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时候那次,她踩坏他灯笼。
“呀!你胡说什么!”忍不住去捶他。
张先笑着把她拥在怀里,蹭了蹭她戴着凤冠的发顾家要结亲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不能没有你,纵然你不那么喜欢我,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还好,我还来得及。”他闭上眼,庆幸的深吸一口气。
原来竟是这样,陆清漪笑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
“还有,听说你的钱都用来办聘礼了,我们以后要怎么过呢。”
张先笑了,才刚刚嫁给他,就操心这些了。
“你不必担心,我还是养得起你的,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你饿着。”
怎么越听越像投名状!
“那夫人,我们可不可以…”
陆清漪见他眸色沉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可以!不可以…”
云舒赶回王府的时候,王绥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他一见云舒,开门见山的道:“晋西军哗变,白璇被杀了。”
云舒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哪儿出的事?”
“他刚到庐江郡,那的守将就把驻军控制了,接下来就是寻阳郡,将士哗变,已经是快马加鞭一天前的消息,只怕现在局面更加不可控。”
云舒默念:“庐江,寻阳…这可紧挨着武安郡呢!”
“没错,军士哗变后,给朝廷的檄文就是皇帝听信小人谗言,苛待功臣,要朝廷诛杀奸逆江昌,还武安侯一个公道。”
是别人要这么做的,还是楮铭授意的,不可能,他绝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为自己讨公道,只是现在在别人看来,这明摆着就是武安侯心生不满,授意部将哗变的了,不然怎么他刚到封地,紧挨着的几个郡的驻军就反了。王绥望着她,“更糟的是,这次领兵的人,据说是武安侯亲信楮方旭,此人一直待在武安侯府,甚得楮铭重用,是以信服者众多。”
云舒想着,确实有个楮方旭,是楮铭颇为信任的人。
“朝廷的消息应该明日才进京,郡王,云家该如何做?”
云舒摆摆手,眉头微锁。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到底是楮家出了事,还是有人栽赃,情况未明,我们再等等看。”
想起弟弟和司马昂通信的内容,就是要让事态不可收拾,那他们的目的,只怕是为了将楮铭推入谋逆的深渊,楮铭平稳的放弃了军政大权,就是为了保大靖安宁,如今这样不是逼他反吗!
云舒在案前写着给各地的信件,对王绥安排道:“你盯着军中,但凡有异动者,控制起来,府兵也不要掉以轻心。”她现在信不过任何人。
云家有五千府兵,也是不容小觑的精锐,多年来只是为了保障生意和护卫王府,她离京前是交给云述防身的,这些年来王府的生意大多是他在打理,自然统领着这些人。
不是她要做得如此决绝,而是绝不能让弟弟卷入这皇权的争斗中,这种时候,若她握不住这云家的大权,只怕顷刻便会滑入深渊。
第二日晋西军哗变的八百里加急消息才传入朝堂,司马凌兵符都还没捂热乎就来了这么一遭,突然发现这晋西军就是柄利剑,只是他从来就不是执剑人,怀里那只铁疙瘩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看拥有的是谁,他虽然是皇帝,但皇权被权阀架空多年,手里除了一些禁军,就只能指望各郡防守,他却根本指挥不了一个兵士。
“这次哗变的军士是冲着你来的,丞相,你说说,该怎么办!”
听皇帝这语气,是想过河拆桥了,江昌捧着朝笏跪到地上:“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逆贼的托辞罢了,陛下不要妥协啊,臣一片忠心可鉴日月,陛下千万不要让臣蒙受晁错之冤呐…”
云舒立在旁边,冷冷看着他颤巍巍的哭诉,当初污蔑楮铭不是挺能的嘛,如今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晁错吗?就凭你也配。
“这次晋西军反叛,一定是受了武安侯的指使,他心怀不满,对,他不满陛下亲政,才鼓动军中哗变的,只怕朝中某些人也参与其中…”
云舒冷笑:“丞相大人何必含沙射影,你是想说本王就是那里应外合的某些人吧,不过,说话得讲证据,与其在这里作无谓的口舌之争,还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毕竟空穴不来风,丞相大人自己做过的事,桩桩件件还历历在目,将士们可都看着呢。”
司马凌负手转来转去,他也是一团乱麻,他倒是想相信楮铭,可是这晋西军历来是放在楮家手里的,只怕这将士们,只认他武安侯而不知谁是天子了吧,毕竟霸府拥兵自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司马家的江山,可不就是这样来的嘛。
赵琅上前道:“陛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控制军中局势,毕竟军中不稳关乎国祚,现在秦国乌孙等还虎视眈眈,如此发展下去,迟早会酿成大祸。”
“要如何稳?我问你!现在不仅晋西军哗变,就连一些驻军也起哄,各地还有人趁机作乱,说朕偏宠小人,朝堂弊冗,要清君侧呢,他们没说错,这堂上就是一群只会唧唧歪歪的饭桶!”
吼得众人噤若寒蝉,皇帝这是真生气了。
赵琅继续道:“陛下息怒,这次症候主要出在晋西军,其他人不过乘火打劫,乌合之众而已,而导火索就是武安侯这件事处理得不当了,不如这样,陛下先安抚一下众人,再各个击破。”
“如何安抚?”
他微微抬眸,语气毫无波澜:“这就得委屈一下丞相大人了,毕竟哗变可是冲着您来的,陛下先应将士所请,然后再召武安侯回京,对外就说召他回京再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