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参加婚礼突然遇见这种事情,下面的人群也乱做一团,但当未然一头扎入人群时,人群自觉地让出一个过道,未然跑了出去。
陆星宇无暇顾及其他的人,顺着出去的人流出来,冯小衫皱着眉头,紧随其后。
跑出门后,空气中仍然残留着淡淡的炮味儿,有种讽刺的意味。
陆星宇跑出去后,不见了未然的身影,快速地跑到车上,刚落座,就发现冯小衫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你干嘛?”
陆星宇对她怒目而视,“下去!”
“我不去,你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许你去找她。”
冯小衫坐着不动,双手抱在胸前。
“下去!”
陆星宇不耐烦地重复着他的话,对冯小衫的话既不反驳也不肯定。
“她都把你给忘了。你为什么还这样记着她,甚至为了她,结婚这么久,从来不碰我,你……”
陆星宇直接把车开动,视线在前方和左右寻找着未然的身影。
“哼!”
冯小衫突然从齿间挤出一声冷笑,像是在笑陆星宇,又像是对自己,“我没有想到,只要她一出现,无论我有多么的优秀,你的目光永远在她的身上。难道你就不能看看我吗?认真地看看我吗?我到底差在哪儿?”
“小衫,你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冯小衫看着他,“论在你人生中的出场顺序,我比她早……”
“不是这个……”
陆星宇再次沉默不语。
冯小衫像是疯了一样,摇晃着陆星宇,“告诉我!说啊!”
“冯小衫,你疯了吗?我在开车!”
“对!我就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在你这里,我永远是一个失败者,失败者,你知道吗?你让我有一种挫败感!”
“小衫,你有没有想过,你并不是喜欢我,只是你的好胜心作怪,你要拼命地得到你得不到的,这是……”
“不是,我不是……就是爱,就是……”冯小衫拼命地撕扯着陆星宇,她不肯承认,在自己心中那么高尚的爱,其本质不过是一种占有欲罢了。
“小衫,小衫,别……”
刺眼的灯光迎面冲来,陆星宇下意识地把冯小衫推了出去。
“哐~”一声巨响,他呈蛇形前进的车撞向前面的一个大货车,巨大的冲击力让陆星宇车的车头大大的张开,像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长大嘴巴。除此之外,这条街仿佛没有其他的变化。
离这里一百米远的未然转过了头,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2)
未然冲出去后,宾渐渐地散了,原本融洽,喜气洋洋的场面变得狼藉,混乱不堪。
孟潮冲到孟津海的面前,质问道:“未来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
孟津海的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情,绷着脸,一语不发。
未来跳到他的面前,指着他,“孟津海,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这种行为,把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儿活活的逼成了神经病。你知道吗?你让她整日整日地笼罩在一种负罪感下,你还破坏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未基他罪有应得。这些错都应该归在他的身上,不是吗?大学的时候他就抢我的女朋友,工作后,我比他还努力,凭什么我要比他的官职低。这些都是他逼我的。”
“你闭嘴!孟津海,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你做下的孽吗?”夏榭冷冷的呵斥他。“那天,是不是你约的未基,他才去学校的。”
“哈哈!是又怎样?是他逼我的,我怎么知道他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是我陷害的他,他还逼着我去自首,怎么可能?”
“那他的死呢?”
夏榭抓住他的衣领,瞪着他。
“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孟津海的眼神躲闪着,说道。
“你胡说!”夏榭否认道,“是不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没有!”
“你还否认,我在未基的手里发现了一枚扣子,是你的吧!他那天只和你见过面。”
孟津海缄默不言,孟潮和未来也沉默不语。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撕扯在一起,我不小心将他推了下去,真的是不小心。”
孟津海亲口承认后,夏榭无力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爸,你太自私了!你为了你自己,把我送到国外,把妈妈逼死,甚至是阻止我娶未然……”
这时,进来一群穿着制服的人,他们问道:“谁是孟津海?”
“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是d市监委的,现在怀疑你挪用公款,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孟津海听完后后退一步,面如死灰,被他们带走。
2)
事故发生不久,周围的目击者很快地聚集在一起,未然也围上前去,心中一种不安的感觉。
陆星宇的车头严重地塌陷下去,前窗玻璃碎成了蜘蛛网状。
冯小衫被陆星宇推下去后,头撞到了路边的石头上,昏了过去。但她很快地醒了过来,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挣扎着想上前,却发现脚每动一下,就感到锥心的疼痛。
未然的视线看到了冯小衫,她认出是来宾中的那位总是带着淡淡的笑,身上有着淡淡香味的女人。她急忙上前,帮助她站起来。
冯小衫的头在流血,血染红了未然雪白的婚纱。
她抬起头,看到是未然,厌恶地皱着眉,一把把未然甩开,瓮声瓮气地说:“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继而反应过来,“陆星宇,他还在车里面。”她蹒跚着,竭力朝着陆星宇的方向奔去。未然扶着她,她没有再拒绝。
救护车和警察已经来到,他们把陆星宇弄了出来,他满身都是血。
冯小衫扑到担架上,抱着陆星宇,喊叫着,哭泣着,“星宇,星宇,你醒醒!”
看着满身是血的陆星宇,未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但又弄不清楚为什么难过。
陆星宇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未然,张张口,伸出满是血的手,他腕上的刺青浸在血中,模糊不清。
“这位女士,请您不要打扰我们救治他,好吗?这每一秒都有可能错过救治他的时间。”
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叫道。
冯小衫的脸上混合着灰尘,泪水,鲜血,伤疤,显得狰狞可怖。
“我看她也是伤员,快,把她也扶上医护车。”
另一位护士看着未然,也不管她是不是医护人员,叫道。
“哦哦!”
未然扶着冯小衫,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