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蔚,周厌语同桌,张惜蔚。
周厌语接过来,点头:“好的。”
刘nǎinǎi搓了搓手,有些焦虑地望着她:“还有啊,你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是、是我给蔚蔚的?”
语气低微,掺着恳求。
周厌语停顿一下,把巧克力放进口袋里,轻声说:“好,我不告诉其他人。”
老人家佝偻的身影越走越远,单薄而卑微。
周厌语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转身面向另一个方向。
侧边人行道上,眼熟的男生穿着校服,双手chā进上衣两侧的口袋里,正慢悠悠往校门口走。
那双总像是在笑的眼睛,粘着几分阳光,半点儿也不加掩饰地落在周厌语身上,轻飘飘的。
谢酌大方地伸出一只手,抬起,冲周厌语挥了挥,校服袖子往下坠了坠,露出一小节修韧的手腕。
“妹妹,中午好啊。”
周厌语:“……”
附近还有几个经过的同学,显然是认识周厌语的,神色奇怪。
“中午好。”周厌语说。
反正对她来说,名声本来就不算什么,况且,她一向对于“热心”并且又“善良”的人,格外宽容。
谢酌笑弯了眼,走近,目光往她揣着巧克力的口袋里瞟了眼。
“刚才过来的时候,不巧,听见有两个同学在讨论你。”
陌生同学小声讨论周厌语可真坏,居然还收老人家保护费,太过分了。
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一句她是不是在收保护费。
谢酌往后瞥了眼,又懒洋洋强调:“我可没有故意偷听啊。”
周厌语“哦”了一声,不甚在意。
谢酌继续把手揣进兜里,漫不经心的口吻:“周同学,不好奇别人说了什么?”
周厌语反问:“谢同学,请问我为什么要好奇?”
谢酌眨眨眼,没说话。
周厌语抬脚走进校门,淡淡道:“反正早就已经听腻了。”
不是好话的话,有有浪费时间去听的必要么?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距离,离教学楼越来越近。
谢酌冷不防开口:“周周同学好像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周周同学是什么鬼
周厌语踩上一级台阶,居高临下看着他,说:“彼此彼此。”
她稍微看出来点儿,谢酌这个人,与其说是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倒不如说是,他压根就没将那些人放进眼里。
虽然他生了双爱笑的眼睛,但谁知道那种只浮于表面的笑,骨子里流淌着又是什么样的血yè。
谢酌谦虚了一下:“哪里哪里,我这不还低调着么?”
低调个屁。
从他当着十三班全体的面儿称呼周厌语妹妹的那一刻起,“谢酌”这个名字就开始在全校范围内被传播了起来。
那个新来的转校生谢酌,可是那个周厌语的哥哥诶。
周厌语忽然想到口袋里的捐款证明,停下脚步。
他们已经走到了高二教学楼楼下,正在上第一层楼梯。
谢酌转学第一天,周厌语同他之间并没产生多余的jiāo流,以至于不少人都在猜测,他们“兄妹”俩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然而第二天的此时此刻,传闻中的这俩人就肩并肩从校门口走了进来,还走上了楼梯,有说有笑。
周厌语从口袋离摸出那张捐款证明,仿佛在和谢酌仅有的几次不算针锋相对的jiāo锋中,终于略胜一筹,唇角带了一丝笑意。
“喏,伸个手,送你一份礼物。”顿了顿,又说,“哥哥。”
这哥哥叫的挺顺口。
谢酌低眸瞧着她。
少女的脸偏白,也许是不常外出导致的,眼珠子却乌黑得紧,不笑的时候黢黑得令人心里发毛,然而当那抹黑色破裂,笑意浮上眼底时,却又莫名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谢酌眯了眯眼,伸手,摊开。
周厌语把捐款证明放进他手心。
上面的“捐款证明”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而更醒目的,应该在下面。
“捐款人:谢酌”
谢酌:“……”
真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