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面色一变,擦了擦手上的血,接过那信,立即掏出火折子点亮,仔细看了起来。
“将军,我们劫对人了吗?”
矮子看完信,立即将信收起来,道:“是了,正是蜀军送往前线的书信,你们把道上的尸首埋了,我杀的那个在那边,去扛回来一起埋了,牵上马,咱们赶紧回军营!”
一众人将尸首扔进他们此前躲藏的土沟里,五匹马中有一匹被马绊绊倒后摔断了腿,也一同杀了埋了,剩下的四匹被牵了走。连夜赶了三十里地,一行人在天亮时回到军营,那矮子将军直接策马冲进了营地,一下马,立即有人来牵马,对她道:“将军,昨天窦统领带着一支两百人的队伍与蜀军在雁脚道遭遇,打了败仗全军覆灭,窦统领也战死了。”
“我知道了,传令下去,所有将领到我帐中开会。”顿了顿道,“后方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
矮子将领不再说话,走到一旁,拿起喂马的水桶直接舀起里面的水洗脸,那部将见状便牵着马离开。等这矮子将军将脸上的泥污洗净,回到自己的营帐,一众将领已经在营帐里等着了,见到他后纷纷道:“李将军,你回来了!”
“李将军,我们被围在这止水坡已经半个月了,玄将军再不派援军,我们可就坚持不住了。”
“那贼儿的王戬真他妈的狡猾,居然派兵在雁脚道埋伏德义兄,可怜德义兄打了那么多胜仗,最后死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沟子里。”
“依我看,咱们两边这样耗着,蜀军那里也不好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出去!”
李五从怀里掏出拦截到的书信,扔到一旁一个将领手里,那将领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是……”
矮子将军道:“我带人埋伏一天一夜截下来的情报,四天后袁永望就会带着两万援军过来支援蜀军。”
“妈的,四天?两万援军?我们现在仅剩三千人了,那不是死球了。”
“情报被我截住了,所以前线的蜀军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那有什么用,咱们还不是等死吗!”
“报”一名传信兵冲出营帐,气喘吁吁地将一封信递到矮子将军手里道,“玄,玄将军派人送信来了!”
营帐中的将领们振奋起来,“一定是玄将军派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李将军快看看信上怎么说!”
矮子将军折开信后,脸色对沉了下来。
“李将军,信里怎么说的?你快说呀。”
矮子将军抬起头扫了扫营帐内一个个黝黑的面容,顿了顿道:“信上说,玄将军将亲带五万援军来支援我们。”
“啊,太好了,妈的这下可以狠狠出口气了,五军援军,可以把那些蜀军还有他们的援军都碾成渣渣!”
“就是,我们援军五万,他们才两万,怕啥!干脆一口气打到蜀国去,把那狗屁耗子王弄死了算!三年前在巴东打仗,要不是这王戬帮着成元水,那狗东西早就死了。”
“李将军,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终于有人注意到那矮子将军的表情与其他人不一样,出声询问。
“我还没有后半句话没说完,这五万援军——要六日后才能赶到。”
此话一出,营帐里顿时安静下来,敌方的援军数量虽然不足己方的一半,但四天能到,两天的时间差,他们根本不可能抵挡住敌方援军猛烈的攻势,恐怕等不到己方援军就已经全军覆灭了。
一人打屋营帐中僵硬的气氛道:“怕他们个蛋,我们死守此地,我就不信我们撑不了两日,撑不到玄将军过来!”
