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应该是我想通过他重登王位来为你换取乌赫冕珠。”
“为什么?”她双眸发亮,却带着深深的不解。
“他是孟国嫡子,被逼迫才落草为寇,多年来胸怀大志,如果我们帮助他……”
朝辞摇了摇头:“不,我是说,为什么,你要一直帮助我?”
奉挚被这一问有些哑然,更多的是有些失望和心寒,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问他为什么。是谁说她聪明的?简直就是蠢驴!
“朝辞,你是在和我装傻吗?”
朝辞正要说话,却听外间有人来报道:“吴王,寨门口来了一个女的,已经奄奄一息,她说她是来找你的。”
朝辞和奉挚皆是一愣,一同向寨门前走去,却见一个女子,一身褴褛,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和样式,裙子底下还有几个大洞,脸上更是脏兮兮的,已经半晕半醒的躺在门槛上,几个守门的人都奇怪的盯着那女子上下打量。
奉挚连忙上前,扶起女子,让她的上半身靠着自己的膝盖,温柔的叫了句:“辛成。”
那女子用极为微弱的声音道:“水……”
奉挚道:“去拿些水来。”
不一会儿有人递过来一碗水,奉挚将水喂了进去,那女子这才缓缓睁开眼,见到眼前的奉挚,双眼瞬间充满了喜悦和震惊,下一刻就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流了出来,胸前极为起伏,哽咽了半天才道:“王上……辛成终于找到你了……”话音刚落又是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奉挚将她轻轻抱起,脚步飞快的送回了内室。
两个面面相觑的守门人挠了挠头,不禁看着一直愣在当地的朝辞问道:“公主,这人你认识?”
朝辞想了想那张面孔,极为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遂摇了摇头,转身缓缓离去,身后两个守门人的对话依稀传来。
“看样子是吴王的姘头啊……”
“你懂个屁,宫里不这么叫,叫妃子!”
“哈哈,这下热闹了,你瞧见没,吴王很紧张那个女的。”
“那当然,你没看那女的虽然像个叫花子似的,但是一看就知道长得好看,而且好像是经历了不少磨难,就为了找到吴王,你说要是你紧不紧张?”
朝辞脚步加快,终于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声。
回到内室,那女子已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个丫头正在为她擦拭脸庞,果然是一个可人儿,奉挚站在那里,紧张的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叫着:“辛成……”
丫头端来了一碗白饭,刚进屋来,朝辞轻轻道:“去换碗稀粥来吧,她这么虚弱不宜进饭。”
丫头听话去了,不一会又听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原来是番涛他们进来了,朝辞赶紧出去,说了几句话将他们打发走。
忌奴也跟来了,有些奇怪的跟着朝辞回了屋子。
这时候床上的女子已经醒了,双眼刚睁开,又是一通流泪,就像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雨滴一般久流不尽,奉挚十分心疼的紧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受苦了。”
辛成抬手抹了抹泪,双眸却依然盈盈泪光,更加我见犹怜,开口道:“王上……你知道吗?辛成从都城出来,整整40天了,一路走过来,我的钱花光了,身无长物,后来我将珠钗头饰都典当了,谁知道又遭了小偷,再一次沦落到身无分文,后来我没办法将换洗衣服都卖了,这才坚持到这里,晚上我睡寺庙,睡草屋,睡树林……王上……我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到了这里,遇上了黑风寨解散,这才打听到您在这里,您知道吗?当时我高兴的几乎晕了过去,终于有了您的消息。”
奉挚不无愧悔,“我当时应该为你安排好的。”
辛成挣扎着要起来,被奉挚按下去,她道:“王上万万不要这么说,这一辈子能跟着王上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知道王上在前朝危险重重,不愿让王上为难,但是我不能呆在那个没有你的王宫,我一刻也呆不下去。”
奉挚想了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余光扫到朝辞在身后,终于道:“辛成,你在这安心养伤,等你养好了……”
话还没说完,辛成万分恐惧道:“王上千万不要赶我走,辛成求您了!”她支起上半身,不停的叩着头。
那个场景真是叫见者伤心,奉挚左右为难仍在犹疑,朝辞上前几步,走到床边道:“你不要激动,吴王不会赶你走的。”
那女子无力的抬起头,直视着朝辞,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后满脸喜悦道:“朝辞公主!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