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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重光这人不说人见人爱,但也是个万人迷,没想到刚到沈家没一天,就遭到了两人一猫的讨厌,该怀疑怀疑自己的魅力值了。
    沈晚照靠在床柱上神色萎靡,不过就算没力气美还是要臭滴,她捧着靶镜照了照,忽然怒道:“你弄这样让我怎么见人啊!”脖子上都是隐约吻痕,这么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温重光穿着素白底松鹤纹的广袖中衣,韵味天成,衣袂飘飘如谪仙,然后就见这位谪仙忽然伸手开始解腰带:“娘子在我身上……也不少啊。”
    沈晚照见他前胸果然也有星点吻痕,悻悻放下靶镜:“这怎么能一样,你又不每天敞着胸见人,我这要是给人瞧见了可怎么办啊!”
    他过来顺毛,抚着脊背安抚道:“扑些粉试试?再不成穿件立领的衣裳,反正已至秋季,穿的厚些也不显眼。”
    沈晚照一想也只能这样了,扶着床柱刚想起来,就觉得腿根处酸麻火辣,竟是一步都迈不开,用眼神把他凌迟了一百遍,最后红着脸伸手道:“过来。”
    他十分配合地走过来把人打横抱起,就这么抱着去用早饭。
    等用完早饭她腿软方才好些,两人手拉手地去给沈岑风和玉瑶郡主请安,玉瑶郡主见闺女眸中水色隐然,想打趣又怕闺女着羞,只是笑道:“你们先下去歇着吧,中午正宴才算开始,晚上才有赏月宴呢。”
    沈晚照好久没吃螃蟹了,忍不住问道:“娘,今年宴上有螃蟹吗?”
    玉瑶郡主白了她一眼:“有,个个都有你拳头那么大,又肥又鲜呢。”
    她说完笑瞧了眼温重光:“整日就知道吃吃吃,我瞧你最近都胖了,姑爷家早晚都给你吃穷。”
    温重光笑道:“我喜欢胖些的,再说能吃是好事,总比挑食又常年生病的好些吧?”
    沈岑风不屑:哼,虚伪!
    沈晚照调侃道:“要不怎么说你算盘打的好呢,你看我口壮,什么都能吃,所以也不容易生病,这不就把药钱省下来了吗?肯定比饭钱是贵多了。”
    众人都笑起来,她趁机问道:“娘……堂伯母她们怎么样了?”
    玉瑶郡主道:“你堂伯母是个实诚人,一大早起来带着两个女儿就帮着丫鬟扫院子,还要到厨下帮忙,我和你伯母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下来,我知道她是心里感激咱们,可她在咱们家是正经客人,怎么能干这些粗活呢?我又怕她没事做平白惹出愁绪来,就请她跟太夫人说说话了。”
    虽然沈家人不是非要堂婶母女三人报答什么,但总归帮知恩图报的,总比帮没心肝的要好。
    沈晚照点了点头:“让堂伯母找点事儿做也好。”又道:“爹和大伯商议的如何了?”
    沈岑风道:“公道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不过也不是这两天的事儿,等我先请托吏部的同年查一查这个县令,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等那时候直接上刑部说理,他身为一地的父母官,既然敢做下此等恶事,抄家砍头都是轻的!”
    沈晚照笑道:“爹爹总是有法子的。”
    沈岑风摆摆手:“不过尔尔。”
    摆中秋宴的时候张氏母女三人大概是怕冲撞了,也都没有过来,玉瑶郡主怕她们触景生情,也不好再请,张罗着开了宴会。
    宴上一道四喜丸子颇合沈晚照胃口,是用肉糜和蟹膏做成的,加了好些佐料烧制,那个鲜润就别提了,入口丸子肉就顺着舌头滑进肚里。
    温重光也是多年不过中秋的人,今日也难得带笑,他吃蟹是斯文型的,三两下把蟹肉剔出来,等吃完蟹壳还能原样盖回去,他还十分有童心地原样盖回去好几个。
    沈晚照拆螃蟹拆的不咋地,所以每次吃螃蟹吃的都不多,不过今天有免费劳动力在,他帮她剔好之后还特意盛了加了细细姜丝的醋给她:“蘸着陈醋味道更好。”
    沈晚照不大爱吃酸的,半信半疑地夹了筷子一尝,发现只有淡淡的醋酸味,螃蟹的味道却更鲜香了,她一发兴多吃了几个,他又伸手给她倒黄酒:“螃蟹性寒,不要多吃,喝杯黄酒暖暖胃。”
    由于晚上大家又是行酒令又是打牌玩的太嗨,结果导致这些年一直保持完美出勤记录的温重光竟然迟!到!了!