这话说出去,却没人响应,大家心里都明白,以他们现在的兵力这样的机率真的太低了,别说了两日了,多坚持两个时辰都困难。
矮子将军见众人不说话了,竟开始撕手上的信,部将们大惊道:“李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从现在起,我们不能指望任何人,只能靠自己!我带人去阻截敌方的信使,就是为了给大家拼一个生机。蜀军此刻一定在等己方援军的消息,书信被我劫下,所以他们得不到援军消息会暂时按兵不动。因此在他们援军赶到前的这四天内,我们必须豪赌一次,豁出一切冲出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只要将守在前线的蜀军打败,我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妈的,守也是死,等也是死,豁出去了,跟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众将领们纷纷振臂高呼。
矮子将领当即与众人商议定了突围之事,等得众人离开,营帐门合上,那矮子将领顿时委顿于地,不再是人前精神挺立的模样,萎坐着,头垂了下来,眼睛也闭上了,似是非常疲惫。为了埋伏敌军信使,他两日不眠不休,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更何况他的身体看起来,比一般的兵士要瘦弱得太多了。
这时营帐门推开,委顿的矮子男人似是不太情愿地睁开眼,侧头看了一眼来人,道:“简良,你来了。”
徐敬仪瞧他疲惫的模样,立即走过来:“我知道你连夜赶回来没吃东西,来,先吃点东西。”
那人摇摇头,撑着身子站起来:“不行,不想吃东西,就想睡一觉,太困了。”说着,走到矮床上,趴了上去,声音含糊了起来,因为实在困得利害,没有刻意压低压粗声音,口音中竟了一丝软糯的音腔,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我。”
徐敬仪看着眼前的人,见他身上还带着泥巴血迹就趴在简陋的床上沉睡起来,实在心疼。要是在以前,他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曾经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居然可以在最艰苦的前线打仗,吃下这非人的苦,更令人惊讶的时,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无论调度军队,布局谋策、安抚军心,她都做得极好。
是的,这个矮子将军就是李五。
三年前,玄晋联盟瓦解,玄凉逐击李制,将他逼回了河东,虽然玄凉打败了李制,但也元气大伤,是以这三年,这片山河战场上最大的三股势力都在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没发生什么大的战事。三个月前,玄衣军驻扎在荆南的守军轮换。这次由身为右玄卫卫将军的李五亲自带着三千士兵去荆南将那里的守军换回来,哪知还没有荆南地界,就被蜀军袭击,困在了这止水坡上。
徐敬仪叹了口气,看着李五这模样心疼,却也没有办法,如今她就是军队的主心骨,没有她,军队就不可能坚持到现在。当时军队突然被袭,要不是李五镇定,从容应对,怕是早就被蜀军歼灭了。
徐敬仪走过去,替李五将毛毯子盖上,眼下正是初春,天气凉得很。走近后,看着床上的人出落得越发成熟美丽的脸,以及这瘦小纤细的身材,是个人只要不瞎都看得出她是个女子。事实上,随着她一年年的成长,早在一年半前,军队里的诽议就满天飞了,不过是被玄友廉强压下来了而已。而李五也算有些手段,玄卫里那些想探查她性别的人、不服她管教的人,都被她狠狠整治了一番,所以军队里就议论纷纷,诸多猜测,但也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说。
然而这世上最难堵的就是这众人之口,这一年来,怀疑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女扮男装当到卫将军这个位置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且李五虽然体格瘦弱,但在武艺头脑上,实不输男子,所以有的人开始猜测她会不会是玄友廉养的阉人,靠着容貌取悦他而上的位,洛阳城中不堪的流言越来越多,所以这次驻扎在荆南的守卫换防才会让她去,就是为了暂时洛阳阳避避风头,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变故。
徐敬仪这样一想,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替她盖上毯子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两日后的深夜,李五将士兵分成三队,自三个方向鼓噪声势,突袭蜀兵防线,蜀兵想不到被困一月苟延残喘的玄衣军竟敢主动出战,又听到这震天的喊杀声,以为是对方的援军到了,竟一时失了气势,无力抵挡,尽数被灭。
然而当天明以后,三队兵马整顿兵马,收拾战场、清点战利品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主帅竟然不见了。
李五睁开眼,觉得后脑勺疼厉害。昨夜战事结束,她见大局已定,带着两人回去接引留在原地的荆南使者时,却被这些人暗算,敲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在马背上,那四名荆南使者正押送她从一条小道走着。
李五瞬间明白过来,为何蜀军能知道换防军的行踪,抓住机机会袭击,竟是这荆南王派来的四名使者泄的密,李五万万没想到会是这四人给敌军出卖的情报,可是倒底是这些使者被敌人收买了?还是说根本就是荆南王杨不疏已经叛变了?
原本天下统归唐域,可自成元水与萧发云起兵造反后,天下分崩离析,除了玄凉拥立李文治称帝延绵唐室江山,成元水称帝建大齐朝,还有许多割据称王的势力,其中最大的就是与玄凉决裂后占据河东的晋李,然后就是荆南、蜀、吴越、汉唐、闽这些小国。
而其中荆南地区处于蜀与汉唐的之间,可谓左狼右虎。三年前,杨不疏带着义子入洛阳,与玄友廉见面,以许诺每年进贡大量钱财以求军队进驻庇护的保证,玄凉也十分守信地派了三千精锐军队驻扎荆南。有了玄衣军的保护,这三年荆南这片繁华地没有受到蜀和汉唐的侵扰,可为何荆南王会突然叛变呢?
李五手脚被捆在马背上,颠得四肢做痛,也不知道这四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而是要将她绑走,他们要将她绑到哪里去?如此走了四五天,这四人终于走出山道,将她带入一座城中,将她关到了地牢中。李五看着地牢里的守卫,发现他们的装束是荆南人,所以她是被带到荆南地界内的某座小城中吗?
