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未来蹲在原地一夜没睡,他站起身,腿部因为长期地蹲着,站起身时有一瞬间发软。他抬起头,看到简雨浓的房间还有白炽灯的亮光,这亮光不同于自然的光线,显得异常地别样。
未来心中有一丝不妙,他冲上楼去。猛烈地拍着简雨浓的门,发出砰砰砰的响声,突然,他想起来简雨浓给过他一把钥匙。
他拿着钥匙,手指不断地抖动着,过了十几秒也插不进去,强烈的不好的直觉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门开了,他冲进房间,看到简雨浓的房间半掩着,窗户开着,窗帘被风扯得呼呼作响。
简雨浓站在没有护窗的窗台前,身穿着昨日的裙子,脚下垫着一把椅子。她背对着未来,整个人像是被立在窗前的雕塑。
未来冲上去,把简雨浓抱下来,怒吼道:“你要干嘛?”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叫你开门你怎么不应?如果我没有钥匙,你是不是就要跳下去?”
简雨浓回过神,面部憔悴,显然,她也一夜没睡,“我是不是做梦?”她摸着未来的脸,喃喃地说道。
“简雨浓!”未来叫出她的全名。
“不是,他现在肯定很恨我,怎么会来呢?你不是,不是!你走开!”
简雨浓眼神涣散,用手打着他,他低头一看,发现简雨浓的手腕上有条浅浅的割痕,割痕很新,且不深,停止了流血。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低头说道:“对不起!”
简雨浓眼里满是恐惧的神色,把手用力地往外抽,伤口处又在往外渗血,未来不忍,松了手。
下一秒,简雨浓像是刚从猫爪下逃脱的老鼠一样,缩在角落,用余光偷偷地瞟着未来,余光里满是惶恐不安和胆怯,她在发抖,未来的心在颤抖。
简雨浓最终被医生诊断为精神病,长期遭受精神上的内疚感和负罪感折磨,再加上得知真相的刺激,她彻底地崩溃。
隔着门,未来盯着坐在床上,身着病号服,背对着自己的简雨浓,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会为你教训孟津海的。放心,你会好的。”
2)
未然的婚礼如期举行,未然和孟潮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他们两个站在礼堂前面欢迎到来的宾。
“恭喜恭喜!”
“谢谢!”
未然和孟潮站着,重复地说着谢谢,接过他们手里的红包。
“恭喜!”
陆星宇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身边的冯小衫画着淡妆,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她去登记给份子钱时从未然身边经过,未然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陆星宇和孟潮握手,眼神却看着未然,心中一阵阵的发紧。
未然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看着陆星宇和返回到他身边的冯小衫。
突然,她看到陆星宇手腕上因握手而露出的刺青,她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愣住。
陆星宇走到她的面前,扯出一丝苦笑,“恭喜你!”
他伸出了手,未然和他握在一起,手上的刺青隔着两个手掌的距离,合在一起。
“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陆星宇看看孟潮,“朋友罢了!”
冯小衫不耐烦地扯扯陆星宇,陆星宇不舍地松开未然的手,从她身边离开。
“他手上的刺青我做梦的时候好像看到过?”
孟潮擦去她头上的汗水,“都说是做梦了!都是你现实生活里的一些片段记忆罢了。可能是上次在医院里面有一面之缘,你对他的印象比较深。”
未然记起在医院里见过陆星宇,点点头。
“未然,看到未来了吗?”
夏榭穿的非常喜庆,满脸喜悦。
“没有啊!可能是睡过了。”
“这小子,在她姐姐的婚礼上也迟到,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妈~今天大喜的日子呢!”
“哈哈哈!对啊!对啊!”夏榭搂着未然,“你爸看到你这么幸福,他也会开心的。”
“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对未然好。”
“这个时候还叫阿姨啊?”
“妈、妈!”孟潮摸摸头,不好意思地叫道。
未然和孟潮在迎宾区迎宾并与来宾合影留念后,吉时到,婚宴仪式正式开始。
婚礼按照程序一步步地进行着,身着得体西服的支持人发出抑扬顿挫的声音,“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今天在这样一个充满喜庆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新郎孟潮先生、新娘未然女士的结婚庆典……”
夏榭在下面哭得稀里哗啦的,手里拿着未基的照片,“未基啊!不要怨我不为你证明清白,你已经去世了!但是未然的幸福还长着。不能因为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影响下一辈的幸福啊!”
主持人醇厚的嗓音再次响起,“现在有请二位新人转过身来,相对而立,看着彼此的眼睛,新郎请你拉起新娘的手,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份爱的告白吧。先生,当你的手牵定她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关心她,呵护她,珍惜她,保护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顾她,谦让她,陪伴她,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我愿意!”
孟潮盯着泪凝于睫的未然,深情地说道。
“掌声为新郎见证!女士,当你的手牵定他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透过黑暗的灯光,陆星宇盯着未然,心一阵阵的抽痛,“然,今天之后,我和你便是永远的陌生人,永远的……”
“我……”未然刚说出一个字,未来就不知道从哪儿跃到台上,盯着未然,又快速地锁定台下的孟津海。
“姐,你不能嫁给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群哗然,纷纷议论起来,音乐声也停了下来。
“未来,你疯了吧!”孟潮叫道,“别闹了!下去!”
“姐,一个陷害我们父亲的人,他的儿子,你确定要他成为你的丈夫吗?”
未来眼睛血红,孟潮和未然愣住。
夏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孟津海也站了起来。
“你别胡说八道!”
夏榭跑到台上,扯着未来,“今天是你姐的婚礼,婚礼啊!”
“妈!难道你不想知道爸爸为什么会因为猥亵学生被开除吗?都是因为孟津海。”
夏榭被这样一反问,眼睑下垂,“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提了!”
“妈!”未然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爸爸的日记上是不是记录了!日记本上最关键的几页也是你撕的?为什么?”
孟潮死死的盯着孟津海,孟津海笼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然然,你听妈妈说!”
未然扭过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