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
她站在墙上路线记地好好的,一下墙,转进了另一院落,又迷失了方向。她站了半天,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听了这话,立时心道糟糕,八成方才上屋顶,被人给发现了。
李诗梦转过头,瞧见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面具在手中晃啊晃的,坐在高墙之上,笑呵呵地看着她。
乔生扔下面具,“接住哦,这是送你的礼物。”
面具上画的是一朵花,凸出了面具之外,摸上去硬硬的,不像是颜料图出来的。
乔生跳下了墙头,拍拍李诗梦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找人,一直朝前走,会有惊喜哦!”
红色石片之恩,指路的好意。李诗梦不禁疑惑,两人明明是敌对的,为何此人要再三帮她?
趁着李诗梦不注意,乔生拿过面具,戴在了李诗梦的脸上。
透过两个圆洞,乔生凑近了看她,“哎,原来面具戴在脸上时这样的。”他惊奇道“变了模样呢。”
变了模样?她碰了碰面具,一片柔软,似乎摸到的就是肌肤,还有着几分温热。
乔生低眼,望进李诗梦独留出来的两只眼,“记住,不要摘下面具哦。”
八成这面具是易容改貌的宝器,给了她,她在此行走也方便许多,不需担心被人抓住。
只是,“面具给了我,你怎么办?”
乔生耸耸肩,无所谓道“回去睡大觉咯。”
李诗梦嘴唇翕动,小声地说了句多谢。
乔生稀奇地睁大了眼,“平生头一遭呢,有人和我说多谢。”
蓦地哈哈笑了起来,“你要怎么谢我啊”
李诗梦这下算是相信他头一句说的了,哪有当着人面说要报答的呢,这是多么缺了心眼干地出来的事。也或许,这人脸皮厚。
见李诗梦瞅了一眼他的面皮,乔生困惑地戳戳脸,“我的脸没变,看什么?”
李诗梦摇摇头。
乔生笑开,又说了一遍,“你拿什么谢我啊。”
李诗梦咳了一声,“出去之后,必当重谢。”她现在身上什么也没,嘴上说一句谢谢也太过轻慢。
乔生有些不高兴,“不能等,等了就没了。”他一眼看中李诗梦手中开地正艳山茶花,抢了过来,眉开眼笑,“就要这朵山茶好了。”
他拽下一朵花瓣,吹了口气,山茶花瓣轻飘飘地飞上天去,一飞一荡,上下起伏。
“走吧。”
再转眼,乔生已跳过墙头,不知去了哪里。
李诗梦碰了碰面具,空中飞舞地山茶花随着吹气之人的离开,坠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脚前,指向前方。
李诗梦摸不清此人的想法,也不想太过非议。人有好人恶人,敌对的人中,也有看不惯的却只能听着命令做事的呢,。
都说不准。
一直朝前走,间或有着矮树花卉,耀眼可人,却也乱不了人心。李诗梦不看两旁的事物,一心朝前,没一会功夫,穿过石门,便出来了。
迎面走来一人,粗犷的脸,壮硕的身材,见到李诗梦,抽了抽眉头,“青天白日,又无事情,带着面具做甚。”
这是当日与乔生一同下去的周师傅,见乔生怪异的举止,心下泛起一阵波动,怕这蠢小子又惹了什么祸事,戴上面具躲灾呢。
李诗梦哪敢说话,模样变了,声音可没变,大好的小伙子变成了娇滴滴的女儿音,谁不知道有异呢。
周师傅的眉头越皱越紧,李诗梦的心也越跳越快,她压低声音哑着嗓子咳嗽了一声,又指了指喉咙,示意她说不了话。
他们这般的人,伤寒发烧早已奈何不了,若是身体出了问题,多半是别处有伤,身子一下子累了。
周师傅果然被带了过去,“受伤了?哪里?”
李诗梦指指脸。
周师傅瞧上半天,面皮抽动,最终笑了一声,“你这小子,后半生是要孤单啦。”
乔生往日可珍惜这张脸了,整日里嚷嚷着,靠着这张帅气英俊的脸,他绝绝是能拐一个姑娘回家生个大胖小子,享受天伦之乐的。
周师傅这一句打趣他,心底却想着有人教训他也好,免得日后,得罪人。他不在意他的偷懒耍滑,可下一个就保不准了。
多说多错,李诗梦说完后,镇定心神,全凭周师傅一人脑补完了乔生为何戴面具以及日后该怎么办。
周师傅突然叹道,“在一起几年,难得见你如此安静,倒不习惯了。”
李诗梦睁着眼望他,不发一言。
周师傅咧嘴一笑,“你这小子,也说上两句,我来听听。脸伤了,不是脸,不要不说话。是不是,在哪里哭地嗓子哑了。”说完,粗狂的脸上展现一抹柔情,“男儿有泪不轻弹,没啥好哭的。”
李诗梦点头,乔生可没哭,好地不行。
周师傅又上下打量了下,咦了一声,“你怎么变矮了?”
李诗梦大惊,这实在太失策了,竟是忘了身材这一回事了。脸可以变,但两人身材还是有些差距的。
周师傅又和乔生长年累月待在一起,一点点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李诗梦额头冒出了冷汗,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周师傅见他不说话,张开口,“元气大伤,连正常体型都维持不住?”
送到面前的梯子啊!李诗梦连忙点头。
幸得是有人过来找周师傅,说是事情办齐了,让他去走最后一道手续。
李诗梦心下大喜,对着周师傅点头,两人便要错身而过。
“等等。”周师傅突然叫道。
李诗梦心一跳,僵硬地转过头看他。
周师傅笑道“约莫明日就走了,今晚来找我,喝上最后一壶。”
李诗梦重重地点着头。
周师傅在那人的催促下,转身离开了。
真是万幸!李诗梦松了口气。
又走了一段,已是无路可走,轻轻推开木门,李诗梦探头进去望了一眼。
一人恰好抬头,双目对视,李诗梦不禁怔了怔。
穿着红衫的公子站起来身,面如冠玉,高洁清雅,缓缓一笑,“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