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西开觉得这是她留给他的刺。
第一次见到周慈的时候,他觉得周慈是长了刺的玫瑰。
刺不伤人,但却在别人身休的某个地方留下疼痛的感觉。
是他自己要摘下这朵玫瑰的,他活该。
再次接到周慈的电话是新年的前一天,刚接起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她的哭声还是雨声,直到她抽噎的声音响起。
“你能不能…来西单接一下我…”
“你怎么了?你先别哭,我马上就来。”
他拦了辆出租车火急火燎赶去西单。
看见周慈头和呢子大衣都被淋湿了,低着头站在地铁站门口。
他说不上来心里酸酸胀胀的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她是那朵被晚风吹了就咳嗽的玫瑰花,她所有的防备就仅仅只有身上的几根刺而已。
她抬起红了一圈的眼睛,看到孔西开便扑进他的怀里,哭不出来,所有的伤心难过都化为喉咙里的呜咽。
一开始孔西开没想接电话的,甚至遇到周慈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这样一个人,直到遇见周慈,直到他接起电话,直到她扑进他怀里,他的不解烟消云散。
孔西开的手在她的背后抚摸她。
其实她犹豫着要给谁打电话,这么晚了不能麻烦唐晓天一个女生,到头来她能找的只有孔西开。
她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没关系,不想说出来也没关系。”
一个善解人意,一个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妈把我带到曹昕爷爷乃乃那边过年,要我喊人,他们家那些亲戚我真的一个都不认识,更何况别人也不认识我。明明我又不是小朋友了,和她吵了一架,然后我就跑出来了。”
其实她知道妈妈没有恶意,只是有时候表达真的会很伤人,加上她从小被寄养在姨妈家,和母亲之间隔着有生之年难以逾越的鸿沟。
所有情绪都只是这道鸿沟的导火索。
“那你这算是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她尴尬的低下头,像只沮丧的企鹅。
“周慈,你知道吗,你要学会听别人的声音,你不能老是把耳朵捂起来。”
“知道啦,你别说了。”她的声音小如蚊子,用手绞着大衣上的牛角扣。
“走吧,先带你去吃个夜宵再送你回家。”他迈到下个阶梯,回头看人还没跟上来。
他往下站了一个阶梯,两人正好高度相差无几,她轻而易举就搂住他,把嘴对了上去。
原本只想碰到他的嘴唇就离开。
他揽住周慈的腰,撬开她的牙齿,舌头直接佼缠在一起。
嘴里满满当当充斥着他漱口水的薄荷味,又苦又涩,湿漉漉的吻。
舌头像两片海里纠缠的水草,在口腔里翻搅。
他的另一只手一直从尾脊划过背停在肩胛骨处。
最后他用舌尖舔过她哭过后干燥的唇。
她的嗓子哭哑了,声音虚弱:“我好饿…”
孔西开靠她近,笑声从詾腔出。
他牵起她的手。(( 3w@po18@com 把@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