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学习,李绝打小就是好孩子,一直在学习中长大。
好容易在高中早恋一回,还没等拉个小手就被母亲大人给发现了。
生生将这段恋情扼杀在了萌芽阶段。
自此,李绝听话了,象她的名字一样,绝了谈恋爱的心思。
一路顺畅的上了大学,念了研究生,直至参加工作。
李绝淡定了,老妈可就不淡定了。
成天催她,“赶紧谈恋爱,找男朋友啊。”
李绝就揶揄老妈:“不是不让我谈么?”
“小的时候不让,大了再不让,你就老死家里吧。”
老妈又气又急的。
可男朋友这种生物,靠的是缘份,光急是急不来的。
李绝感觉自己现在清心寡欲的,找不到想恋爱的那种情绪。
不是没有男人追,可李绝见了他们,压根不想谈。
为什么不想谈?
她也说不上来。
她总这样安慰母亲:“甭急,时机不到,万一到了,估计就象老房子着了火,啪啪就着了。”
有这样一个独生女,老妈能有什么辙?
晓花见李绝打完电话,期待的拉着她的手:“去看看我睡觉的地方吧?”
睡觉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李绝跟着晓花,来到了她的屋子。
还真是有看头。
没有千篇一率的大炕,这间屋子的侧边上放着一张单人床。
没有任何特色,就是非常简单的木板床。
几根木棍加上一块木板,撑起了一颗向往外面世界的少女心。
床上面铺着大花的褥子,倒底是女孩的房间,挺干净的。
床头的凳子上放着一个大木箱,木箱顶上是面立着的圆镜子。圆镜子旁是山里罕见的几瓶化妆品。
再侧面就是一排钉子,上面零星挂着女孩家的衣裳。
李绝的手在那些衣服间轻轻滑过。
“你的衣服,挺多的。”
在这个山村里,晓花的衣服肯定是首屈一指的。
不管是穿的,就连衣食住行,也都是顶尖的。
李绝去过几家,象尹刚嘴里说的一样。
地地道道的山里人。
穷得,只能裹腹罢了。
任何地方,任何角落,都存在着贫富差距。
晓花自豪的昂了昂头:“都是我叔帮我买的。”
屋子看完了,李绝就想回去了,她顺着晓花的话头附和道:“你叔真好。”
晓花缩头缩脑的关了房间的门,推着李绝坐到自己床上。
李绝看她动作神神秘秘的,心里有些没底。
“有事吗?”
晓花扭捏的摆弄着自己的指尖,声音如蚊蝇般。
“李医生,我,我紧张。”
李绝只感觉好笑,“我让你紧张了?”
“不是,”晓花抬头,“我,我想跟秦盛那个,可是,李医生,他会不会嫌弃我?老人们都说,女人主动是不好的,会被男人轻贱。”
李绝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的手无意识的拍了拍床铺,感觉还挺舒服的,可见褥子铺了好几层。
“我没有经验,给不了你帮助。”
李绝老实回答。
她不想给晓花任何的诱导,以免以后她上当受骗,对自己怀恨在心。
可她终究不忍心,还是多说了句:“秦盛这人,我不看好,你自己慎重考虑下。”
晓花在这村子里,过得跟公主差不多。
家庭条件好,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拔尖的。
眼光也与其他女孩不同。
她看不上村里那些土气的女孩,成天就知道上山干活,脸晒得跟煤炭似的。
跟她们,晓花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倾诉的欲望。
可山外来的李医生不同。
她长得漂亮有气质,虽然年龄大点儿。可她一言一行,都让晓花感觉到了外面的气息。
那个叫小衣的护士,虽然也是山外来的,可她鼻孔朝天,眼睛瞪得比天高。
晓花对她没有好印象。
对李绝,她倒是想特别的亲近亲近的。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晓花想学学李绝身上那股自带的淡然和从容。
生活没滋没味的朝前走。
李绝生活特别单调。
睡觉、吃饭、看诊。
每天都差不多,一成不变的。
缝了针的秦盛特别消停。
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没出现。
李绝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到第十二天的时候,李绝有点坐不住,早上在村长家吃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村长,那个秦盛去哪儿了?”
村长坐在院子里抽烟袋,闻声扭过头,挺惊异的问:“李医生找他有事?”
秦盛成天晃晃悠悠的,跟李医生这样的人八杆子打不上。
李绝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他胳膊缝了针,该拆线了。”
当初跟他讲好十天后来拆线,可他没来,这眼看第十二天了,本着对病人的负责态度,李绝有点儿着急。
村长吧嗒下嘴,吐出口浓浓的烟雾,想了半天,说道:“好象是去东山打兔子了。”
李绝一听,挺好笑的翻了个白眼。
这混混的日子还真是过得风生水起,不是遛街就是上山打兔子,逍遥得不得了。
“那您见了他,让他赶紧去找我吧。”
村长觉得拆线这事不是件小事,把烟袋搁到一边,“我这就找人去把他寻回来。”
李绝回了院子,小衣和何主任戴着草帽拿了袋子,正准备往外走。
“这就走了?”李绝看眼天,感觉他俩积极得有点儿古怪。
这才刚吃过早饭,估计上山会有露水。
小衣以为李绝不想干活,赶紧争辩:“李医生,咱们可是讲好了的,今天你和尹刚当值。”
李绝点头:“我知道,你们想忙什么赶紧去吧,我就是随口一问。”
何主任咳嗽了声,端出领导的架子,嘱咐了李绝几句:“对待村民一定要热情,不许对他们的穿着评头论足的。也不能嘲笑他们的无知,得尽心尽力的给他们看诊。有特殊情况,我们可以请求医院帮助。”
李绝和尹刚点头,目送两人走远。
尹刚咝拉下嘴,撞了下李绝的胳膊:“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怪异?”
李绝头也没抬的坐下。
“没感觉。”
尹刚思虑了半天,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尹刚到仁义医院的时间很短,刚来不到一个月就跟着何主任过来了。
对仁义医院内部的事情,他知之甚少。
但何主任的威望,他是略知一二的,技术过硬,水平拔尖。
他一门心思的想跟着何主任学。
为了学得真传,他都豁出大好的青春进了山。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何主任的印象却慢慢发生了改观。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何主任,好象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