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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回京城……然后风风光光的出嫁……
    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都是沈琤那家伙的错!
    她余怒不消,干脆呈现“大”的趴在榻上,霸占整张床榻,摆明了不给他地方睡觉。并且做好准备,等他出声抗议,她就作天作地,非让他送自己回去不可。
    过了许久,久到她几乎睡着也不见他吭声,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瞥他,就见沈琤抱着肩低垂头坐在榻尾,似乎打算就这么熬一夜。
    “唉……”暮婵无奈的长叹一声,打了个滚,侧卧到一旁,留出一半的位置给他,怕他没发现,脚尖故意轻轻碰了他一下。
    很快,感觉他从身后靠了过来,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她死死闭着眼睛,因为她料定只要睁眼回头看,肯定看到沈琤在笑她。
    唉,真失败,发脾气都不彻底。不过,今天实在太累了,等明天休息过来,再跟他算账。
    酒劲伴随着困倦袭来,她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她热的挨不住,不知是因为和衣而睡的关系,还是因为酒劲上来了,浑身都燥|热,稍一动就是一身的汗。
    双颊泛红,喉咙紧的难过,她张开嘴巴,声音轻的像羽毛:“……烟露……水……”
    恍惚间一股清凉的水入了口中,带来一瞬间舒适的清凉。
    沈琤扬起满意的微笑,又含了一口水俯身去喂她。
    暮婵贪婪的索取着,致使水从闭不拢的唇间流淌了下来,顺延到她的脖颈处,引得他追随着亲吻。
    暮婵方才的清凉因这个吻而消散,转而是的自心中漾起的席卷全身的燥|热,来势之汹涌简直难以承受。
    她本能的去推他,可腕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放到他身上倒像是爱|抚。
    “不……不要……”没有力度的斥责是变相的引|诱。
    “你不是热了么,我帮你将衣服脱下来吧。”他凑到她耳畔道轻声引导:“然后你好好睡一觉。”
    她困的厉害,眼皮像黏住了一样睁不开,含糊的嗯了一声,感觉到他在抬她的胳膊,很配合的努力抬起让外袍褪下来。
    “我……我不该……喝酒的……”她哼唧唧的喃道。
    沈琤一边给她脱衣裳一边忍不住笑,心想好酒真是好酒,没喝醉的话,哪能这么乖。
    暮婵脱掉外袍,重新楼迷迷糊糊睡去了,下意识的将中衣衣襟一抿,侧身躺好,双颊绯红的喘|息着。
    他一见她娇|弱的模样,柔声贴着她哄道:“让我抱着你吧……”见她不反对,便揽了她入怀,心满意足的长吁一口气。
    这下好了,再不怕被人抢走了,心上人就该在怀里搂着,一刻不能撒手。
    一想到以后每天都会这样,沈琤不禁将她搂的更紧了。
    他先醒转过来,见她在他怀里睡的酣甜,疼惜的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
    她觉得痒,嘤咛道:“……讨厌……”身子一翻,改成仰面而睡。
    凌乱的衣衫和若隐若现的红|缨形成一幅诱他失控的浓烈图画。
    不行不行,得想点别的分神。
    又不是没碰过她,不必急这一时,以前的每一次也没什么意思。
    嗯……没意思么……胡说,分明是食髓知味,流连忘返。
    他被汹涌而来的记忆重击了一记,赶紧念叨:“快想想别的……娄合安死时的脸……死太监的人头……是什么样的……”
    狠狠恶心了自己一把后,卓有成效,沈琤将自己不该有的想法压制了回去,觉得理智些了,去给她系绊带。
    别一会醒来了,又赖到自己身上,唉,到时候自己这么清白的人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半眯着眼睛系好后,才去推她:“醒醒。”
    暮婵揉着眼睛,第一看到他,绽放出温柔的笑容:“……琤……”但突然想到自己还和他置气,赶紧敛起笑意。
    忽然,她发现自己只穿中衣,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她慌乱的爬起来:“我、 我怎么这样?”
    “你不是穿的整整齐齐吗?”
