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老寻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伸手捋着胡须,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越看越眼熟。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华樱。首长老小声说道:怎么会是她?难道是是因为......,“哎呦”胡须被薅了下来三五跟,疼得首长老握着胡须的手抖了三抖。就在疼痛档口,首长老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急速地跑过去,想把招摇和这个姑娘拉出惩戒院。
可惜,为时已晚。
通红的石柱上,一道鲜红的竖门若隐若现。只听“啪”的一声,石柱被打开了,在石柱的正中间,盘腿坐着一个长发垂腰的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招摇的父亲——招风。
招风忽的睁开眼睛,那目光往外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霍小燕一个激灵,心想:“招摇的爹难道是孙悟空转世?”她也不敢多想,就跪在那里。而招风不偏不倚,正坐在霍小燕面前。霍小燕深吸一口气,发现不行,结果她一口气接着一口气,最后变得有点上不来气。
“你叫霍小燕?”招风缓缓抬起头来,问道。
“呼~呼~”,霍小燕大喘了两口气,说道:“等,等会儿,气儿,气儿不够。我,我是,是......”。
“他就是霍小燕”,招摇看着霍小燕结巴,着急地补充道。
“别怕,你慢慢的把呼吸频率放缓,像我这样。”招风引着霍小燕,慢慢把呼吸调匀。
说来也奇怪,霍小燕在不知不觉中,不在惊慌,气息也均匀了不少。她高兴的朝招风点头道谢:“叔叔,谢谢您”。霍小燕看了招摇一眼,心想:这真是他爹?都是同一个姓,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还是招叔叔人好。
招摇懒得搭理她,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向招风看去。眼前这个男人,除了头发长点,其他的一点没变。甚至,招摇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以为自己还是个三岁的娃娃,又回到了以前幸福的生活里。十二年了,这十二年,招摇一直都在寻找招风,他说过,要把父亲找回来。此时的招摇,眼里噙满了泪水,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招风说。
“摇摇,你过来”,招风的声音虽虚弱却依然带着慈祥,他喊招风的语气亦如当初。
而招摇呢,他就那样跪着匍匐到了父亲脚下,每爬一步,就掉落一滴眼泪。等到了招风脚下,招摇已是满脸泪痕,满腿伤痕。
“摇摇,傻孩子,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你。”招风看着招摇,内心无限翻涌。
“父亲,我,我终于见到你了。”招摇看着招风:“走,我们回家去”。说着,伸手就要拉住招风,带他出来。
“不要!”招风大喊一声,可惜有点迟,招摇的手还是触碰到了他。
“嘶嘶嘶......”那是一种如刀割般的疼痛,从指间慢慢蔓延到全身。招摇疼得趴在地上打滚。首长老赶紧走了过去,给招摇服了一颗“镇魂丸”,招摇渐渐安静下来。
“招风,你究竟想怎么样?不要再折磨这孩子了,让他平静的生活不好吗?”首长老说道。
“父亲,他的生命注定无法平静”,招风对首长老坚定的说。
“你就那么狠心?先是瑶姬,现在又是招摇。”首长老喊道。
“这就是他的命”,招风毫无动摇。
“你不要再叫我父亲,我也不是你的父亲”,首长老双手背后看着招风:“我希望你安安静静地永远待在这石柱之内,不要再打扰招摇”。
招摇拉了拉首长老的衣袖:“首长老,不要,不要再关我父亲。我要把他带回去,去见我母亲,我要把她治好”。
“傻孩子,你母亲,你母亲......”首长老哽塞得已经说不下去。
“招摇,你过来,但不要再碰我,我有话要告诉你”,招风朝招摇伸出手来。
“您说吧,我都听您的,只要您能出来”,招摇走了过去。
“招摇,听好了。我,招风,将时间管理局第六局局长之位传于你,也同时将我苍龙的名头和所有修行传于你。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好你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做她一生的守护者,哪怕牺牲你的生命。”说罢,招风把所有修为统统化为一道真气,传给了招摇。
“不要!”招摇大喊一声,昏了过去。
“霍小燕”,招风又看向霍小燕。
霍小燕本来想去扶招摇,听到招风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两下,停住脚看着这位叔叔说道:“嗯,叔叔是再叫我?”
“嗯,是叫你。霍小燕,你母亲可好?”招风问道。可能因为失掉了所有修为,他变得异常虚弱,说话也绵软起来。
“好,好,她很好。”霍小燕不敢怠慢。
“那就好,如果有机会,你帮我告诉她,当年没有帮助她太多,也没有保护好她。但是,你让她放心,摇摇是定会保护好你的。”招风说着,不停的咳嗽起来。
“好,好,我跟她说。招叔叔,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请您先出来说吧。咱们一起回苍龙心宿,等您好一点,咱们再说。招摇真的很向您。”面前的男人从硬朗到虚弱,也就一瞬间的事儿,霍小燕是在看不下去,不忍心让他再浪费力气。
可招风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回不去了。这石柱本来是关我的,这屠龙锁也本来是用来锁住我的。只是,我在这里时间太长,已经和这石柱不可分割。现在,你和摇摇环住了石柱,从而解除了屠龙锁的封印,然而这封印变成了一道道熔岩,把我和这石柱紧紧的融为一体,无法再分割。我将会继续留在这里。”招风又是一连串的轻咳。等他缓了缓,他继续说道:“燕子,虽然摇摇是命定的守护者,但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叔叔,您说,要是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办到”,霍小燕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好,好孩子。叔叔希望你,也照顾一下摇摇。他从小就失去了我和他母亲的疼爱,所以‘咳咳’,他害怕,他抗拒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是,我相信摇摇是个温暖的孩子,他也需要温暖,需要关爱。你帮他重新找回自己吧。”招风从身上摸出一个口袋,把它抛向霍小燕身边:“燕子,我亏欠摇摇的太多,你帮叔叔把这个袋子交给他,算是对他的补偿”。说罢,招风闭上眼睛,石柱缓缓的又合二为一。
一切又重新恢复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唯有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招摇,和愣在原地的霍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