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隆基到底也不会怪罪,只不过碍于太子的面子,过来应付一眼罢了。
馨婉仪见殿里的血腥气重,江采萍和华妃更不便说话,于是出言道,“陛下,夜深了。您不必在此耗费精神。这里距离披霞殿最近,不如您去妾的披霞殿安歇,妾也好做一些给您做些您最爱吃的芙蓉点心。”
李隆基望着馨婉仪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萍儿,你的生辰过得不好,择日可以再补。良娣这里你们先守一会,无事明日就送她回东宫去吧。”
赵静雅躺在床榻上,望着来来往往的宫人医女,听见殿外依稀传来的声音,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想起大殿之上,江采萍冲着自己说的种种话语,她知道自己是被江采萍所害。
她很想起身控诉自己是被江采萍所害,但她知道这后宫是江采萍的天地,不会有任何证据留给自己。
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如今太子对待自己已不复当初的热情,而这个孩子正是自己以后立足的根本。
大殿之中红色的滚雪细纱此刻看上去显得格外刺眼。赵静雅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受惊而小产,可她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来之前,她清楚知道江采萍是想对自己不利,所以她特意找了东宫里一个同样有孕但是还不显怀的小丫头陪着自己。
但凡吃食,必须她尝过自己才动筷,而且她始终跟在自己身边,自己所经历的她也都经历着。为什么自己还是中了计,而她却安然无恙呢?
赵静雅这样想着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内室的人已经走光了。帘子一掀,一股冷气让赵静雅打了个寒颤,原来是寒香用手撑着帘子请江采萍走了进来。
江采萍依旧是平淡的神情,眉目间却含了一丝戏谑。“你是不是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小产?”赵静雅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抓紧了被角,“我的人呢?惠儿呢?采儿呢?”
寒香听见采儿一句,不禁怒道,“娘娘的名讳也是你的丫头可以叫的?”
江采萍扑哧一声笑了,“采儿?果然是好名字。想来是赵良娣亲自取的吧。”赵静雅面上泛红却不说话。
“噢,对了。赵良娣想找她带来的人,寒香,人呢?”
“采儿去找太子了,惠儿仿佛是不愿意为赵良娣做事了,说是要留在宫里,求娘娘成全。”
江采萍故作不解的说道,“这是为什么呢?噢,我明白了。想来是赵良娣的甘松香香囊致人无孕一事,惠儿也知道了。”
赵静雅惊慌的望着江采萍,“你,你知道了?”
惨白的脸色配上惊慌的眼神,让赵静雅看起来面目可怖。“我知道了,馨岚也知道了。”赵静雅的惊慌混杂着愤怒,“所以你就要害我的孩子?让我也失去孩子?你好狠du的心。”
江采萍不由得哈哈大笑,“与你所做的相比,我做的不过是十中一二罢了。”
“可惜,我找馨岚开诚布公的谈过。我早已和她说了这些事非我所为。馨岚虽然单纯不解人事,但她也不是傻的。”江采萍不愿再直视着赵静雅狠du的眼神。
寒香在一旁睁着圆目问道,“我家娘娘从来不曾得罪于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你不曾得罪于我?你可知道,陈安庭至今都不曾忘却你啊?”寒香戏谑的笑笑,“太子良娣竟然还惦记着当初的夫婿?”
赵静雅冷冷笑道,“你们以为我是自己投怀送抱的吗?是安庭与太子饮酒取乐,醉酒说错了话,唯恐太子怪罪他。所以才想出这样荒唐的主意。我,不过是棋子,是玩意儿罢了。”
江采萍没料到事情竟有这样的原委,她不禁想起自己与李隆基的相处,自己何尝不是个任人取乐的棋子呢?江采萍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不由得叹息道,“可惜你一片赤诚,陈公子却这样辜负了你。”
赵静雅一脸恨意道,“你少在这假惺惺的。来长安的路上,安庭处处对你嘘寒问暖,对我却不闻不问,我这才知道他心里都是你。这叫我如何不抓狂?江采萍,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