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羲赫与蕙菊谈笑了几句后,慢慢神色凝重起来,似有难言之语。
我轻轻叹一口气,看看羲赫又看看蕙菊,朝她点了下头。
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我一个眼神她便知道我的意思。当下也收起玩笑的神色对羲赫道:“到了娘娘休息的时候了,王爷若是没其他事??”
羲赫也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收回,随意落在一处,半晌才正色道:“小王来此确有一事。”他说着突然单膝跪地道:“皇上已赐婚,小王半月后将迎娶柔然公主,若届时娘娘能赏光出席,将是小王一生之幸。”
我别过脸去,不让心底的酸涩显在面上,不让凝在眼角的泪滴被人看见。这个消息他早就告诉过我,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个日子永远不会到来,而在休养期间我也忘却了此事。如今突然再提,还是由他亲口说出,无异于向我的心口再chā上一把刀子。
我僵直地坐在那里不动,良久后蕙菊的声音轻轻响起:“王爷,娘娘的身子确实不易疲惫,还请王爷谅解。”
羲赫也不勉强,只向我一躬到底,“还望娘娘保重好身子。”他的语气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似乎他也不希望我去一般。
“臣告退。”他说罢便退了出去。
我和衣卧下假寐,蕙菊将窗户开了半扇透气,这才出去了。
不久她端了参汤进来,我已起来,倚在大迎枕上定定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她为我掖了掖被子又将窗户关了,劝道:“娘娘身子还未痊愈,春日里风大,还是少吹一点好。”
我摇摇头,指一指窗户,蕙菊无奈只好又打开。只听和畅的微风中,袅袅清歌远远传来,如天籁般空灵悠远,宛转动听。
“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丝浅淡一丛深。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数云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yin。”
这曲词的上半阙,分明是当日羲赫所作。我还记得曾问他下半阙似什么,他只笑而不语,原来是这样。无尽回忆涌上心头,干涩了许久的双眼再次浮上点点泪花,那么温暖的曾经,我以为已经忘记了。
“数云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yin。”我轻轻开口,露出了这么长时间来,第一个笑容。
蕙菊见我开口,一惊再一喜,激动道:“娘娘开口了,娘娘开口了!娘娘真是大好了啊!”她念了句佛,眼里也闪着泪光。
我朝她笑一笑:“本宫没有失语,只是不想说话而已。”我朝窗外望一望,明媚的天空一碧如洗,鸟儿唧唧咋咋的鸣叫透出活力。目光转向暗沉沉充满yào味的寝殿,彷佛一滩死水般令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