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婚礼那天,转身走开的左晓夏怎么也没想到,背后许志扬的那双眼神的灼热几乎可以穿透她的背影。
“那天帮我解开裙角的人也是你?”左晓夏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眼前的许志扬,心想这个男人究竟在安着什么心,“难道你一直都在跟踪我?”
“你说呢?”看得出许志扬对于左晓夏的答案还是不满意,其实那天看到左晓夏和卓达飞在那里含情脉脉地叙旧,许志扬早就握紧了拳头不是滋味。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想耍什么无赖。”左晓夏瞪着许志扬的双眼,一点也不示弱。
“我想干什么?左晓夏,你真是太没心没肺了,这么多年了,我的感情对你那么慷慨地预留着,你却如此吝啬得不屑一顾,对你来说我不过就是一个无赖吗?好,我就无赖给你看。”这句话很有杀伤力地把左晓夏给震慑住了,空气中所有的暧昧分子在此时也全部凝结住了。
许志扬终于还是克制不住,一把将眼前这个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放在心里,任他怎么甩也甩不开的小女人抱入怀中,紧紧地,就像要把左晓夏嵌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左晓夏,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卓达飞,连欧阳同也可以成为你的曾经,但是我,你居然可以把我忘得如此干净,我不会再让你跑开了,不会再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了……”
“放开我……”许志扬根本不顾左晓夏的挣扎,依然紧紧地将左晓夏锁在怀中。
“够了,那天在酒店你趁我喝醉,然后将我什么什么了的事,我都已经不和你计较了,你还想怎么样?”左晓夏还是不死心的想挣脱许志扬的怀抱。
“你这个蠢女人,我许志扬是那种人吗?”许志扬恨得拳头已经握紧。
许志扬突入其来的拥抱和一连串奇怪的语言,左晓夏除了不解之外还有些许的慌张,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她和卓达飞的事,连她和欧阳同短暂的恋情也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左晓夏忽然间感到莫名的恐惧。
此时的许志扬虽然看起来很冷静,但却像是一只随时都会发狂的野兽一样让人惊慌。
左晓夏仍然不放弃地挣扎着,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她认识的人中有叫许志扬的这号人物,而令左晓夏慌张的是,这个男人的拥抱却有种久违的熟悉,很熟悉但又好像很遥远。
然而,就在那么一瞬间,左晓夏的记忆中闪现出一个身影,那个在某个深夜里疯狂吻她的男生。
那时左晓夏才17岁,像夏天一样灿烂的年龄,左晓夏和卓达飞同居了,但是她却没想到也就是在那一年,会有一个像风一样摆动的男生闯入她和桌达飞之间。
那是某个深夜,左晓夏起床找水喝,正当她打开冰箱的门时,突然有人用力地把她拉到怀里,在左晓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毫无预防地吻住了左晓夏。
本来还朦朦胧胧的左晓夏以为是卓达飞,但是一股冲刺脑门的酒味让左晓夏一下子清醒,猛地一下推开那个男生,黑暗中左晓夏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清瘦颀长的身躯,左晓夏猜想得到黑暗中的这个男生就是卓达飞的合租室友。
“你就是左晓夏,卓达飞的小绵羊?味道还不错。”男生在黑暗中冷笑着说。
男生说着还想靠近左晓夏,左晓夏吓得将手中的玻璃杯打翻,碎了一地,也不顾扎进脚底板的碎玻璃,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一样,逃回卓达飞的房间。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左晓夏回过神来,望着许志扬又不太敢肯定。
“左晓夏,你终于记起来了吗?”许志扬瞪着她,眼里是恨又是爱。
“但不可能,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左晓夏看着眼前的许志扬,她也说不清楚,因为以前每次和卓达飞的室友相遇都是在夜里,要么灯光昏暗,要么一片黑暗,左晓夏根本没机会认清那张脸,甚至已经记不起他的名字。
许志扬看着左晓夏还是闪烁不定的眼神,倏地低下头吻住了左晓夏软绵的双唇,还是像以前一样霸道的吻,不像欧阳同那样的温柔纯绵,也不像卓达飞那样的浪漫不羁,眼前这个男人的吻完全是占有性的,不留一点反抗的余地。
