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整个美国东南岸的皮革产业都很兴盛,捕捉又饲养鳄鱼待其长大送去工厂加工是常态。与此同时,纽约人饲养鳄鱼做宠物这种被认为时尚前卫的做法也风靡起来,可想而知鳄鱼的数量开始泛滥了。
然而,鳄鱼毕竟不是猫狗这样适合家养的宠物。随着鳄鱼的年龄增长,其野性难驯也日益凸显,何况成年鳄鱼需要较大的空间才能生存,很多人根本没有养鳄鱼的条件。
如此一来,纽约风靡一时的鳄鱼潮又急速退去了。
在经济大萧条时期,美国资本家将过甚的牛奶到入了河里。这次虽然目的不同却也有人效仿之前的作为将鳄鱼放生到河里,还有的人则索性将刚出生的小鳄鱼冲入马桶里,眼不见心不烦。
当《纽约时报》报道出了那则新闻后,有关鳄鱼的传说就遍地开花了。诸如布鲁克林地铁站里的黑影、东河流域桥下时隐时现地血盆大口等等,也有这样的恐怖故事问世。
不过,纽约下水道在几十年里经过了改建维修,却也没有再闹出过鳄鱼妖作乱的大动静。有时人们会猜想鳄鱼们不是消失了,只是藏在了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世界里,那里宛如一个地下城池,而它们正是以生活在地下的人为食物。
“一块鳄鱼皮不能说明什么,我们还是要以监控为准。”贾斯丁在冷场时分还是很相信科学,“至于管道里的抓痕,这也可以解释,毕竟有那些人住在下面,他们说不定在涨水的时候,刚好路过这一段区域,留下了到此一游的指印。”
贾斯丁说得自己都不信了,但这样的解释总好过鳄鱼妖隔空将五个人抓走了。“你们不要都看着我,我会有压力的。现在我们该相信局里的技术科一定能破解笔记本密码。”
“既然如此,这块鳄鱼皮就留给我们了。”行壹捡起了那块白色的皮放到了一个玉盒里。皮上面的味道几乎就要消散了,却还有一丝残留也许能帮助确定它的原主在何处,当下先要锁住这一丝气味。
这也该算现场证物之一,但在场的一众警察却都保持了沉默。
如果他们说了什么,当下就会被郑风抓到空子,那么抓鳄鱼这种奇怪的事情就不得不由他们接手了。沉默有时候是一种不得不为的好习惯。
即使行壹想要进入纽约的地下世界探查,她起码需要进行前期准备,比如说弄清大致方位与搞到一套适用的装备。这就还是先与警队一并回了皇后区分局,而在一路上查了看早前让爱德华调查的下水道分布图。
菲利克斯的废宅案告一段落后,行壹特意请爱德华查到了整个纽约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图。
从已知的数据可以看出脚底下的世界太过庞大。地下世界被分成上下几层,排水管道的大小不一,大的甚至能当做矮房居住,而又分废弃不用与使用中的两部分,所以地下世界里才能住了很多流浪者。
这一夜注定无眠。
大概午夜零点过后,一众人在警局里吃着外卖宵夜等来了两个消息。
布鲁克林区的营救工作成功了,朱志涛虽是被关在冰库里但仍有生命体征,目前已经被就近送外医院抢救。伊凡诺夫及看守冰库的同伙被顺利抓获,分局同事正在连夜审问那两人让他们交代之前的犯罪经过。此外,阮的电脑密码也都被破解了,其中不只有监控记录还有一些账目交易往来。
目前的很多证据都表明此案正是一个跨国器官贩卖的大案,除了昨夜22:44后的三分钟视频监控录,将这个案子变成了一起灵异案件。
监控录像拍到了保泽钦与谢祺下车逃跑,但是并没能拍到他们跑到了哪个方位,随后只见瓦列里转身朝前追去并且掏枪朝着两人逃跑的方向射击。古怪的事情正在此事发生了,先是站在窨井盖一侧的阮瞬间消失,而瓦列里与索菲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也开始逃跑,瓦列里又是再对着空气全力射击,但他们并没有跑多久也骤然也凭空消失了。
“雨势太大了,那里的光亮不足,所以没有办法还原更加清晰的景象。”技术人员说了因此不能切出先后失踪几人的清晰近照,只不过凭空消失却成了事实。
行壹却看着监控现里面一闪而过的三条白色鳄鱼,这是可以确定纽约的地下世界里真有鳄鱼妖了,而保泽钦与谢祺两人肯定也是进入了地下世界。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下去看一看。”行壹在离开警局坐到车里后做出出这个决定。其实她也有些犯难,妖魔鬼怪会的招数并不相同。鳄鱼妖盘踞地下世界几十年,暂且不知它们的势力范围,而暴涨的雨水让它们来去自如,但这些对于不能在水里自由呼吸的人类而言都是弊端。
易咸想了几秒就说了,“那我一起去为你指路。下面是一个大型迷宫,没有引路人想要仅凭那些平面图找到精准的路线是行不通了的。”
“易咸,你已经有十年没有踏足过那个世界了。下水管道的分布是不会变化,但说不定哪一头的路就堵住了。”
郑风并不赞同两人的冒险行为,不管是不是鳄鱼妖抓走了人,营救工作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进行,而不是在搭上性命的情况下进行。“你们都不该去,这场雨太大了并且完全没有停的趋势。纽约有几十年没有下过这样的接连暴雨,暴雨意味着下水道里都是水。我可以肯定这一场雨再接着下一天的话,地下世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又是鳄鱼又是大水,你们不能赶着去送死。”
行壹赞同郑风的观点,可是她还没有拼到极限。“我总要试一试,如果真的无能为力,也不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
易咸已经联系了凯文希望能尽快搞到装备,但是凯文说了最快也要明天一早,这就只能大半夜打扰老周去了。
要说关键时候还是老周靠谱,他立马就能调来两套尖端的便捷下水设备,并且在两个小时时内送到约定好的地点。
“很多玩极限运动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他们只是在挑战极限并不想送到自己的小命。”
郑风没有在继续劝说,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论是生或死,不论是想要尽力救人或是为了美人奋不顾身。
郑风开车将行壹与易咸先送到了最近的酒店,让他们能抽空睡一会恢复体力。
凌晨01:50,皇后区某处的下水道入口,地处在某个废弃的地下车库之侧。
由于暴雨已经看不到地面上还有路人闲晃,此时比老周来得更快的是亚伯。
亚伯在接到了行壹的电话后就从华盛顿一路开车刚刚到了纽约,因为出现了面带狒狒之相的人,外加朱志涛很可能被黑巫师盯上了,他必须亲自走一次纽约。在半途已知朱志涛得救,他还没能放下心来就又听到了鳄鱼妖的传闻。
“我非常不赞成你下去。”亚伯停车摇下车窗后对另一辆车里的行壹直接说到,“在这样的天气里进入地下世界,你完全占不到任何优势。它们手里有人质,而最助长它们妖力的水达到了满值,最关键是你根本不知道下面是否存在鳄鱼妖开辟的异度空间。你认为还能运气好得遇到第二条站在你这边的羽蛇吗?”