她相信她失踪后,徐敬仪和那些将领们一定会四处寻找她,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她是被当做处自己人的荆南人掳了走,被带到了荆南国内。
不过这些人既然路上没有杀她,想必并不想要她的性命,所以眼下至少性命无虞。李五瞧了瞧这间牢房,发现这牢房的环境还算干净 也没有什么刑具血迹,并不阴森恐怖,狱卒送来的伙食也算新鲜可口,李五心想,难道抓她的人并没有折磨她的意思?
在这牢房里一住就是三天,这期间,李五除了见过送饭的狱卒就再没见过别的人,连之前绑她的四名使者都未再露面。李五试图套过那狱卒的话,可他并不理她,后来被她问烦了才道:“你被关到这里,自然是城主的命令,哪有那么多废话,吃你的饭。”
李五立即追问道:“你们城主是谁?”
那狱卒似是自知口失,无论她怎么追问都不再开口。
到了第三天晚上,李五正背靠墙壁闭眼养神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重重牢门打开的声音。往常只有到了饭点送饭的狱卒才会过来,现在不是饭点,明显来的另有其人。李五立即睁开眼,扒到铁栏向外望去,就见先是一只绣金边的鞋覆跨进了门槛,带动一片刺绣玄色袍角,光这一瞥便知来人身份高贵。
李五心道,难不成就是那狱卒嘴里所说的城主?
片刻后,那脚踩绣金乌鞋,身穿红玄相间之色的年轻男人走到了她面前,低头似是十分轻屑一般地打量她,遂即道:“你就是那个带着三千玄衣军打败五千蜀军的李将军?呵,王戬那老东西还真是个废物,我的人都将你们的情报全都泄露了出去,居然还是输的一败地。”
李五看着这年轻男人英俊的脸,只觉得眼熟的厉害,犹豫了一下道:“杨枭?”
年轻男人的眼睛眯了眯:“听说这李将军叫李五我以为只是重名了,这天下叫李五之人千千万万,哪有那么巧,没想到还真的是你。玄友廉真是喜欢你这个死女人啊,居然纵容到同意让你女扮男装当了个将军?女子带兵,真是可笑荒唐。”
听他说的话,李五更加确定他就是杨枭,道:“杨枭,你为什么要勾结蜀军出卖我们?你难道不知道正是有我们玄衣军的庇护,你们荆南才能三年无忧?”
“啧,一口一个‘我们玄衣军’,我记得你当是进李继勉的女人吧。呵,李制被玄凉赶回了河东,你立马背叛李继勉投进了玄友廉的怀抱,还真是一个水性杨花、见风使舵的女人。”
李五看着杨枭尖酸阴毒的言语,及其脸上露出的阴沉表情,微微有些发怔。三年前在将军府别宅,他虽然不待见她,常出言讥讽她,但看得出来就只是大男孩的脾气而已,虽然嘴巴不饶人,心却不坏。可此时见面,她却觉得他身上分明散着一股怨毒之气,再无三年前那般爽朗,并且听得出来,他对玄友廉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的,明明那时他一口一个“玄大哥”对他崇拜喜爱不已。
“杨枭,你倒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不要叫我杨枭,我已经不是杨枭了。对了,这些年我也打听了一些洛阳的消息,听说洛阳坊间都在谣传,说你是个阉人,是玄友廉的性·奴,借着身体当上了右玄卫的卫将军,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李五:“……”
李五实在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杨枭,也实在想不到他会变成这副样,真不知道这三年他遭遇了什么,遂道:“好,那我叫你城主,城主,你抓我倒底是想干什么?”
杨枭道:“三日前玄友廉已经带着四万大军进入荆南地界了,我要你帮我,毁了他这四万玄衣军!”
李五十分无语。荆南王杨不疏投靠了玄凉,而蜀王王戬依附了大齐,这三年虽然边疆时有磨擦,但因彼此忌惮身后的势力,都未敢冒然开战。这次蜀军趁着玄衣军换防突然攻击,显然是有开战的意图,是以玄友廉才会带着大军赶来援救。这杨枭是疯了,竟然想自毁城墙?
