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馨婉仪之所以将王采女纳入麾下,也是因为这样有貌无脑的人更好把持。但有时太没有脑子, 也让馨婉仪颇为头疼。
此刻这样的话说出来, 华妃不怒反笑。未待说话,就听馨婉仪说道, “娘娘,王采女最近神思倦怠,总是这样胡言乱语,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华妃一脸优雅的说道, “噢, 是么?那王采女可要给我讲讲为什么要神思倦怠?难道是我这个打理后宫的,哪里做的不周到?”
大殿之中,方才的喧闹之声已然不见。华妃的声音回dàng在大殿之上, 王采女这才意识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只是大殿之上人多,王采女又一向颇为得宠,此刻也放不下面子出口求饶。
说到底,不过是华妃在陛下面前不受宠,所以许多妃嫔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众人仿佛已经忘了此时是江采萍的生辰。
见境况尴尬,江采萍柔声说道,“陛下想来快到了。王采女言语无状,冒犯华妃娘娘。寒香,按照宫规,如何处置呢?”寒香恭敬答道,“启禀娘娘,按照宫规,须执杖刑二十。”
江采萍的双眼波澜不惊,眼神却望向赵静雅,“在宫里,不管是犯上僭越还是有伤人害人的心思,都是需要接受惩罚的。既然敢说敢做,就别害怕承担后果。”
江采萍的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王采女,实际上却是说给赵静雅听。
赵静雅此刻果真惨白惨白的一张脸,双手紧紧拧着自己的帕子,仿佛江采萍的一眼已将自己看透。江采萍见到赵静雅的表情,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华妃转头说道,“倒是我不好,没事在这和她计较什么,平白惹得你生辰也过不好。”
江采萍和颜悦色回道,“姐姐别多想。不过是个蠢丫头罢了。来人,上杖刑,赏王采女。”王采女这时才想起来求饶,然而已经为时太晚。
殿中的命fu们皆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场好戏。华妃素来知道江采萍说一不二的xing子,而江采萍此举更是在替自己立威,所以华妃自然不会阻拦。
木棍打击在王采女身上,王采女的呼救声与噼啪的打击声jiāo织着传入众人的耳中。
饶是诸位命fu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这样皮开肉绽的场景。而这一切落在赵静雅的眼中,仿佛都是在杀鸡给猴看,而自己就是那只被吓得恐慌极了的猴。
大殿之中,宴舞继续。赵静雅却如惊弓之鸟一般,坐立不安。突然,一阵腹痛席卷而来,仿佛如滔滔江水要把人淹没。
赵静雅睁大双眼盯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惊慌的喊叫起来,“救命啊,痛,好痛。”周围的命fu知道这是太子身边得宠的良娣,连忙起身搀扶。
江采萍不慌不忙的起身,“这是怎么了?”华妃惊慌道,“仿佛是胎儿不好了。”
华妃连忙吩咐左右去请医女,却听得江采萍说道,“赵良娣倒真是胆子小,想来是我方才惩罚王采女给吓着了。这可怎么是好,我可是要向陛下请罪呢!”
华妃望着江采萍说出这一番言语,心下顿时明白。此番事,如果陛下怪罪下来,自己和梅妃作为执掌宫权之人,自然逃不了干系。而江采萍的这番话语则给了华妃提示。
只要两个人都把原因说成赵良娣胆小不经事,自然罪责就小些。更何况梅妃如此受宠,陛下想来也不会因一个良娣的孩子而与她多加计较。
江采萍会在每一个重要的场合请来医女,安安静静的坐在后殿守着。这个习惯总会发挥很大的作用。
此刻,医女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对李隆基说,“赵良娣因受惊而小产,恐怕此胎保不住。而且良娣身子受损,恐怕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医女小心斟酌着言语,唯恐李隆基发火。
听到这样的话语,江采萍和华妃赶紧一齐跪了下来。华妃说道,“陛下,是我和梅妃妹妹责罚宫人不妥当,这才吓着了良娣。请陛下降罪。”(华妃是正一品夫人,江采萍只是从一品妃位,因此华妃位分更高。)
然而太子早已有嫡子庶子不少,所以这样的事说不大也就不大。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