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也是笑容洋溢:“三贝子一走是六年,主子娘娘必定是想念坏了。”
想到这点,盈玥忍不住有些生气,“这孩子,小时候挺乖的,越大了,竟是如此放纵,一声不吭,竟漂洋出海了!”
和静忙劝慰:“不管怎么说,能回来是好事。三贝子的年纪……都二十一了呢,等他回来,这婚事您怕是要操心喽。”
盈玥连忙瞄了一眼舒颜的脸色,果然那如玉的脸颊一片黯然。
冤孽啊……
和静又低声道:“我听说,这些年,三贝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一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和静所说的“伺候的人”,可绝不是侍女仆从这些下人,而是……姬妾。
绵悠是没娶福晋,但这些年有没有纳妾……
盈玥哼哼道:“谁知道他有没有在外面胡来!保不齐还带了个洋女人回来呢!”
舒颜忙微笑着说:“怎么会呢,娘娘可别胡思乱想。”
第六二三章、大洋马西芙?媳妇?
有时候,盈玥真怀疑自己是乌鸦嘴。
丫的绵悠这个兔崽子,居然真的带了个大洋马回来!
母子六年未见啊,盈玥可谓是一腔喜极、怨极交杂,只恨不得摁着绵悠道脑袋狠狠蹂躏的一通。
绵悠留书出走只是,尚且只是个温软少年,如今一转眼都已经是个高大俊美的成年男子了,那眉宇间依旧是当年的一抹惫懒与不羁,周身更是有一股飘然出尘的不世气度,他那一双承袭自己父亲的星眸流露出一抹极其欠揍的微笑。
站在他身边的阿雪,也长高了,但已久是俊美无铸,一双晶莹的眸子湿漉漉的透着小奶狗般孺慕的目光,似乎恨不得一头扑过来蹭两下。
“皇额娘!儿子好想您啊!”绵悠已经率先扑了来。
盈玥翻着白眼道,“想我怎么不早回来?!”
绵悠叹着气道:“儿子这不是怕,回来之后没有自由之身了么。”
“那你如今怎么不怕了?”盈玥挑眉问他。
绵悠嘿嘿笑得极为欠揍。
盈玥忽然一愣,绵悠身的气息……还有这股出尘的气度……原来如此,这小兔崽子这些年海外飘荡,竟没忽略了修炼,如今已经是人仙境界了。
有了这样的境界,再加她给那几件法器,这宫墙虽高,但的确已经锁不住他自由之身了。
这个小兔崽子,合着是已经进阶,自诩本事,所以才敢回来。
“对了,皇额娘,儿子还带了一个人回大清,正要向您引见呢。”绵悠笑着说。
绵悠是自天津港登陆的,他的一应状况,天津知府早已在快急奏折一一细致描述过了,除了那满满一船的各色洋货、千黑奴之外,还有一个极其特殊的人……一个年轻漂亮的西洋女子!
盈玥也正想问这个呢,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自己主动招供了。
他嘴角噙着冷笑,“那让她进来吧。”算真是个洋媳妇,她接受得了,永瑆待会儿下了朝,必定要打死绵悠这个不肖子。
片刻后,殿门缓缓开启,迎着初晨的朝阳,只见一个穿着重重叠叠粉霞般曳地蓬蓬裙的西洋姑娘,步履摇曳走着进来。
永瑆大力推行改革,对外贸易可谓是不断昌盛,这些年在京郊开设不少西洋各国的大使馆,盈玥以皇后的身份也是接见过各国大使夫人和传教士的。所以,也算是见了不少大洋马了,但是……像眼前这位妩媚性感的,却是头一遭见。
眼前这位西洋姑娘,晃荡着那一堆硕大的凶器,晃得盈玥都有点眼晕了!
丫的,居然老娘我都大!我可是生了五个娃啊,居然输给这个西洋小姑娘了!