    “没穿外袍能叫整齐吗?哼,你脱我衣服……”暮婵全然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只觉得沈琤不经她同意就乱脱她衣裳,情急之下,终于憋不住,将自己的担忧一股脑吐了出来,哭唧唧的道:“……我要离你远一些……你早晚要忍不住轻薄我的……我完了,要大着肚子上花轿了……”
    沈琤赶紧安慰道:“大不了推迟婚期,先把孩子生下来,怎么会让你大着肚子上花轿呢。”
    她一惊,结巴道:“你、你不是已经对我做了什么吧?”
    他不解:“你怎么会这样想,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现在是好好的,可是夜里我睡着了,连你脱我衣服都不知道,哪里会知道你还做过什么。”
    “我要是真做过什么,你早疼醒了,还能一觉睡到现在?”他叹气,自己不用跳黄河了,因为跳了也没用。
    暮婵微微睁大眼睛,不懂那是个什么情况,母妃从没告诉过她还有痛苦需要承受,小心求证:“你别误会了,我是说……会生孩子的那个……”
    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何必现在让你担惊受怕,沈琤信口开河:“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指睡觉压到你之类的,那是会疼的。你说会做了会有孩子那件事啊,放心吧,不疼的。”
    第29章
    听了他的话, 暮婵稍有安慰, 她心里排斥那种行为,如果还要遭受痛苦, 就太令人沮丧难过了。
    没人愿意听到坏消息的,她选择相信他的话。
    不过他昨夜是否对她做过什么这件事, 还没弄清楚, 暮婵还不能就这样饶过他:“你真的没有对我怎么样?”
    “没有, 我发誓!”
    暮婵见他信誓旦旦, 犹豫了片刻,才道:“好了, 不用每次都发誓。不过, 我今晚上就是冻死了也不跟你睡了。”
    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沈琤便道:“嗯,都依你。”
    “你答的这么干脆, 是不是在想‘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沈琤心里一抖,你猜的还挺准:“咳, 你别处处把我往坏处想啊,我强迫你跟我定北,是我的错,但我其他地方都是好的,还是你的琤郎。”
    她娇哼道:“谁知道你是不是?”
    “我是我是,不信你好好看看。”说着,脸就朝她凑过去,自然是奔着吻她去的。
    暮婵这会“正生他的气呢”, 使劲推开他:“讨厌,都说不喜欢你了。”说完,爬到榻边,弯腰去勾一旁的衣裳。
    他瞧她这样的姿势,便又有不好的联想,赶紧扭头回忆了下几场血腥的战争场面,稍作冷静后,才重新笑看她,她这时已经拿到了衣裳,正往身上穿:“我给你穿吧。”
    她瞥了他一下,没答应让他帮忙,但她现在做男子打扮,穿的男子襕袍配蹀躞带,她不习惯,因此不大会系这条多孔蹀躞带,鼓动了一会,总是系不好。
    发现沈琤在看她,忙解释道:“因为一直都是丫鬟帮我的弄的嘛,我平常又不穿这个。”才说完,就被他拉到跟前,利索的帮她系好,多出的部分拉到腰后侧,向上穿过带身防止滑脱,剩余的一截正好折下来垂在腰部。
    沈琤系好了,仰头朝她笑:“好了。”
    虽然在生气,但暮婵还是忍不住小声道:“……谢谢。”
    “不是谢谢琤郎?”
    美得你!暮婵穿戴好,坐到桌前扭头不看他。
    沈琤笑道:“你不用那么刻意扭头,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看的。”结果被她呛了一句:“好不好看,我也不想看你。”
    沈琤笑着摇摇头,穿好坐到她身旁,见她手放在桌上,便自然的握住:“咱们不是和好了么,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谁跟你和好了?”她嘟囔。
    “我就怕你把自己气坏了。我是真的担心你,你想,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全无感觉,你能达到发泄的目的吗?都憋在心里还不把自己憋坏了。”沈琤说的是实话,她多恶劣的态度他都经历过,如果以前是狂风暴雨,现在则相当于滋润的春雨了,她虽然嘴上说和他生气,但他根本没半点被嫌弃的感觉。
    暮婵低头静默着,过来一会,央求道:“……琤郎,你把我送回去好不好?”
