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播放的声音再度响起,比之前声音还要大了,“还真是一箭双雕的视频,既能威胁安总,还能拿捏你,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都没有真凭实据,这段视频要是放在网上,简直坐实了你风骚的名声。”
黎夏念在门口停了脚步,项子恒恨她,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已经恨到了想要毁掉她的地步。
什么委屈、什么忧伤、什么难过……这些感情对她而言早就已经是种奢侈,她还活着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她的小瑞瑞。
黎夏念将捏紧的手机举起,翻开空间相册,看了看那张呆萌的小脸,沈诺答应她周末会安排他们见面的,为了那一刻,无论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
她回身,重新走回项子恒面前,将手机揣好,然后解衣服扣子,当年是她坐在画室里画别人,如今不过是角色互换,她被别人画而已。
黎夏念站在项子恒面前,很快就将套装脱了下去,然后俯身脱下丝袜,“如果项先生觉得这样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那就大错特错了,都曾学过美术,这不过是艺术。”
说着她将高高盘起的头发散开,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裙走到了画室正中央,坐到了高高的吧椅上。
周围坐着一圈学生,纷纷换了画纸,开始落笔画她。
黎夏念将视线投到窗外,避开了项子恒的目光,她不敢去看他那张脸,她怕回想起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美好。
那时候她也像这些学生一样,有着明媚的青春,有着无忧的年纪,有着无限的憧憬……他则是永远站在她身旁的人,执她的手,握她的笔,帮她一起描绘美好的未来。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直到现在她都觉得一切都像一场梦。
画室的老师走到黎夏念身边,“麻烦你将手搭在这个位置,还有腿,摆出这个姿势。”
黎夏念收起思绪,按照老师的要求摆好姿态,老师看了看她手腕上宽大的表,“这个能麻烦你摘下来吗?”
黎夏念楞了一下,“很抱歉,这个手表不能摘。”
第17章 众目睽睽下被迫当模特
项子恒越看她越生气,把她叫来就是单纯的想要拿她出气,他以为她至少会反抗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不要脸的程度已经到了当众脱衣服,这种毫不在意反倒更加激怒了他。
见她不愿意摘下手表,他本能的想到了这是沈诺送她的定情信物,他快步走到中央,拨开画室老师,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就去解手表。
这件事黎夏念是绝对不允许的,她从吧椅上跳下去,跟他撕扯起来,可她力气根本抵不过项子恒,没几下手表就被强行摘下来了。
刚刚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血一滴滴的流了出来。
黎夏念连忙捂住手腕背到了身后,“至于对模特要求的那么严格吗?难道还要我脱得一丝不挂?”
项子恒瞳孔紧缩了一下,“是你自己要挣脱的,划伤了也是活该!”
“对,我活该,所以请你不要捣乱,影响了学生绘画!”黎夏念重新坐回吧椅,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腕,然后将那只手扣在了腿上。
她朝项子恒挑了挑眉头,“怎么,项先生舍不得我被别人画?”
项子恒抿了抿嘴,退了出去,坐到角落的沙发里,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就该这么对待,都是她自找的。
一个小时之后,项子恒不耐烦的站起身,这女人的反应让他一点爽快的感觉都没有,他踱步走到其中一个画画的学生身后,看到画的细节之后眉头越皱越深。
画中的黎夏念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搭在腿上的那只手微微侧起,手腕上好几道伤痕,腿上还滴落几滴艳红的血。
项子恒抬头看去,应该是作画时看到的角度和瞬间不同,他并未看到画中所体现的一幕,反而被黎夏念瞪了一眼。
项子恒快步走到中央,将黎夏念从椅子上扯了下来,拉着她从围成一圈的画板中间穿过去,推门进了一间空画室。
黎夏念甩开他的手,“满意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吧?”
项子恒再度抓过她的胳膊,扭着她的手想要一探究竟。
情急之下,黎夏念扬手就扇了过去,扇完她怕的后退了一步,“是你没躲。”
“坐下!”
冷冷的命令,再加上冒着火苗的目光,黎夏念自知打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乖乖坐好。
项子恒在她对面落座,“把手伸出来!”
谁都不愿意把伤痛露于人前,尤其还是一心盼着她遭报应的男人,黎夏念背着手,“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当了模特,你别得寸进尺!”
“把手拿出来!”项子恒只重复这句话,就好像她再不听话,马上就会遭受暴风骤雨的洗礼一样。
黎夏念沉了口气,一闭眼睛将没伤痕的手伸了出去。
“敢耍我?”
项子恒起身强硬的将她那只手拽了出来。
黎夏念烦躁的将手腕一下下的往他眼前举,“看吧,看吧,最好得意死你!没见过长着毛毛虫的手腕吗?怎么,是不是很解气,项先生,真的不用你亲自出手对付我,我早就把自己给对付的体无完肤了!”
黎夏念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往门口走的时候绊在了椅子上,她一脚将椅子踢倒,因为没穿鞋子,痛得她闷哼了一声,可她脚步没停,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项子恒震惊着,那是什么,自杀留下的刀口,而且还是好多条。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项子恒才回过神来,快步追了出去,再度将她推进空画室,“想要背着我死掉?你这条贱命是我的,在我还没折磨够你之前,苟延残喘你都得给我活着!”
项子恒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将她按坐在沙发上,打开消毒液朝她的伤口倒去。
黎夏念一下就痛抽了,整个身体绷得笔直,那种蛰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眼圈泛红,眼泪就在里面打转转。
项子恒抬头看了她一眼,心脏一紧,“少给我演苦肉计,以为我还会上当?”