    皇上在心里缅怀了一下当年那个工作狂,叹息道:“自古温柔乡英雄冢,没想到就连爱卿都不能幸免。
    太子在一旁幽怨地瞅着温首辅,爱豆,你变了!
    第116章
    皇上面上很是感慨:“早知道当初就该把爱卿的婚事再拖上一拖的。”
    首辅,朕错了,朕不该这么早就把你嫁出去哒!
    温重光自然知道他说的不过是戏言,笑道:“昨日在家中陪岳父岳母过中秋家宴,家中人多也热闹,难免贪杯多喝了点,还望皇上恕罪。“
    好吧真相是虽然昨晚上虽然多喝了点,但今天早上还是提早醒了,娇妻在怀,又忍不住这样那样一番,下人在屋外也不敢打扰,再加上沈府离皇城较远,所以这才来迟了。
    太子心里头酸溜溜的,拼着被多布置十几分作业也要道:“我看首辅是才聘娶佳妇,无心政事了吧。”
    温重光笑而不语,皇上道:“太子,你堂外作业做完了吗?”
    太子黯然败退。他觉得他还是不娶老婆的好,免得像首辅一样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皇上又揶挪他几句,这才抬手让他下去忙活了。
    而且最近内阁的众臣们发现首辅好比更年期到了一半,情绪反常得紧,比如有人今个不留神把公文序号排错了,首辅也只是温言说几句便让他下去了,明个儿有人犯了同样的错儿,首辅就铁面无私地冷着脸扣了他半个月的薪俸。
    ——众人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后来首辅身边的常随无意中透露了真相,比如今个早上首辅和夫人斗了几句嘴,心情很好,就不计较犯的小错了,或者比如早上首辅出门匆忙,没有和夫人说上话,那心情就不大好了,待人也难免严格些。
    内阁里的阁老和众参学们捋着一把胡子默默叹息,仿佛预见了以后看首辅夫人脸色过日子的将来。
    温重光今天心情不大好地回家,没见着媳妇,心情指数又直线下跌了好几度,神情淡漠地问身边的下人:“夫人呢?”
    底下人低声道:“夫人去书院了,现在还没回来。”
    沈晚照也趁着闲下来的功夫给书院递了履历,她当初可是在书院上过课,而且表现出众,还是书院里第一个以十甲的好成绩毕业的学生,所以被书院的老头们优先录取啦~
    她下差时间其实比温重光早很多,只是山上路远,这才耽搁了些,温重光没等一会儿她就进了屋,摘下脑袋上的帷帽,笑道:“本想着我紧赶慢赶能比你早回来呢,没想到还是晚了。”
    他挑眉问道:“被什么事儿耽搁了?”
    沈晚照一脸晦气:“别提了,我哥和那个解云别起苗头来,我帮着调解了好久还没调解好,回去他指定要被我爹说,马上就是秀才试了,他不好好读书老跟人斗气使性。”
    她顿了下又道:“你原来不是帮他总结了个历年的试题吗?我还纳闷他当时怎么不看,原来也是为了跟解云别苗头,觉着自己不用那个也能考取案首。”
    沈朝这次的秀才试就连谢师都说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他和解云争的不是能不能考上,争的是这案首之位。
    温重光笑一笑:“舅兄很有志气。”
    沈晚照好奇问道:“说来我还想问问呢,你当初是多大考的秀才?”
    他随口道:“大概十岁。”
    沈晚照叹了口气道:“人比人得死啊。”
    他翻着手里的书页,懒洋洋地道:“没什么好比的,倘真的要比,整个魏朝能及的上的又有多少?“
    沈晚照:“……”嘚瑟毛。
    他在人前素来以谦谦君子示人,沈晚照被他这狂样弄的心痒痒的,凑过去在他淡色的唇角亲了一口,他心头微动,正要回礼,外面丫鬟就轻声道:“主子,夫人,晚膳已经备下了,您要不要现在就用?”
    温重光顿觉扫兴,沈晚照一路奔波也觉着饿了,起身道:“那就备饭吧。”
    转眼饭菜上来,主菜都是些鲍鱼,海参,淡菜,山药,牛鞭,羊肉之类的,就连配菜都是松子,枸杞和蜂蜜黑豆之类的,这些菜单拿出来看没什么,组合在一起意思就很明白了——壮阳。
    沈晚照不大懂这个,她要懂也是懂美容养颜的食补方子啊,于是很傻白地吃的开心。
    温重光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自打她嫁进来之后,家里的一应饭食都是她准备的,所以她弄这些菜是什么意思?嫌他晚上不够努力?可每晚上被折腾的流泪告饶的又是哪个?
