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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二人再走到摘星楼院门前时,被大管家拦下了,带去了前厅。还是长华公主身旁的那个小太监,见了秦岳与卫清平便直接道:
    “敢问两位公子,可知这秋窗易寒图,二人可见了十何人所作?陛下要嘉奖作这画之人,便是连长公主也很是欣赏这画。二位若能提供些有用的线索,长公主定会厚厚赏赐与二位的。”
    第44章 大小姐,不要哭
    对于长华长公主的厚赏,秦岳着实没什么兴趣,只在目光看到那幅画之时微微一凝,而后又别过脸:
    “不曾见过。”
    最终,秦岳只对着传话小太监说了那么四个字。冷扶宴与卫清平满脸错愕,看秦岳的眼光全是不解。
    虽是如此,却也附和秦岳的意思道:“这,我们也着实未见过,怕是不能给公公提供些有用的线索了。”
    小太监又捧着画去别人家府上问了,冷扶宴与卫清平便问秦岳:
    “那画明明是你所作,为何要说不曾见过?先不说你这是错过了一个得陛下赏识的时机,便说你方才否认,那便是欺君之罪,我们若是不依着你的意思说,这会子你便该去牢里蹲着了。”
    也是到了此时,冷燕启方晓得那人人争相揣测出自何处的画,竟是出自秦岳之手:“岳儿你如实告诉为师,究竟为何隐瞒这件事。”
    秦岳本不欲正面回应冷扶宴与卫清平这件事情,可冷燕启发话了,便由不得他不回答。
    “学生觉着,长华长公主应是不喜欢有人风头越过秦邦师兄。学生什么都未做便被她视为眼中钉,倘若真有与秦邦争辉的可能了,那便不是警告学生一番,而是斩草除根了罢。”
    对于秦岳这样的回答,冷燕启沉思一会儿后,方叹口气:
    “长公主她,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不过是先前为了朝廷牺牲太多,落了个夫离子丧的结局。至于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应是把对逝去小世子的宠爱都给了秦邦,才变得如此不近人情。
    岳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今日的做法为师能理解。只是今后遇事,万不可像今日这般鲁莽才是。”
    对此,秦岳只点点头,以示自己记着了。至于别的,便不再多言。
    从冷燕启那儿退出来之后,冷扶宴迟疑再三还是开口道:“秦岳,大伯父说的着实是那么个理,你莫要往心里去,过些时日便好了。”
    回应冷扶宴的,是秦岳那一如既往不带任何情感公事公办的语气:
    “少爷,长公主觉着我会是秦邦绊脚石故而阻止我的时候,他们又何尝不是在毁我的前程。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秦邦想要的是飞黄腾达,而我,不过是想守护一些我想守护的罢了。可长公主,为了秦邦,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我只恨我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但愿,今生都不要让我能功成名就,也别让我遇到她们母子有求我的时候。”
    如此口没遮拦的话,秦岳是第一次说。许是因着自打进冷府以来都不曾有过这样一样的秦岳,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叫人难以接受,惊得冷扶宴与卫清平半晌回不过神。
    待他们二人回过神来,早已不见秦岳身影,倒是冷燕启不知何时在他们身后,一脸欣慰,眼中满是赞许的目光。
    二人打那以后也不曾寻着时机去探望冷世欢,秦岳是不知该抱什么心态去,卫清平不过是觉着可去可不去。
    七月初七,乞巧节。因是出了国丧后的第一个节日,故而有烟火可以看。
    秦岳与卫清平结伴前去与冷燕启请安之时,正碰上田氏带着冷嫣堇与冷燕启商议着出去观赏烟火之事。
    “老爷,不是妾身有失偏颇,这大小姐身子还未好利索,哪能让她出门?姑娘家的身子最是金贵,可不能由着她折腾,大小姐若实在想看烟火,不若我们买回府里来放给她看,老爷你看这样可成?”
    冷燕启揉着额头,瞧着好似很为难,挥挥手让田氏先带着冷嫣堇下去,冷嫣堇离去前还不忘一步三回头:
    “姐姐,姐姐你别担心,我会记着为你把你想买的那些玩意儿都带回来的。”
    直至田氏催促冷嫣堇快些走,冷嫣堇方尴尬冲秦岳笑了笑,随后跟着田氏离开。
    冷燕启见秦岳与卫清平来了,仍旧揉着额头:“你们二人来了,坐下罢。”
    好几日不曾见过的冷世欢好似瘦了些,面色有些苍白,坐在冷扶宴身旁。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仰着头定定看着冷燕启:
    “我也要去看烟火,为什么她们可以去我就去不得,我又没有犯错。”
    冷燕启被追问的没了法子,起身:“我还有些事儿,得先去处理,你们便陪她玩会儿罢。”
    如此,算是变相的妥协了。在场的冷扶宴,秦岳,卫清平三人,无一人能阻止冷世欢做什么的。终究,冷燕启还是不舍得对冷世欢太过绝情。
    “嫣嫣不怕,哥哥带你去看烟火,咱们不跟着那对母女出门。不过一个平妻成日蹦哒的厉害,生怕谁不晓得她以前是作妾如今抬了平妻似的,丢人!”
    阿贞替冷世欢拿了披风,半夏随身带了伞,怕的便是冷世欢着了凉又发起热来,或是看烟火之时隔得太近,会有灰尘掉落冷世欢身上。
    如今的冷世欢出门,没了以往浩浩荡荡的排场,只得阿贞半夏并之秦岳冷扶宴和卫清平。
    “大叔,我要糖葫芦。”
    路过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卖货郎,冷世欢叫住了他,亲自取下糖葫芦来,一人一串。阿贞掏出钱袋付钱之时,还有些担忧:
    “小姐,你这才刚刚好了点儿,做什么又吃这些东西。若实在想吃,回了府吩咐府里人做不好么?”
    冷世欢不曾理会,咬下一颗糖葫芦,边吃边拽着半夏往前边跑,生怕阿贞不让她吃似的。
    而这一路上,除却方才递糖葫芦给秦岳,冷世欢并未多看秦岳一眼。故而,一向特别喜欢待在冷世欢身旁的秦岳,觉着今夜的夜实在太漫长,漫长到他快撑不下去。
    瞅着手中冷世欢递来的糖葫芦,迟疑片刻后方咬了一颗,好酸,酸的秦岳想要吐出来。
    可又想到这糖葫芦是冷世欢亲自手取下来,亲自递给自己的,又觉着其实蛮甜,蛮好吃的。
    虽说冷扶宴卫清平手中糖葫芦也是冷世欢给的,秦岳终是觉着自己这一串是不一样的。好似,比他们手中的糖葫芦都大些,好吃些。
    一路走走停停,玩玩闹闹,终是到了护城河,今夜的烟火便是由官兵在这儿放的。因着人实在太多,不经意间冷世欢便被人流隔开来。
    “嫣嫣!”
    冷扶宴提高嗓门唤冷世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冷世欢被路人挤得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无能为力。
    因着秦岳一向都站在冷世欢身旁,故而离她近些,费劲功夫挤开好几个人之后,终是到了冷世欢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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