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美人,可惜匠气太重,倒不如天然一段风sāo来得令人倾心。
陆卓年内心十分遗憾,对祁聿的反感却也减退不少,拿起筷子回他的话:“怎么会,麻烦你一个病人给我做早餐,是我该抱歉。”
虚伪客套,谁不会。
祁聿礼貌地望着陆卓年,等他先品尝,陆卓年也就挑起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这下倒真是意外了:“不错啊,你这手艺哪来的?”他可不信祁家的少爷除了那些书画规矩之外,还要学厨艺。
祁聿问他:“你喜欢吗?”
陆卓年早就饿极,不吃还好,一吃更觉肚里空空,于是一边吃一边朝他点头,十分真诚。
祁聿先端起水杯喝一口水润润唇舌,然后才缓缓说道:“那就好。祁家重规矩,出门子的人,不论男女,必须调教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叫亲家满意,不能丢了祁家的脸面。”
陆卓年没想到是这样,吃面的动作不自觉顿了顿,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祁聿看着他,笑得十分清浅,就像不好意思笑出来一样,轻轻地说:“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研究你的口味,练了大半年的厨艺。”
“咳咳——!”一口面条呛在嗓子眼儿里,陆卓年急忙拿水顺气,手忙脚乱之中还不忘腹诽,他刚才一定是生气了,一定是。
祁聿坐在对面给他递纸巾,露出一点点礼貌的关切,看不出丝毫异样,陆卓年却觉得他这样子十足十的拿腔作势,像是故意端着一副外壳,叫人看不清里边的情绪,说不出来的别扭。
陆卓年这人,说白了,从小叫人给捧着惯着,他爸妈管他哥比管他多,要不是他哥偶尔还管管他,他是一点牵绊没有的。现在他哥死了,他爸妈再想回头管他,脾xing都养成了,已经晚了。从没有人当着他的面生气,嫌弃他,还这么彬彬有礼的,他觉得这人真的奇怪,这么端着不累吗?
换个别的人来,觉得对方有点生气,肯定就收敛了,多少注意着点,陆卓年偏不。
他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面,一边聊闲天一样问祁聿:“这么说,我哥的口味你也研究过?”
祁聿嘴里含着东西,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他嚼得慢条斯理,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活像没听见陆卓年说的话,自顾吃自己的饭。等过了半晌,陆卓年都要怀疑那一点子面条需不需要嚼这么久,他才吞咽下去,微笑道:“那倒没有。”
“这是为什么?”
他问这话的空档,祁聿已经又夹了一小筷子面条塞进嘴里,依旧抿紧嘴唇慢慢细细地嚼咽,理所当然地晾着陆卓年不说话。
陆卓年:“……”
好不容易等他把那口面条吃进去,却也放下了筷子,喝一点水含在嘴里,稍微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