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衙门边上的小门,李心慧看着身后跟来的陈青云,诧异道:“你不去看热闹?”
“有什么好看的?”
“横竖知道他的结局就好!”
陈青云不以为意。
李心慧听到陈青云笃定的口吻,当即好笑道:“知府大人都还没有宣判呢,你怎么知道他的结局?”
“西北战事还没有平定,我猜多半充军。”
李心慧也猜到了,不过她远远看着拥挤的人群,当即摇了摇头道:“若是变卖家产去交些银两,也有可能判个三五年或者流放。”
“到时候不过换个地方过活而已。”
在这个朝代,只要不是死罪,都是可以用钱赎罪,可以轻判。
“带云鹤书院厨娘陈娘子前来问话!”
衙门里传来声音,陈青云看着嫂嫂推开了小门,当即道:“他一定会去充军的。”
李心慧闻言,回目一笑,窈窕的身影穿堂而去。
陈青云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往衙门口的方向走。
远远赶来的柳成元,谢明坤,张华连忙叫住陈青云道:“子恒,等等,我们奉老师之名前来证明陈娘子清白。”
陈青云意外地挑眉,转身看着风尘仆仆的三人。
这个时间段,只怕连午膳都还没有来得及吃。
“不用了,她不会有事的。”
陈青云挤进了人群,目光瞥向公堂。
柳成元三人见状,连忙跟着挤进去。
“大人,我跟这个齐东来有些旧怨,今日我做好学子早膳时就出来了。”
李心慧跪在刘婆子的旁边,隔开了齐东来的目光。
齐东来听到声音,抬起头观看。
结果只见小寡妇侧颜恬淡,竖起的立领遮挡了他的视线。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齐东来的心暂时稳了下来。
只要能把小寡妇拖下水,到时候
“大人,就是她勾引我的。”
“说什么想我想得紧,拉着我在那园林之中就要行那龌龊之事。”
“她耐不住寂寞想要投怀送抱,作为男人我只好笑纳了,谁知道她看见刘婆子来了,便想打晕谋害我,声称我想玷污她,以此来证明她的清白。”
齐东来朗朗上口,仿佛在心里早已默念了千百回。
一旁的长康忍不住冷笑,齐东来现在越是张狂,一会就会越痛苦。
从高处坠落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齐东来,你到是说说,我是几时约你的?”
“你又是几时到的园林,我们相会时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在哪里?”
李心慧略微低着头,冷冷地嘲讽道。
齐东来以为小寡妇是不敢抬头,心慌地想找借口理由脱罪,当即回道:“你是早上约我的,我们是在学子午膳时相会的,地点就是园林的假山后面。”
“啪,啪,啪。”李心慧双手鼓掌。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众人似乎还没有见过这等临危不惧的小娘子,一时间惊讶万分。
“说得好!”
李心慧嘲弄,随即轻笑道:“所以我是在知晓你被打了二十大板以后约你相会的,所以你屁股开花了也要应邀现身?“
“更为难得可贵的是,你涉嫌下药离开书院,再也不是书院的厨子。”
“未经允许私自出入书院视为图谋不轨,你脑子进水了吗?既然已经不是书院的人,为何不等伤好了约我出来更为方便?”
“诚如你所说,我不甘寂寞,想要勾引你相会?”
“既是如此,你何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又老又丑的男人,顶个肚子像怀孕六个月的妇人,走到大街上跟赶去宰的猪一个模样!”
“我是年轻的小寡妇又怎样?我耐不住寂寞又如何?我家小叔乃是十三岁的秀才,学识过人,知书明理,我若心想改嫁又有何难?再说我脑袋又没有被揍晕,狗屎跟黄金还是分得清的。”
李心慧一席含枪带棒的话下来,众人只差拍手叫绝了。
齐东来被气得半死,涨红着脸,指着李心慧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知府大人的眉头抽动几下,紧绷的下颚抿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
“你”
“泼妇老子瞎眼了才想上你!”
齐东来大骂,眼眸猩红。
李心慧闻言,依旧没有抬首,没有回视。
反而饶有兴趣道:“所以是你想,而非我想?”
“你栽赃,陷害,污蔑。一局又一局,我也真是佩服了,一个明明是想偷黄金的人,怎么却偏偏抓了屎?”
“就是!”刘婆子配合出声,她夫家没人,娘家也没人。
这些年在云鹤书院虽说脏,臭,累,可至少也存了养老钱。
再加上齐夫人承诺她的那一笔,她完全可以回去收拾包袱回乡养老了。
想到这里,刘婆子嘴角勾起了明晃晃的笑意,整个人竖着跟座假山似的。
外面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这算是初春以来,他们看到最有趣的案子了。
齐东来并不知道是陈青云救了李心慧,他以为是牵扯进来的刘婆子。
所以他推断是齐瀚夫妇想要顺水推舟,摘出小寡妇。
可惜
齐东来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可没有忘记,小寡妇被他用力勒住脖子窒息昏迷的。
那脖子上面的淤痕,只怕要五六天才可以消除。
而现在不过才过去两天!
开心一刻:
齐东来:作者,你还有良心吗?
三爷:怎么了?
齐东来:对一个要领盒饭的人说屎啊屎的,你是想我连盒饭都不要了是吧?
三爷:嗯,下章继续屎!
齐东来:我咬舌自尽,猝!
第54章 彻底奔溃
“你不用狡辩,你脖子上有我勒过的痕迹,是与不是,你露出来便知道了!”
“衣领尚且封不住的脖子而已,难不成你害怕玷污了你的清白不成?”
齐东来嘲讽。
众人看着那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小寡妇,貌似一直没有见她回过头。
他们看不清长相,此时却对那脖子好奇起来!
到底有没有淤痕呢?
听着那齐东来的口气,到像是真的一样!
刘婆子鄙夷地瞥了一眼齐东来,冷哼道:“呵呵,你那后脑勺被老娘打开花,现在傻了吧?”
“我记得我那鞋底当时沾了些屎,是不是敲进你脑袋里去了?”
“哈哈哈!”
围观的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齐东来涨红了连,狠狠地瞪着刘婆子!
刘婆子见状,狠狠地瞪回去!
她眼睛大,瞪得跟铜铃一样。
长期洗刷恭桶,让她的性子又闷又沉,此番凌厉一瞪,到是把齐东来的小心肝吓得不轻。
他还记得那几棍子
他妈的太狠了。
脑袋跟开花一样疼!
等等,棍子?
齐东来仿佛瞬间抓住了些什么?
他眯着眼睛,瞪着李心慧,忽然就一头雾水。
如果救小寡妇的人不是刘婆子?
那会是谁?
齐盛?
齐东来的视线在公堂绕了一圈,最后锁定在长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