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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解释。”宋言致评判道。
    “再有一件事就是太后,皇族那么多人,兰花教的余孽谁都不挟持,偏偏挟持了太后,而太后偏巧还怀了广陵王的孩子。”陆清清垂下眼眸,把肚子里话又琢磨了一遍才开口,“我想让宋大人交个底儿,广陵王在几年前是不是有谋反之嫌,这是不是就是他在今上登基之后就被撤实权成了闲散王爷的起因?”
    宋言致目光骤然冷了,他盯了会儿陆清清,然后点头。“只是嫌疑,防患于未然,但此话你若外传——”
    “我知道什么下场,宋大人放心,我还没那么傻。咱们打个商量,还请您老以后少威胁我两句,不然我一害怕,脑子就糊涂了,很难捋顺当下这桩复杂的案子了。”陆清清伶牙俐齿道。
    宋言致听到“您老”二字,在心里愣了下,但面上不做表,很平淡地点了点头,示意陆清清继续。
    “广陵王真有谋反之嫌,这就很好解释他的动机了。据我所知,当每个入兰花教的教徒每月都要交一文善钱,所谓善钱,就是拿来做善事换福报的钱,乍听起来不多,可一年一个人就是十二文钱,以当时兰花教教徒的总数来说,累及三年那可就是一笔巨额。除去兰花教真花钱做得几样善事,余数百万两银子总是有了,而这笔钱在兰花教被浇灭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缴获,我记得当时朝廷缴获的银钱好像只有三十万两?”
    宋言致点头,确认问陆清清算的数是否可靠。“当时审问几个兰花教的长老,都说只剩下这些钱,余下的都做善事和吃喝玩乐了。因兰花教确实做了二三十次声势浩大的救济事件,我们对于余钱具体数字也没有个准确的估量。见众口一致,也就那么了了。”
    “救济是做了几场,看起来像是耗钱,不过是空架子。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我们这些常年做生意人的眼。陈米冲新米也罢了,签白条空许诺,最后兑现不过十之一二。”
    “所以我怀疑,这兰花教本就是广陵王为谋反而敛财的工具。想要坐实这一点,只需要找到这笔钱就行了。”陆清清说完,又问宋言致,“再有广陵王此来的目的不纯。”
    陆清清随即把广陵王到长乐县后的反常表现告诉了宋言致。
    宋言致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这笔钱很可能就在汝南道。”
    “当时朝廷剿灭兰花教十分突然,那么重的金银必然在京城存放,一则运送费力,二则也不安全。这钱是用来谋反,必然要养病,放在京城内很容易被查封,运进来后再运出去也会多添风险。而广陵王和太后有染,我想也是在广陵王权利被收回之后做得一个谋划。他在这种时候来了长乐县,本该是找太后,但他又不是很着急搜寻太后的样子,要么是早知道了太后在哪儿,要么就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想找。”
    宋言致点了点头。
    “两年前广陵王因被怀疑被撤了实权,那段时间他肯定不会冒险干什么事。但这时候,张永昌却被兰花教的人威胁了。而如果广陵王没有带走这笔钱,必然是由兰花教当时漏网的教徒守着这笔钱。当时的兰花教已经分崩散乱,加上朝廷严查打压,几乎没有存活之路。这时候正因有汝宁府知府张永昌的庇佑,才令这么一小撮人延续了下来。”
    宋言致略惊讶地紧盯着陆清清,“你的意思——”
    “对,”陆清清点头道,“兰花教在两年前,也便是被大剿灭之后,出现一位新的教主。而这位新教主刚巧我也认识,是汝宁府的张二姑娘。”
    第24章 神预测
    “张二姑娘?”若非陆清清在前面特意说明是汝宁府,宋言致都反应不过来这人是谁,“你是说张永昌的二女儿。”
    “对,张家唯一适龄待嫁的女儿。”陆清清说明道。
    宋言致挑眉,“这也是猜测?”