    他低头吾日三省吾身,沈晚照掀开羊肉滋补锅的盖子给他盛了到小碗里,单是这里面就放了羊肉枸杞山药等壮阳食材,她还介绍道:“最近天也冷了,吃羊肉再滋补不过,你尝尝看。”
    温重光一般吃饭只吃八分,今天竟把碗里吃的半分不剩,冲她微微笑道:“夫人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
    沈晚照迷茫脸地嚼着清炖的鲍鱼,怎么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呢。
    等吃完饭,她是想练会字再睡的,于是命下人摆上纸笔准备伏案练字,他捧着清茶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时不时地瞧她一眼。
    沈晚照给看的恼了:“你有什么话就说,老看着我做什么!”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玉白指尖点在宣纸上:“你写错字了,鸭字这里多了一点。”
    沈晚照:“……”你就不会装没看见吗!
    他直接起身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这里笔画也不对,笔锋太过凌厉,偏上面又太过圆润,整个字上下不统一,瞧着别扭。”
    他说完握着她的手,在一边重新写了一遍,她恍然道:“我就觉着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又调侃道:“你算是我的一字之师了。”
    温重光恩了声,嗅着她身上的荷叶香,颇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往日就已经很……更何况今个儿还吃了这么些大补的食材,现在两人又耳厮鬓磨,他就紧贴着站在她伸手,娇软圆润的臀儿正顶着他的……这个样子他若是再没反应,那他就是死人了。
    他含住她的耳珠轻轻啮咬,又持续往里推钻,把她撩拨的全身发痒才含笑道:“既然是一字之师,叫声师傅来听听。”
    沈晚照的耳朵是敏感点,稍微一碰就浑身发软,更何况是他这般狠命撩拨了,桃花眼里都沁出水雾来,人软倒在他怀里:“你放开!正经点!练字呢!”
    这么一来两人上下挨挨蹭蹭,他闭了闭眼,身下热血充盈:我帮你练。“
    沈晚照觉出身后被个热血澎湃的东西顶着,左拧右拧地躲闪不让他得手:“练个字你都能有反应,你该去寻大夫看看了!”
    他轻笑一声:“本想着今日饶过你,但你自己主动相求,那也怨不得我了。”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这怎么能怨我?要怪也该怪你啊。”
    沈晚照正想说一句谁求你这事儿了,他手已经探了进来,在她身后扯开玉带:“咱们还没试过在书房里……呢。”
    她被揉捏的说不出话来,两手撑着桌案才勉强站立,广袖已经被浓墨污了:“我的,我的衣裳……”
    他双眼闪动,微微一亮,分开她笔直修长的玉腿,笑道:“等会儿带你去浴室洗漱。”
    沈晚照:“……”
    从书房到浴室再到卧室最后再到浴室,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沈府离,玉瑶郡主摇着团扇,似乎要摇去这最后一丝暑热,扇了会儿才与沈岑风得意道:“得亏我想的周全,叮嘱了阿晚身边的嬷嬷,不然他们小年轻哪里能想到这个?”
    沈岑风道:“你想到什么了?”
    玉瑶郡主用团扇掩嘴笑道:“姑爷这么大了屋里也没个房里人,娶了媳妇日夜也没个节制,我怕他年纪轻轻总这样伤了身子,所以让阿晚身边的嬷嬷吩咐厨下多准备些补肾的食材,对两人都好。”
    (被压在床上的沈晚照: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娘你真是专业坑女儿啊!)
    沈岑风也点头道:“不错,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他说完两眼放光地道:“咱们晚上也试试……”
    “呸,我最近还要准备重阳节礼呢,你少来缠我!”玉瑶郡主没等他说完就啐了他一口,抬步转身走了。
    沈爹很忧郁,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怎么到了他媳妇这里完全不对了呢。
    沈晚照被压着折腾到将近天亮,起来的时候浑身跟拆零碎了一般,就是比新婚那天晚上也不成多让,人裹在被子里死活不让他近身:“你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他不客气地伸手捏了捏,挑眉笑道:“我禽兽不如?那谁昨晚上给我准备了一桌菜,难道不是想被禽兽了?”
    沈晚照混沌的脑子里冒出一丝疑惑来:“什么菜?菜怎么了?”
    他凑在她耳边悄声道:“昨晚上的菜都是强精壮阳的,既然夫人如此……那我也只好满足夫人了。”
    沈晚照:“……什么菜啊!不是我弄得!!!qaq”
    他笑而不语,反正便宜已经占了,至于是不是她吩咐人做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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