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赫翻开奏报,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八月初六,裕王居于海晏堂,皇后夜会。”
“八月初七,裕王与皇后会于烟波亭,密谈一炷香功夫。”
“八月初十,蕙菊出宫,在祺昌居传递信件物品,其中书信一封,碧玉簪一支,青色丝帕一方。”
“九月十一,裕王与皇后会与坤宁宫,在后殿独处两个时辰,裕王出来时冠chā颠倒。”
“与君别后多相思,今生不愿再辞去。记取前盟,且履旧约,双双赏新词。”
他念完朝沉羲遥深深一揖:“皇上明鉴,臣往坤宁宫是为了与皇后商议迎接皇上之事,并无其他。而这帕子臣从未见过。”
“那簪子呢?”沉羲遥问道。
羲赫回答不出。
我的心越坠越低,惠妃好手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连我都无从辩解,沉羲遥又如何会无条件地信我。
“八月初六,到今日,正好两月有余。”沉羲遥将那碗递给羲赫:“若要证明你们的清白,你亲自喂她喝。”
我与羲赫皆震惊地望向沉羲遥,他目光紧紧锁住我二人,充满恨意。
“敢问皇上,这是??”羲赫的声音微有颤抖。
“堕胎yào。”沉羲遥答得云淡风轻。“只要你喂她喝下,朕便信你二人毫无瓜葛,从前也一笔勾销。你还是朕的好兄弟,她还是朕的好皇后,不会改变半分。”
我与羲赫面面相觑,他先反应过来:“臣不能!”
我也瑟缩在一旁,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摇着头:“皇上,您不能??”
沉羲遥拔出墙上御剑搭在羲赫颈上,看着羲赫道:“你不喂她喝,就别怪朕用强,你俩犯了什么罪过,大理寺也自有公断。”
之后看向我:“或者你喝了自己去大理寺,朕不杀他也不治他的罪!”他说着稍稍用力,一缕鲜血顺着羲赫的脖颈流下。
我看着那玄铁打造的御剑沾血发出凛光,再看那黑黝黝的汤yào,本能地轻轻后退一步,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喂她喝,是你们最好的选择。”沉羲遥的声音突然轻柔起来,充满诱惑。
他将yào碗放在我俩中间,笑容如鬼魅:“你们选吧。”
“臣妾自己喝,但求皇上说话算数,不迁怒他人。”我已心如死灰,端起来便要一饮而尽。
碗被人抢先一步抢走,又被摔出远远的:“不可以!”羲赫朝我吼道。他说着看向沉羲遥:“既然大理寺自有公断,那么臣愿去大理寺,也请皇上留下皇后腹中胎儿,再请其他医生诊断,看是否只有两个月。”
沉羲遥摇摇头:“冥顽不化!”
他剑锋一转落在我脖子上:“你们倒是很爱护对方啊。”他笑一笑:“那么朕改变主意了。”他朝张德海示意,对方不情愿地又取来一碗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