    “八九不离十,只要宋大人下令去张二姑娘的房内好生搜查一番,估计就会相信了。”
    宋言致似笑非笑,“陆县令似乎很擅长猜测。”
    “对,很擅长,这么多年我的猜测就没有错过,不然我也不会累积下这么大的家业。别人听我成为首富的经历都觉得我是运气好,实则我当初做下的每一个判断都是有根有据。”陆清清向宋言致自证她的判断力。
    宋言致点了点头,“好,你继续。”
    陆清清便开始跟宋言致细数张二姑娘的嫌疑,“我查过案卷,三年前广陵王曾来过汝南道,就住在汝宁府。恰逢到了七夕,当时汝宁府知府夫人在府里办过宴,请了很多世家子女到此热闹。广陵王在隔日就回了京城,不过当时有传言说,他这一离开不知带走了多少闺中女子的相思,害得人憔悴。两月后,张永昌就做了知府,兰花教出事。关键的转折就在这时候,兰花教一直给张永昌传话的春红,她正是兰花教漏网之鱼之一,想必事发后她也十分慌乱,不知该怎么办。但这时候有个人出现了,这个人一直都知道春红和张永昌之间的关系,她表示她可以帮助春红,令张永昌继续为兰花教效力。张永昌为一方知府,在汝南道也算是权力最大的人,只要有他罩着,那么这地界的兰花教自然就会有存活的机会。总归这个人的提议,令在兰花教地位不低的春红选择相信了。”
    陆清清停顿了下,喝了口茶,然后问宋言致:“宋大人觉得会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兰花教的一名长老说服?”
    “张二姑娘确实符合。”宋言致应承,“她是张永昌的女儿,她张口说她有办法让他父亲继续罩着兰花教,春红自然不会质疑。”
    陆清清点头,“只有她能做到。一则她身为女儿十分了解他父亲的性子,知道怎么对他父亲下手,会直击他父亲的弱点令他妥协。二则她同样也可以很轻易的引诱张永昌独子上套,令其误以为自己‘出意外’就能吸引张永昌的关心。”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宋言致叹。
    “看来宋大人在这方面一窍不通,”陆清清别有深意地打量一眼宋言致,反倒让宋言致更疑惑,陆清清忍不住笑起来,嘴角自然而然地荡漾着勾人的甜意,“我之前的阐述已经变相告诉宋大人了,张二姑娘喜欢广陵王,估摸就在三年前前知府夫人举办的那场宴会上,该是偶然得见一面惊为天人,就此害了相思,香消玉减。张二姑娘也算是个痴情女子,过了一整年都不曾忘记广陵王,想必这份情思十分刻骨,以至于她宁愿选择走上利用弟弟,控制父亲的路。
    有时候人作案的动机解释起来真的很简单,最多的两种便是财和色。张二姑娘显然是因为后者,她为了吸引意中人广陵王对她的关注,她利用了眼前碰到的机会,帮助春红复兴兰花教。两年的时间,足够张二姑娘联络上广陵王。我想广陵王对此也有些意外,不过他必然很高兴他培植的势力至今还有残留,还可以使用。张二姑娘在得到广陵王的回应后,定然十分激动又高兴,为助广陵王继续完成他的大业,便加倍努力。但因为她没有广陵王当年有权随便让人升官的能耐,所以她在吸纳的教众的时候,除了用点小钱吸引一些喽啰之外,对于一些稍微有些地位的人,她只能重复当初她对自己父亲的手段,利用弱点对其进行威胁。裴经武就是个例子,据我了解,他这种性格的人,该是不愿意被什么教束缚。看他有妻儿之后,我也大概明白了刘三得和李四应该不是第一个威胁他的人。”
    宋言致落在陆清清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重。虽然他早料到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但真正听其讲述这些之后,宋言致心中仍免不了惊叹。