“放开我,许坏蛋。”左晓夏终于肯定了,就是他,只有他,那个霸道高傲的男生才会这么亲吻她,总是毫无防备地。
“左晓夏,原来让你记起我得用这招,早知道我就不会对你那么见外了。”许志扬终于放开了挣扎的左晓夏,以前左晓夏总是这么骂他“许坏蛋”。
晚风吹过,凌乱了左晓夏的长发,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的暧昧,轻挑着两人的思弦。
“左晓夏,10年了,你一直都住在我的心里,我不会再放你走了,别再把我当做是你擦肩的水中花,我要让我的香味在你身体内散化。”许志扬狠狠地抓住左晓夏,但眼里却是无尽的温柔。
第二天早晨,左晓夏在医院的病房里醒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脑海里还是昨晚许志扬那发狂的野兽般的眼神,甚至感觉双唇间还留有他的余温。
左晓夏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用力地甩甩头,看看时间已经是9点多。
左晓夏感觉头还是像塞了一块棉花一样沉甸甸的,肩膀也在隐隐的酸痛,但是她也顾不得自己身体的不适,马上下床来到了李安的病房,但是李安还没醒,倒是一旁的小宝宝已经睁开眼睛,正惊奇地转动着眼珠子。
“好孩子,干妈来看你了。”左晓又兴奋又不敢太大声,怕吵醒李安,可是又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于是猫着腰,翘着屁股在婴儿床边扭来扭扭去地逗着孩子。
突然一束白色的康乃馨闯入了左晓夏的视线,左晓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去,拿着花的人已经自觉地将拿那束康乃馨插到花瓶里。
左晓夏看着宋木心,今天的他穿了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休闲西服,加上他插花的样子,完全不同于他平日里在办公室里严肃低调的模样,现在的宋木心多了一份亲切的温柔。
左晓夏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么早他怎么会来,昨晚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左晓夏也忘记了,昨晚又被许志扬闹得晕头转向的,压根忘了给宋木心打个电话道谢。
两个人会心一笑,为了不吵行醒还在熟睡中的李安,左晓夏和宋木心退出了病房,来到医院的的草地上,阳光挥洒在绿色的植被上,散发出了舒人心弦的绿色光芒。
“早啊,宋经理。”左晓夏有点不好意思的和宋木心打招呼,
“左秘书,以后不在办公室,我们就不要把上下属的关系带到生活中了,我也只是比你大了几岁,你就叫我木心吧。”宋木心伸出手搀扶着左晓夏。
“那你以后也别老是叫我左秘书了,叫我晓夏吧,以前在六楼的上班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左晓夏虽然不那么拘束了,但一想起和宋木心在广西偶遇的那个早晨,还是心生尴尬。
“谢谢,还有昨天的事,幸好有你在。”虽然左晓夏觉得完全有能力自己行动,但今天难得看到了宋木心不严肃的一面,在这一刻,左晓夏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
“没什么,昨天那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会上前帮忙的。”宋木心就这样搀扶着左晓夏,两人缓缓地在草地上散着步。
宋木心看左晓夏沐浴着阳光那种懒散惬意的模样,甚是可爱,不禁微微一笑,而左晓夏一抬头,这个难得的微笑刚好被左晓夏遇上了。
“你笑起来也不赖吗?”左晓夏看到宋木心难得的笑容,于是赖皮地和宋木心开了下玩笑。
“是吗?”宋木心被左晓夏这么一下说,脸竟然不自觉地红了,有点不自在地放开左晓夏的手,刻意跨大了步伐,走到了左晓夏的前面。
左晓夏跟在宋木心的身后偷偷地笑了,在左晓夏看来,宋木心是因为她的玩笑而感到尴尬了。
但是走在前面的宋木心却一下子收住了原本尴尬的笑容,心开始有点不由自主地慌了,他竟然觉得左晓夏的笑容像兰花一样纯白可爱,他开始意识到对于左晓夏,已经不是刚开始的纯粹好奇了。
“左晓夏!”许志扬冷不丁的声音在左晓夏的身后响起,目光像冬雪一样冰冷冷地盯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
许志扬看见在阳光下惬意聊天的左晓夏和宋木心,心里就像被人倒了一桶汽油再点上一把火一样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