响力只留到宋安安这一代。宋安安死去之后即是该世界破坏之时……”
宋锦写到“宋安安死去”时,胸口抽痛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放在桌角上的全家福。宋锦、张业冉、宋安安。三个人站在一起。那还是张业冉四十岁时拍的。
“……因此和之前的记录有所不同。世界未在我离开时分崩离析,破坏速度较慢……”
宋锦再次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四十岁的张业冉,看上去和宋锦宋安安的长相有一定的差距。他和宋锦最初见到的模样不太相像。方才在楼下见到宋平,宋锦突然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张业冉越来越和宋家的人不相似。
“……他的容貌逐渐向本体变化,对我有残存潜意识,表观表征不明显……”
“他留下的讯息是‘再见,谢谢你们’,可能已发现了异状。不能再打草惊蛇……”
宋锦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骚动。
接着他看到窗户碎裂了。两侧的桌椅开始震动。宋锦心头一紧,手指飞快地在电脑上打下几行字:“我开始被排斥……作为曾经伤害张业冉的人……”
“爸!巴巴!”宋安安的声音从外面传出来,她猛地打开门,将宋锦一把拉住,“爸你在楼上干什么呢,整个房子都在响呢!”
宋安安冲进来的一瞬间,屋子的一切震动都平息了。宋锦却感到自己的皮肤正在不断分裂,加速衰老。他能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在以宋安安看不见的方式崩坏。
他弹了弹电脑,接着将手伸向那个全家福。宋安安连忙将全家福放到他怀里,惊慌失措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慢慢倒下去的宋锦。宋安安尖叫着“巴巴”,她将宋锦倒下的上半身抱在怀中,宋锦透过她的肩膀看到背后的墙角正在崩塌。
他能感到心跳正在慢慢衰竭,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看了一眼电脑。电脑上只打开了两张图片。接着他看着宋安安,将她的脸掰向自己。
他轻轻吻了吻宋安安的耳朵,低声在她耳边说:“我要去……找你爸爸了……再见……安安……”
第四卷 老大
第67章
“哈……哈……嗯……唔嗯……”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里缓慢地摇荡,青年的腰身和身后的男人保持着一致的频率前后耸动。从窗户边缘投射下来的深秋的阳光隔着窗栏在青年趴在宽大木桌上的赤裸的腰臀上划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影。
交响乐在房间里奏响,小提琴划出轻快而富有节奏的韵律。
“哈……”男人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嘶吼。臀部的肌肉猛地一收,手掌拍打在青年的一边臀瓣上,将所有的欲望一泻而出。
小号终于迎来了高潮,一叠声地鸣叫起来,又由小提琴尖锐的弦音衔接上了颤抖的末端。
黏腻的体液从身后涌出,青年眯起了失神的空洞的眼睛,目光透过颀长的睫毛的缝隙,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光线在他的脸上画出一道道梧桐树枝的影子。
低音号开始回响起最后的韵律,与沉默的大提琴组奏响和弦。
青年的身体随着男人的抽出向后退了退,接着他站直了身体,任由滑腻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流下。他靠在桌子上,从被揉皱的马甲胸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和一个火机。
“咔嚓。”烟被点燃了。屋子里的唱片机还在持续不断地放送着巴黎交响乐。青年甩了甩被汗湿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半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抬起一条腿踩在桌沿,让刚刚发泄过的男人恭恭敬敬地为他擦拭一片狼藉的下身。
“你做得很好。”青年深深吸入一口烟,将烟圈缓慢地吐出,余烟暧昧而潇洒地喷洒在面前男人的面孔上,“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有个好运气,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不过这个机会很小。”
青年亚麻色的头发还贴在脸颊边上。他将发丝全部捋到脑后,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轻慢的笑容。
男人将一旁的裤子和袜子从地上捡起来,一件件帮他穿上身。青年站在那儿束紧自己的领带,而男人则为他扣上皮带,将那个纤细而有力的腰锁紧。
青年拿起被随手丢在桌面上的枪,用一块手帕擦拭干净了上面沾染的体液,将其随手插进了上衣外套的内袋里。男人帮他穿上了上衣外套。
“我不会再有别的老大了。”男人替他系好皮鞋的鞋带,站起来恭敬地说,眼神却暧昧地留恋在他的腰部以下。
青年嗤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脸说:“你不会再有一个让你上的老大了。”
青年提起一个早就放在一边的铝制手提保险箱,戴上墨镜离开了这个宽大的办公室。
几个男人跟上他,将他请进了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里。
“这车可不便于隐藏。”青年缓慢地笑起来,但是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他没有等他们给自己戴上眼罩就自动闭上眼睛靠上了后背。加长林肯像是一辆普通的婚车,载着青年一直到了最远的码头。
青年提着行李箱下车了。
“你能听话我真高兴。”青年看着向他走来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我一向很听你的话。”对方非常沉稳地回应他,将身边跟着的人手中的一个黑色的密码箱取到手中,接着走向了青年。
青年又掏出了一根烟。他的手刚刚动起来,周围就有一圈人举起枪对准了他。他对面的男人抬起手止住了自己人的举动。周围的枪缓慢地放下。
“你越来越怕死了。”青年慢悠悠地点燃了那根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
“谁都怕死。”对方说。
青年发出了一个有些喑哑的笑声,接着笑声渐渐放大,笑得前仰后合。他说:“你说的没错。你的位子坐得比我高了,显然比我更怕死。来吧。”他将手里的保险箱举了起来,而对方也将自己的保险箱提了起来。两人交换了箱子。
“如果我回答错了,你是不是准备一枪射杀我?”对方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