    “那太后劫持的事又怎么讲?”孙长远忍不住问道。
    “正要说这个,想必是个意外。”陆清清一言让屋内的几个人都愣了。
    “意外?这劫持太后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意外。”孙长远惊呼道。
    “色令智昏。”陆清清叹道,“张二姑娘为广陵王付出这么多,必不会无所求。月前太皇太后曾下懿旨通知各个世家上交未婚嫡女的画像,欲为广陵王选妃。”
    孙长远忙应和,“这事我知道。”
    “那请问这件事是广陵王主动提出,还是太皇太后做主?”陆清清问孙长远。
    孙长远不知道该不该答,求问地看向宋言致。
    宋言致对陆清清道:“我大姐是位十分开明之人,不会逼迫晚辈做什么事。这种事一般都是小辈表明意思了,她才会张罗。”
    “那太皇太后这样的老人家可真难得。”陆清清忍不住称赞道,接着把案子最后的一点解说完,“这次选妃怕就是广陵王为了安抚张二姑娘的手段。广陵王对张二姑娘应该不怎上心,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要求太皇太后指婚,而不是这样广泛选拔,显然是在拖延时间。张二姑娘大概是感受到了这份不诚信,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得知了广陵王与太后之间的事,意气冲动之下就劫持了太后,甚至留下信‘和太后生子与皇帝共享天下’的言词荒唐的信。
    这封信目的有二:一是想玷污太后的名节,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警告广陵王,耍她是会付出代价。广陵王得知消息后,必然十分慌张,先想办法安抚住了张二姑娘,接着他又自己想了个注意,将错就错,利用太后被劫持的事,威胁朝廷割让三个城给大蛮国。不得不说这个条件讲得很好,毕竟和朝廷做交易,不管要钱要物那都是拿着烫手,转头就没命享受。但割地给大蛮国就不一样了,大齐与大蛮国交易,就是国与国之间,必要言而有信,交易后不可能随意将城要回。大蛮国最重信义,广陵王只要提前和大蛮国商议好此事,彼此互惠,大蛮国得地,他得钱,两全其美。而且他拿钱还会拿得十分安稳。”
    孙长远听到这里,忍不住唏嘘一声,万万没想到这些之前发生的杂乱的事情串联起来后,竟是这等骇人真相。
    宋言致称赞陆清清,“很让人意外。”
    “我聪明,宋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么?”陆清清半开玩笑地问。
    “意外地比我预料的更聪慧。”宋言致这次很配合地赞美陆清清。
    陆清清没听到他毒舌自己,反倒有些不习惯,忍不住挑了挑眉,“可别再称赞了,竟然有点不习惯。”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慕家老宅的树洞里的纸条,还有春红往张府递的信,俱是绘着九叶兰花,其中到底在传达什么消息?”
    “教主遇难,需得换教主的意思吧。”陆清清搓搓下巴,猜测道。
    宋言致皱眉看她,觉得陆清清像是说胡话。
    陆清清只好收了脸上的笑,很认真地对上宋言致的眼,“我是认真的,你再看看两张纸有什么除了九叶兰花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点。”
    宋言致看着桌上都对折的两张纸,微微蹙眉,“对折过?”