“城主,若这四万玄衣军毁了,你们荆南国恐怕也将不复存在。”
杨枭冷笑道:“荆南的存亡与我何干,我只要你们玄衣军覆灭,要玄凉那畜生死无葬生之地!真是天助我也,把你送到我手里,有你在,我就不怕对付不了玄友廉这畜生儿子。“
“城,杨枭,这些年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杨枭伸手抓住栏杆,恶狠狠地瞪着李五道:“我宁可遭遇不幸的人是我!玄凉他就是个畜生,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杀到洛阳去,将他的头颅割下来,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削掉,那个畜生,那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鹏奴宝宝受了点刺激,所以变成这样,大家不要嫌弃他哈,他的性格没有变哒,等跟李五相认后,又会变回一只乖宝宝哒。
来来,下面给你们理一下现在唐域的地盘分割。
建朝称帝的有两个:唐朝(苟延残喘的李唐正统,眼下是玄凉把持朝政)、大齐朝(成元水所建,军队称为齐军、成军)
割据称王立国的有:晋(李制)、荆南(杨不疏)、蜀(王戬)、汉唐(徐孔)、吴越、闽
会有适量战争描写,但还是以言情为主,理不清各种势力关系也没关系,看□□就行了。
第093章
杨枭提起玄凉后,整个人都变得暴怒无比, 不停地跺脚大骂, 将玄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等得清绪发泄完后瞥了一眼李五, 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李五看他跳脚大骂的模样有些奇怪,他怎么如此恨玄凉,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枭走后, 李五便又坐回墙角打算闭目养神,这时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两个侍卫走进来, 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 不由分说架起她的胳膊把她带出牢房,推进一扇门中。
李五被推得跌倒在地,爬起来四顾打量了一眼,发现这是一个极为豪华奢侈有荆南王室风格的宫殿,宫殿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还冒着雾气的浴池。这时殿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七八个婢女, 手捧毛巾、皂膏、金盆等洗浴之物, 进来就七手八脚扒她的衣服, 把她推进了浴池中。
李五试着与这些婢女说话,但她们不理她, 只埋头清洗她的身体,洗净后给她换上一件贴身的细绸长裙,将她的身体曲线勾勒无疑, 长裙在大腿两边开了叉,只要一走,那裙摆扬起,内里裸`露的白皙大腿一览无疑,分明是荆南舞妓的打扮。
这群婢女伺候完她沐浴后陆续离开,只留下两个婢女在殿中替她收拾扮打扮。李五乖乖坐在镜前任这两人打扮,眼睛却四处瞄着,确定这殿内没有其它人,突然起身,一手敲晕一个,不废吹灰之力就将那两名婢女放倒了。
李五提着裙摆赶紧向外跑去,跑两步,只觉得裆下呼呼生风,十分不习惯这样暴露的舞妓打扮,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她没敢走正门,怕门外有站岗的人,寻到一扇窗户边,推开窗户撂腿就爬,就听见一个声音从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道:“本城主的舞妓还真是性情豪迈。”
李五抬头一看,就见杨枭在一群侍从的跟随下,正好从不远处的曲廊走过来,将她逮个正好。因为裙子开叉,此时李五跨出窗外的一条白花花的大腿直接暴露在众人眼前,可谓是活色生香、白如脂玉。
杨枭徐徐走过来,脸上满是嘲讽,李五低头默默将腿收回来,将窗子关上。
片刻后杨枭进来,将那两名昏倒的婢女扶出去,同进又走进来四名婢女,两人架住她的胳膊不让她挣脱,另两人将两条不足两尺长的锁链分别锁上了她的双手和双腿。那锁链银白发光,只有她的小拇指粗细,看上去很精致,上面挂着一串铃铛,一晃就叮当响个不停,声音清脆,就是百步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给她戴上锁链后,那两名婢女就放开了她。李五立即挣了挣,发现这锁链虽然但极为结实,根本不是人力能扯断的。
杨枭道:“别白废力气了,这锁链乃精钢所制,就是刀砍斧劈也不会断,除了我手里这把钥匙,没人能打开。”
李五瞧他晃了晃手里的银亮钥匙,立即扑身去夺,被他闪开。
杨枭就钥匙握到手中,冷冷道:“我没有虐待女人的癖好,所以将你牢里放出来,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也最好识相一点,不要想着逃跑,在我的宫城中,你是逃不掉的。来人,把她送到她房间去。”
这次李五被带到了一个门窗紧闭的大房子内,房子十分宽敞,设施齐全,有床有椅,看样子杨枭是打算将她囚禁在这个房间内了。手脚上的锁链虽然不影响走路吃饭,但是锁链长度限制,手臂和腿脚根本无法舒展,要使拳脚功夫很困难,并且锁链上全是铃铛,一动就晃荡直响,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行动。
不过李五并没有认输,还是偷偷砸开了门窗,逃跑了好几次,但身上的铃铛实在太响了,没有跑多远就被人抓了回来,每每被抓回来,杨枭不恼也不责罚她,而是一脸看好戏地模样在她手脚上再栓上一串小铃铛。三日内,李五逃跑了五六次,身上叮叮哐哐拴满了铃铛,就算她坐着不动,光呼吸带动的胸膛起伏都能让这些铃铛晃出声来。
又一次逃跑被抓后,李五看着站在面前拿着一串铃铛正琢磨着往她哪知手脚拴的杨枭,恼火道:“城主,你是把我当家猫吗?拴这么多铃铛,你脑子有病吧!”
杨枭却是被点醒一般,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忘了还可以栓这里!”说着走过去,将那串铃铛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末了还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来,喵一声给本城主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