不错,是个小姑娘,瞧着那脸蛋,虽然风情万种,但分明还难掩稚嫩。
只不过,盈玥对西洋人的年岁把握不准,但想来顶多也不过二十来岁,或许……只有十七八岁?反正歪果仁早熟。
那西洋姑娘笑容洋溢,笑得一点都不含蓄,牙齿都露出来了,她到距离盈玥半丈远处,便停下了脚步,双手揪住蓬蓬裙,优雅地蹲身下去,层层叠叠的粉色蓬蓬裙柔软落在猩红的地毯。
这是跪拜大礼,因双膝落在地毯,蓬蓬裙像是绽开了一般,格外好看。不过这个角度,更是将那一对凶器,清楚明白地呈现在了盈玥眼皮子底下。
简直是呼之欲出啊!
那西洋姑娘笑容更加灿烂,嫣红嘴唇里吐出一串鸟语。
嗯,是英,貌似是……自我介绍?
盈玥辈子的盈玥水平不咋地,穿越后……虽然也见过不少洋人了,但素来都是配备翻译,根本不需要她提升自己的英水平。
绵悠见状,忙充当了翻译:“皇额娘,这是不列颠罗卡特伯爵的小女儿,西芙小姐,她今年刚满十八岁,她说您看去非常年轻漂亮,是像是儿子的姐姐一般。”
“西芙?这个媳妇很嘴甜嘛。”盈玥微笑着点头,“而且还这么性感动人。”
绵悠听了,摸了摸鼻子,“西洋女子都是如此,皇额娘习惯了好。”然后又赶忙把盈玥这一席话叽里咕噜翻译给那位西芙小姐听。
卧槽,这小兔崽子,英说得相当流利标准啊!盈玥不禁露出诧异之色,看样子这些年漂泊西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起码多学了一门外语。
西芙小姐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灿烂,连忙向盈玥皇后这个致谢,少不得再三淑女蹲身,那一双雪白的球啊晃荡又晃荡。
盈玥觉得自己要晕球了。
正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一声太监的高呼:“皇驾到——”
得勒,西洋媳妇,你公爹驾到了。
绵悠脸色巨变,再也不复刚才的侃侃而谈,立刻退避一侧,俯身跪地,也飞快对西芙叽里咕噜了一句。
那西芙还恍然不止是灾难,反而露出了欢喜跃跃之色。她盈盈揪着蓬蓬裙,优雅跪在一侧,却并未俯身,而是抬头看着殿外,目不转睛地瞅着。
盈玥也已经起身相迎,只瞧见永瑆一身明黄朝服竟也没有换下来,直接赶赴了过来,他老脸有些阴沉,在他看到旁边跪着的那个衣着暴露的西洋的女子的时候,永瑆直接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盈玥只瞧见永瑆一个趔趄,二话不说,赶忙前扶稳了他,“息怒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永瑆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这叫朕如何能息怒?!”他刀子般的眼神扫向跪在那妖冶西洋女子身旁的儿子绵悠,陡然雷霆暴怒:“孽障!!你居然——”
西芙听不懂,但也看得清状况,这位大清皇帝陛下似乎相当生气?她一脸不明所以,连忙看向身旁的大清皇子殿下,关切问出一串鸟语。
绵悠忙冲西芙摆了摆手,示意她别担心,又忙朝着永瑆磕了个头,陪笑道:“汗阿玛,儿子这不是回来了么,您消消气。”
永瑆气得眼珠滚圆,“畜生!你还不如不回来了呢!你、你居然……带回来一个西洋姬妾!简直是——”永瑆一阵气结。
绵悠愣住了,西洋姬妾?他瞄了西芙一眼,一时间苦笑不已,“汗阿玛,您误会了,西芙不是儿子的姬妾!”
永瑆一愣,旋即皱眉:“不是你的姬妾,你带来参拜你皇额娘是什么意思?!”
绵悠忙正色道:“汗阿玛,西芙是不列颠一位伯爵的小女儿,在西洋,也绝对算得血统高贵了,怎么会给人做小呢?”
听了这话,永瑆老脸再度黑沉了,“怎么?你这孽障,还要娶她做福晋不成?!”
第六二四章、情敌见面?
永瑆老脸再度黑沉了,“怎么?你这孽障,还要娶她做福晋不成?!”