    “是了,九叶兰花象征着兰花教的教主,而两张纸都对折了,说明九叶兰花折了,自然是寓意教主遇到危险,更换教主的意思。”陆清清见宋言致还有些糊涂,挠了挠头,自嘲道,“瞧我倒忘了,刚刚说话应该再谨慎一点,张二姑娘其实是兰花教幕后掌握实权的教主,而实际上兰花教这两年在外应该是有几位门面教主。上一任门面教主该就是裴经武。当时兰花教威胁裴经武的时候,应该是恩威并重,让裴经武一介文人觉得自己还挺受重用。后来裴经武在杀人之前,料到自己可能会被揭发,又或者他终于想通了不想再受兰花教威胁,总之他想摆脱兰花教,所以他把这个消息放在了他平常和兰花教联络的地方。兰花教这种隐晦传递消息的办法,倒是很谨慎,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回头审问的时候倒是可以问一问。”
    “可裴经武腋下的兰花是五叶,并非九叶。”孙长远还是不解。
    “谁说教主一定要在腋下刺九叶,兰花教的人又不傻,虚虚假假才更容易混淆是非,误导人的判断。”陆清清道,“我猜广陵王、张二姑娘还有春红他们三人身上都没有刺青。广陵王是个十分谨慎之人,他肯定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做标记。从他放弃兰花教,太后出事后他起初在京城没动后来才来汝南道去见张二姑娘,这些都能看出。再有广陵王到汝南道后的第一夜就是住在汝宁府,我想他就是在这天安抚住了张二姑娘,但张二姑娘也防着他,所以他该是不知道太后就被藏在了汝宁府。大概是有张二姑娘的保证,广陵王似乎也放心,就去了长乐县,因为长乐县那里有他更关心的东西。”
    “什么东西?”
    “当初兰花教被剿灭时留下的那笔钱。”陆清清在众人的惊叹中继续道,“我说的这些,你们都可以在接下来的缉拿和搜查中都可逐一证实。未必全对,但不会错太多。”
    第25章 对不住了
    “好,我就验证你的自信。”宋言致笑道,难掩眼中赞赏的目光。
    陆清清对宋言致淡笑行礼,“那接下来提审春红?”
    宋言致表示随陆清清安排。
    陆清清就立刻吩咐开堂,令人将春红带了上来。春红被架着进门的时候,还是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挣扎不服,喊着衙差抓错人了。当她被带进公堂,看见堂上首位坐着陆清清的时候,就跟见了救星似得,立刻挣脱押解她的侍卫们,急冲冲冲到陆清清跟前,哭着跪下来请她为自己做主。
    陆清清冷笑着看她,目光里陌生气息十足,似乎往年的主仆情义全然不存在一般。
    “为你做什么主?”
    “他们无缘无故抓了奴婢,奴婢只是去探望自己的婶娘而已。”春红缩着脖子哭得更凶,看起来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女孩子。
    “你也知道这里是哪儿,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是我,不是张永昌。”陆清清见春红还装作没眼力的样子,口气更冷了几分。
    春红愣了又愣,仰头迷茫地望着陆清清,缓了半晌,她眨眨眼,还是坚持道:“奴婢不懂姑娘的意思。不过姑娘说的也对,这好像是汝宁府,姑娘是县令啊,怎么现在坐在汝宁府公堂上了?”
    “因为张永昌勾结兰花教犯案,且而今已经如实将罪行供述,把你暴露了出来。”陆清清低头盯着春红。
    春红转转眼珠子,立刻给陆清清磕头,哭喊着自己愿望,“什么兰花教,奴婢听都没听过,奴婢这些年在姑娘房里本本分分,从没接触过什么外人。再说奴婢这么笨,连姑娘房里的事都未必周全到,如何能去喝什么兰花教扯上干系。”
    “是么,人家张永昌堂堂知府,谁都不咬,偏偏就把你一个笨的都没办法尽丫鬟本分的人咬出来?”陆清清嗤笑,“骗子,我身边怎么有这么多骗子呢。”
    春红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做好准备受刑了么?春红,你在我身边伺候也有几年了,该是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论起审人的手段,我可比官府黑。三年前陆家绸缎庄三百人贪污,我是怎么用手段审问这些人,一个个连根拔除干净,都不记得了?”
    宋言致闻言疑惑地望陆清清一眼,转而看向春红,她瞪大了眼,身体微微打颤。看来陆清清是有些审问的手段令装傻的春红觉得不寒而栗。
    宋言致换了个姿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很好奇,想见识见识。
    春红红着眼抬眸,瞪向陆清清,显然她是害怕了,此刻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继续假装自己受冤。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陆清清就跟春红多说点,“张二姑娘,太后还有广陵王的事,我们的都知道了。你觉得你这样的小人物,还能跑得了?”