    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啊,觉得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吗?沈琤笑道:“刚才还‘你啊你’的叫我,现在让我送你回去就琤郎了?”
    她脸颊微微一红,语气软懦的求道:“好琤郎,你不忍心看我难过的,你就将我送回去吧。你让我回京城,等到了婚期,我风风光光的出来做你媳妇多好呀。”见他不回答,她心急了,站起来不停的推他的肩膀:“你倒是说句话啊。”
    沈琤任由她摇晃,只是笑着不说话。
    “琤郎——琤郎——”
    叫的多好听,还想再听听,他便一直不表态,做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拖延时间,终于连暮婵也察觉他根本就是在逗她,踌躇不决什么的根本是没有的,不禁气呼呼的道:“你是打定主意不送我回去了,那好,我自己回去,你总不能将我锁起来吧,我有手有脚自己骑马回去。”
    “冰天雪地,先不说乱兵和各地的乡勇莽夫,就是碰到野狼啊野狗啊,你一个人也应付不了。”
    暮婵就是嘴上说说,目的还是让沈琤送她,于是打算使出浑身解数说服他,主动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你就让我回去吧,我不回去,我父王他们担心我,我也担心他们,我就算人在定北,也不会开心的。”
    她主动投怀送抱,沈琤当然是全盘笑纳了,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下:“记得我昨天去要软榻吧,那个时候我已经命人给你父王写过信了,说你想领略定北风光,冬季想去游览一番,叫他们不要担心。信上加盖了节度使印信,由我来担保你的安全,没有什么比我的保护令人放心的了。我相信你父王拿到信,必然会欣慰,让你放心尽兴玩耍的。至于你思乡,你终有一日要嫁到我身边来,先来视察一番不好吗?”
    暮婵见一切无望,负气的道:“不想,我连你都没察明白,才不要视察定北藩镇。”说完,挣脱他的搂抱就往帐外走,沈琤忙追出去:“你去哪儿?”
    “透气,反正不想和你在一起。”说完,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不满,故意扬起下巴,重重哼了一声。
    “那我陪你。”
    “免了。”说完,她撩帐帘大步走了出去,但一暴露在寒风中,便觉得这风能将自己吹的散架,又见帐外不远处有各种士兵在活动,牵马经过的,巡逻放哨的,收敛兵器的,各司其职,熙熙攘攘。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男人。
    她赶紧缩了回来,自己别说骑马回去了,就是走出这个军营都困难。
    暮婵一退后便感觉自己撞到什么,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琤。她掩盖自己的窘态,率先道:“……我吃了早饭再出去好了。”
    结果用过早饭,她双手托着腮帮还是坐在帐内干生闷气,不敢踏出营帐一步。
    结果到了晚上,不得已又跟沈琤一起住。
    暮婵恨恨的想,现在野外驻军,等到城池就好了,一定跟你分开。
    —
    世子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京城的,那天沈琤将妹妹劫走后,他足足在原地愣了一刻钟,待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
    还能怎么办?他的马根本追不上沈琤,只好让众人进入镇子,等第二天再想办法。
    第二天仍旧没想出任何办法,他已经先派人骑快马回京告诉沈琤答应退兵的好消息了,如果他去追沈琤,皇帝见他迟迟不回京,又会惹出许多麻烦。
    于是靠抽签选中了一个倒霉鬼让他去追沈琤,打探下郡主的下落,他则带领其他人回京城面圣。
    灰头土脸的回到京城,他才发现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皇帝一点没闲着,据说如胶似漆的宠幸一个美人赵氏,似乎半点没把沈琤围城的事情放在心上。
    虽然皇帝不理朝政,只与美人在一起,但是世子毕竟出使回来,不得不“抽身”跟他见上一面。
    世子脸色惨白的道:“陛下,如同臣之前派人回来先行告诉您的那般,沈琤答应退兵,他收下郡王的册封和两颗人头,满意的回驻地了,京城之围解了。
    皇帝微微一笑:“朕就知道,郡主此去,一定人到兵退,所以朕一点没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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