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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欲拒还迎的态度给予韩书封错误的信号,竟鼓起勇气表白了:“梵夫人,自尘城一别,我时常戴上你给我的南国新娘面具……想你。”
    梵花心头咯噔一跳,脸部肌肉不知所措地抽搐,连忙亡羊补牢地转移话题:“呵,呵呵,小郎君昨晚到大悲寺干什么去?”
    目的是想聊点别的事从而转移韩书封对她的注意力,不想他下一句还是自己:“封儿在汝国久闻大悲寺盛名,昨夜便央求皇帝姑姑让我去大悲寺拜拜,求佛祖让我再遇见梵夫人一次。”说着双眸发光地拔高声调,“结果佛祖当夜便显灵了,我,我……(激动得语无伦次)我要捐一千斤香油答谢佛祖!”
    吓得梵花赶紧制止他这个败家的念头:“千万别,再把佛祖给撑着了。”
    朕一千斤,你一千斤,好家伙,佛祖啥也甭干光喝香油了,万千善男信女的死活谁负责?
    夭寿,朕居然也有拼命将爱慕者往外推的一天,想想世上还有那么多单身狗,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朕能怎么办,怪朕成熟睿智漂亮优雅魅力无极限咯。
    喵了个咪的,佛祖能不能派道旱天雷劈一劈她!
    苦逼地抓耳挠腮,思来想去只能是再接再厉地转移话题:“呃,对了,朕想问问,昨晚的‘红眼病’是不是就是传闻中世上唯一一只凤凰?”
    听到她给班若起的诨名,韩书封掩口娇笑,眼波横流,要人老命:“是的,班若哥哥确是万年前便已灭绝的神兽凤凰。”
    梵花从小狐狸精的狐媚魅力中回神:“还真是凤凰,小郎君可有见过他的鸟身?”
    韩书封摇摇头:“未曾见过。班若哥哥除了跟他师父,即本朝国师明灭亲近,对谁也不假以辞色,昨晚是皇帝姑姑让他陪同保护封儿。”顿了顿,“梵夫人,封儿代班若哥哥为昨晚他对你的伤害道歉,对不起。”
    梵花按捺住想摸他小脸蛋的大猪蹄子:“是那只小鸟莫名其妙,你代他道什么歉。”
    韩书封没接话。
    梵花等他接话,一时间也没说话。
    互相沉默没几秒,空气就开始发干,继而响起噼里啪啦、不同寻常的暧昧静电。
    梵花快要在沉默中窒息:该死的,我明明跟他没什么,这种气氛却拼命将我跟他有什么上面渲染!
    狠心下逐客令:“小郎君,天色已晚,你是不是该回去准备晚上的欢迎宴会了?”
    “啊!”他还真一坐就坐忘了时间,一下子站起身慌了神,“梵夫人,那我先告辞了。”
    梵花送他到行宫门口。
    韩书封眨巴着欲语还休的水灵眼眸。
    他一情意绵绵,梵花的头皮就一麻,心中哀嚎:别用看妻主的眼神看我啊,我俩真的没有感情线,男女之间还能不能有点纯友谊了!
    “梵夫人,晚上见。”小腰一扭,翩翩飞走。
    飞走时淡雅的脂粉香混合青涩的男人味扑了梵花满头满脸,告诉她啥叫“元气少年”。
    让我们将视线转回到几个近侍小哥哥身上,他们回到汝国行宫,派出代表将这趟逛北国皇宫之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禀报给汝皇。
    当然,不敢乱传韩书封和南皇的绯闻,只实话实说他返回去捡玉佩,稍后便回。
    凤明惠心道南国这个新帝能以礼相待几个卑贱的奴才,从她的身份地位上来看,实属不易。
    要知道不同阶级之间遵循着严格的尊卑体系,更别说他们一方是皇帝,一方是奴仆,搁现代就相当于国家主席和你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你说惊悚不惊悚。
    至于近侍口中返回南国行宫捡玉佩的侄子,凭她执政多年,对事态发展的敏感性判断,其中貌似有什么事情正在失控。
    摆手让跪在地上的近侍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之后与大臣对着摊在桌面上的花名册,抓紧时间研究北国可能与韩书封和亲的对象。
    她总觉得南国这个不走寻常路的新帝邪乎得很,如不趁其羽翼未丰的时候和北国联手打压,再过几年让她当皇帝当明白了,统治国家统治出自己的一套方法策略,天下非得又恢复到三国鼎立的稳定局面不可。
    明人不说暗话,不会真有人认为她大老远赶赴北国只为了单纯参加北皇寿宴然后和大陆两国国主探讨治国理念吧。
    她怎么会整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为君者在位期间是要实干真干出政绩的。
    她来北国就是要通过和亲的方式与北皇结盟,再联手打压皇室已经摇摇欲坠的南国。
    如果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和北国联手灭了南国,让天下从三足鼎立变成双剑合璧,当然再好也不过。
    如不能这么快实现,那么为汝国下任国主,也就是她的皇太女,奠定双剑合璧格局的基础,也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和在位期间的一大政绩。
    讲真,三足鼎立了几千年才迎来大陆两国同时发生动荡,这种小概率事件如不及时把握,让南国从天灾人祸中缓过来劲儿,下一次动荡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狗日去了,反正到时候肯定是没她什么事儿了。ρō18ē.νΙρ
    读者:大陆两国不是都动荡吗,你们怎么不挑南国当盟友?
    汝皇:我天,明明是道必得分题,居然有人会做成选择题。换你,你会选倒霉催的又发瘟疫又死皇帝又遇造反的南国当合作对象?
    读者:呃,不选。
    汝皇:这不就结了。
    南皇:你们真是够了,瞧不起谁呢!
    至于和亲人选,她也是和几个重臣商讨挑选了好久才定下封儿。
    封儿毕竟是她的亲侄子,送到大陆和亲她也很不舍,可实在顶不住皇子加皇室旁支总共十几个人选中就他最优秀。
    试问带着结盟灭南国的重任嫁来北国和亲,能选个徒有其表的花瓶吗?!
    哦豁,你送侄子来北国当政治筹码,到头来却推到他太优秀头上,又当又立,甩锅达人。
    另一边,我们优秀的小郎君哼着汝国小曲从外回来,走动间步伐轻盈而富有动感,时而跳踏一下,时而站住转个圈,一举一动无不向外昭示着他极好的心情。
    时辰不早了,我要马上回屋挑晚上参加北国欢迎宴会的衣裳,打扮漂亮给梵夫人看。
    她刚才特意提到晚上的宴会,一定是在暗示我她很期待晚上在宴会上看见我。
    南皇只不过想你快点离开才那么说的,你完全误会了亲!
    许是佛祖又显灵了,他在回房路上听见和大臣谈事的姑姑提到他的名字,好奇之下站到殿门后听听他们在说自己什么。
    天知道他听见的内容对他的冲击有多大,险些当场晕倒,靠指甲掐着掌心肉的痛楚来让自己保持清醒,逃离现场。
    回房插上门栓,扑到床上抱被埋起脸呜呜大哭。
    一瞬是天堂,转眼就地狱,他终于知道姑姑为什么带他来北国了。
    别哭,你就这样想:怪我寄几太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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