“混、混蛋,谁跟你演苦肉计了,哪有人这么粗鲁的!项子恒,我知道你恨我,可你至少像个男人一点,居然故意用药水蛰我!”
听她乱骂,项子恒终于有种报复到她的感觉,从医药箱里翻出更蜇伤口的药膏,挤了大半瓶,然后用棉签涂开,一圈圈的在她的伤口上旋转。
“你、你不是人,松开,你给我松开!”那种痛到抓心挠肝的感觉折磨得黎夏念都要疯了,可除了骂他,她对他的力道完全无能为力。
“告诉你,别得意,我才不是想死,我这只是自我保护,百试不爽的自我保护!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第18章 脚踏两条船,翻了
项子恒狠压了一下她的伤口,马上就让她痛得闷哼了一声,“什么人让你用这种方法自我保护?”
黎夏念自知说漏了嘴,目光看向别处,扭动手腕往回抽手。
“沈诺?”
“不是!”黎夏念语气有点急,她讨厌这种被猜中的感觉,“我跟沈诺只是不喜欢秀恩爱而已,关起门可是……”
“不懂自爱的人,也就只配嫁给那种男人!”
项子恒拎着医药箱站起身,黎夏念朝手腕看去,伤口上服帖的缠着一层纱布,究竟割破过多少回她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包扎,为何偏偏是这个男人!
黎夏念打断思绪,“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项子恒头都没回,“以后每周三都要来这里,害我丧失绘画的能力,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丧失绘画能力?项子恒有着怎样的才华,黎夏念是再清楚不过的,难道是因为当年的事而一蹶不振?
如果真是这样,黎夏念无力反驳,她默认的转身朝门口走去,还没开门,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推得连退了好几步。
“贱女人,这么喜欢勾引男人。”
黎夏念定神看去,是国民女神常芷萱。
常芷萱委屈的扑进项子恒怀里,“子恒哥,你怎么又跟这个女人搅和在一起,难道你忘了当年她是怎么害你的?”
项子恒任由常芷萱在他怀里撒娇,声音里却丝毫温度都没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项子恒,她才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别的女人身上,她知道黎夏念脱成这样只不过是给那些学生当模特而已,看到项子恒这么羞辱这个女人,她心里痛快!
“子恒哥,今晚去我那里吧,我都已经为你准备好惊喜了!”常芷萱转身面对,两只手搂着项子恒的脖颈,犹如跳贴身热舞一样摩挲着他的身体。
“今晚有约……”项子恒伸手去推,却被抱得更紧了。
黎夏念有种解脱的感觉,她巴不得这位女神能天天缠在项子恒身边,免得他那么闲没事就来找她麻烦。
常芷萱耀武扬威的朝黎夏念看去,就是这一瞥让她发现了异样。
她拿起桌子上的颜料冲了过去,全都泼在了黎夏念身上。
黎夏念完全没料到正在你侬我侬的女人会突然发疯,她的眼睛被颜料遮住,刚想伸手去擦,头发就被人给揪住了。
项子恒一把抓住常芷萱的胳膊,声音稍显急促,“别闹了,去赶你的通告!”
常芷萱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子恒哥,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满足你啊,为什么要跟这种女人?她就是辆公交车,人人都能上,你都不怕得病吗?”
项子恒看着泪眼蒙蒙的常芷萱,有点听不懂她的话,他朝黎夏念脖子上看去,这才注意到那些吻痕。
项子恒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神色,松开拦着常芷萱的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不是说晚上给我准备了惊喜?突然想到我有空!”
常芷萱气急败坏的拍了拍黎夏念的脸颊,“警告你,给我滚远点,把子恒哥害得这么惨,就算他原谅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不过破坏了子恒哥的婚事,我倒是该感谢你!”
说着常芷萱一甩手,趾高气昂的朝项子恒追了上去,娇滴滴的喊道,“子恒哥,等等人家啦!”
黎夏念站在空荡荡的画室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本她是可以反击的,然而常芷萱最后那句话让她无言以对,如果不是那件事,如今的项子恒应该是画坛里的大师级人物,应该有浪漫传神的爱情,应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黎夏念颓然的坐到沙发上,抽了好几张纸巾用力擦拭着身体上混合的颜料,原本单纯的颜色却越擦越乱,到最后全都变成了黑色,就好像她一样,原本也有着质地淳朴的色彩。
就在她擦得皮肤都有些火辣疼痛的时候,画室门被推开,之前那个教画画的老师将一个购物袋递给她,“这里没有浴室,项少说让你将就洗一洗。”
黎夏念接过购物袋朝卫生间走去,她是越来越搞不懂那个男人了,既然这么乐于看她狼狈,何苦打一巴掌喂一颗甜枣,是觉得这么耍着她玩更有趣?
下午三点她才回到公司,一进办公室助理姚萱就耷拉着脑袋,千古罪人的认错,“黎经理,是我消息不够准确,没能及时掌握于经理那边的动态。”
黎夏念坐进办公椅里,“既然知道犯错了,那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罪的机会。”
第19章 脚踏两条船,翻了
姚萱眼睛一亮,凑上前,“什么机会?是想到了怎么反击回去?”
黎夏念单手托腮,“听说黎佳同时交往了两个男朋友,我们是不是该让她翻个船湿个身什么的?”
一拍即合,姚萱连连点头,“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家伙,我连半个男朋友都没有,她居然敢脚踏两只船,必须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