    “怎么可能!”春红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她怎么都没料到陆清清会把事情挖得这么深,她以为最多不过是张永昌咬出她就是兰花教的人,怎么会连教主他们也被咬了出来。可张永昌按道理来说不该说这些事。
    “我听说你最讨厌蜚蠊和老鼠,特别是脏老鼠,爬过茅房的那种。”陆清清没什么感情地盯着春红,口气阴冷缓缓地说着,这与她平日晾给外人那副随和可亲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春红浑身战栗起来,她恐惧地看向陆清清,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姑娘会对自己这般态度。明明以前对她那么随和,笑起来那么甜……
    啪!
    突然敲响的惊堂木狠狠地险些震聋了春红的耳朵。
    春红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
    “最后问你一次,交不交代。”陆清清道。
    春红把头低得更深,最终闭上眼,狠狠地吸口气。既然对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不坦白也照样是个死,又何必多余受刑遭那个罪。
    于是春红就把事情经过讲给了陆清清,“我是个孤儿,一直以乞讨为生,年岁稍大点的时候,我涨了胸脯,那些乞丐看了就想欺辱我。若非欧阳长老伸手援救我,我恐怕早就被那些人玷污了。后来我听欧阳长老讲了许多我们兰花教修行和心怀善念慈悲助人的事情,我也想像欧阳长老一样,加入兰花教为大家出一份力。五年前我就跟欧阳长老学习管账,兰花教出事之后,欧阳长老被抓,他为了抱住我,并没有供出我和几名管账目的教徒的名字。我而今的命,都是欧阳长老给我的。长老行刑前,对天大喊兰花教不灭。我就知道长老那话是喊给我听得,她想让我继续坚持下去,保住兰花教。我悲伤一段时间后,想起长老曾和张永昌有过联络,我便去找他,本是想请他帮忙罩着我们,不想他半点忙都不帮,还警告我如果下次再跑到汝宁府乱吠,就给我治个冒犯朝廷命官的死罪。我很气愤,也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此险些了结了自己,得幸张二姑娘的出现,给了我还有兰花教一个出路……”
    接下来春红讲述的经过就跟陆清清猜的描述不离。春红随即听从了张二姑娘的安排,俩人开始一起操控张永昌,不仅抱住了兰花教,还渐渐将兰花教壮大起来。再后来太后的事,春红并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春红爱慕广陵王,而广陵王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教主。
    “一年前张二娘说她要像个办法确认广陵王是否为教主,若是,也该让他知道汝宁府这边的情况。我同意了,后来我也问她广陵王是否回信,她摇了摇头,并没说什么,我还以为是对方没回。至于太后的事,我就更加不清楚了。”春红随即阐述两章纸条的含义,“裴经武确为我们推出来的教主充门面用,当初对他是半威胁半恳求,又拿了三块大金砖贿赂他,他这才应下了。但裴经武很谨慎,他说兰花教教主的身份太危险,他不想随便暴露。然后他就研究一个隐晦传递消息的方法,若有一天他不想当了或是遇到危险,就会画一张九叶兰花对折,寓意折了。”
    “既然谨慎,那他的腋下为何会有五叶兰花的刺青?”陆清清问。
    “那刺青是在我们说服裴经武之前,就把他弄晕了刺上的,想着事情成了事实,他若不答应,不光是他有妻女的事暴露出来,我们还会举报说他就是兰花教的教徒。”春红解释道。
    陆清清听到这里,连连嗤笑,“你们可真够阴损了。”
    春红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没敢回应。
    陆清清转而看向宋言致,“这下细节也清楚了。”
    宋言致对陆清清竖起大拇指。
    陆清清:“那接下来就是提审张二姑娘和太后、广陵王了。前面那位,我还坐得住,后面那两位还要劳烦宋大人不要偷懒了。”她可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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