绵悠巨汗,直接连忙解释:“汗阿玛您真的误会了!西芙的小姐父亲要把她嫁给一个花花公子,西芙小姐不肯,所以才逃婚出来,儿子欣赏她的勇气,才帮她逃到大清的。 西芙的姐姐是不列颠公使夫人,她这是来投奔她姐姐的!”
听了这一串解释,永瑆犹自还有些怀疑:“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与这个西洋女子当真没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天地良心啊!儿子与西芙当真是清白的!”绵悠一时间都快哭出来了,他急忙拉了一把旁边的阿雪,“汗阿玛,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阿雪,他可以为儿子作证!”
永瑆看着那俊俏白嫩的胡雪,一脸厌恶,“朕才不相信这是野狐狸嘴里说出来的话!”
然而,阿雪却正色道:“皇、干娘,悠悠说得都是真的,他还是个处男呢。”
一时间,万字殿一片鸦雀无声。
他还是处男呢。
还是处男呢!
是处男呢!
处男!!
盈玥的脑海也已经被“处男”儿子刷屏了。
绵悠愤怒地看着揭穿了他羞耻老底儿的阿雪,只恨不得揪光他尾巴的毛!
这一刻,除了西芙大眼睛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眼前这尴尬的窘况是为何产生。
永瑆的脸色一时间想笑,又不得不按捺不住,不能失了仪态,悠悠居然是童男?这未免也太……
“咳咳!”永瑆忙做严肃装,重重咳嗽了两声,“回头朕赏你两个宫女吧。”都二十一岁了,竟然还不知晓人事,实在是丢尽了大清皇子的脸面。
盈玥也忙正色道:“这事儿不急,悠悠,你先带着这位伯爵小姐在园子里逛一逛,也算是一尽地主之谊了。”
“是,皇额娘!”绵悠松了一口气,连忙对身旁的西芙咕噜两句,西芙笑容绽放,朝着大清帝后优雅地告别,然后便跟着这位皇子殿下一并推出了万字殿。
阿雪见状,也忙滴溜溜一并跟去了。
永瑆长长突出了一口气,“绵悠的年纪也不小了,此番既然回来了,他的婚事必须立刻敲定!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盈玥笑了笑,“他如今连府邸都没有呢!”连四贝勒绵偲都带着姬妾出宫开府了,可绵悠这个三贝子却还……
“那先娶进宫,容后再分府!反正是个贝子府而已,不费事!”永瑆气息有些不爽。
连弟弟都是贝勒,绵悠还只是小小固山贝子……
“对了,和静今日似乎递了牌子……”也是说,舒颜只怕要跟这个逃婚的西洋伯爵千金要碰面儿了。
圆明园可是号称万园之园,绝对足矣让西芙这个西洋妞大开眼界。
绵悠作为一个合格东道主,操着一口堪英伦土著的鸟语,像西芙介绍着圆明园四十景之恢弘,在天然图画的竹薖楼远眺西山群岚,在下天光尽览湖光山色,在汇芳书院隔溪看“断桥残雪”。
断桥残雪是圆明园一处极佳的景致,需在冬日里,白雪皑皑,方才最有意蕴。
眼下虽还不到冬日,但看那横桥卧波,白堤如雪,湖风荷荡漾、湖岸木芙蓉如锦似绣,亦是一副极美的景观。
然而那断桥之,一袭走来一位身穿和硕公主吉服的妇人,后头还跟着衣着素雅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眉心颦蹙,似嗔似怨,眼睛看向衣着暴露的西芙,脸色更加难看了三分。
绵悠已经快步迎了去,拱手行礼:“和静姑姑,许久不见了。”
和静微笑颔首,神色十分和蔼,“的确许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和静的目光也不由地瞥向那个妖冶的西洋女子,眉心一皱,穿着如此轻浮……和静难掩厌恶之色。
绵悠忙向和静介绍道:“这位是不列颠伯爵的小女儿,公使夫人的妹妹。”然后又用鸟语对西芙介绍一下和静公主的身份。
西芙一听,眼前这位竟然是公主、是大清皇帝的妹妹,连忙优雅蹲身,笑容洋溢地问侯着这位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