行壹抓住的重点却是亚伯知道地下鳄鱼妖,怪不得他强调了要马上面谈。“我并没有请你一起下去,而你知道鳄鱼妖,那么意味着从前有人处理过相关的问题。难道你不是专程来将那些消息透露一二吗?”
亚伯还真不是来提供情报的,起码他是希望所说的话能打消行壹一探究竟的想法。“妖是多种多样的,有的也许能与人类成为朋友,可是有的只是遵从了大自然的规则。我们与它们的关系只会是猎人与猎物,至于占了哪一头就看谁的本事高,而很不巧的是鳄鱼妖没有与人类修士做朋友的打算。
我没有下去过,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脾性,或者说它们的修为有没有进化出脾性这一说法。我知道的是曾有修士捕杀过鳄鱼妖,正如妖怪吃人的肉体与灵魂,人类也杀妖怪来制作炼金物品。一只白鳄鱼妖的心脏或者眼泪能在巫师集会上卖出高价,为此死过不只一个修士。
鳄鱼妖也试探着离开过地下前往地面,为此几十年前美国有一群修士联手下了诅咒限制了它们来到地表,以防出现大规模地食人事件。”
“因此,我认为鳄鱼妖们不会问你为何而去,仅是感知你有法力就足以让它们仇视你了。”亚伯也只能言尽于此了,但如果换做是他接手此事,也许他也不会选择半途而废。
行壹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了一块雕刻好的玉牌,玉本身并不名贵,但那些雕纹使得它仿佛渡上了一层光。她将玉佩放到了车窗口,“上次你说了希望求购一枚华国特质的安魂玉符,以而让你顺利进行七月的探险活动。我等不到去女巫镇定制枪了,给我你身上的枪,还有所有银子弹,它就是你的了。我想你是随着配枪。”
“你可真是……”亚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会用枪吗?银子弹并不会自发瞄准。”
“这是我的事情,你换还是不换?对你而言,这不是亏本交易。”行壹晃了晃玉符,有这样镇魂效果的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亚伯随时可以再去制过枪。“外加一个条件,你在这里多留几个小时,为我带守一个回路灯。万一在下面迷路了,还能有一个方向标示。”
亚伯终是答应了交易,“好。这里是一把枪与十二发子弹,这次也不指望能回收利用。我在这里守到明天正午,按照雨量分析,想要不被淹死逃出来,你必须在正午前回来。”
行壹交出了玉佩接过了枪与子弹,转身就给了身边的易咸,“我确实不会用枪,所以你拿着吧。它在水里一样能用,希望你的准头能每一发命中额头正中央。”
易咸看着手里的枪与弹夹,一时间有些神色莫名。
“怎么了?现在可没时间让你适应一下,而你还能选择不去。”
行壹打算以白鳄鱼皮为引子寻找鳄鱼妖的踪迹,易咸能带她走一条效率最高的捷径固然很好,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么还是要闯一趟。
“不过你选择去的话,我总不能让我的人一点装备都没有。”
易咸笑着配好了枪,“我只是在想学海无涯苦作舟,有很多事情值得我去学习。而我怎么可能不去,否则就做不了你的人了,那不得抱憾终身。”
第49章
行壹本来并没觉得‘我的人’三个字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当下从易咸口中说出来却是多了一些什么。不过暴雨不曾停歇,鳄鱼妖带来的威胁近在眼前,她没有深究用词的闲情。“你说的抱憾终身太遥远了,只希望等一会你别后悔选择了下去就好。”
“落子无悔,这是我的优点。”易咸说着就听到了另一道引擎声由远及近响起,“是老周来了。我们也该动起来。希望能够早去早回。”
老周带来了最新材质连体泳衣、强光手电、便于随身携带的氧气袋、压缩式充气筏等等。此外,他还带来了能在水中进行爆破的物件。“你们要的急,我的存货只有六枚,确保它们能够炸开厚重的铁门。所以操作的时候要一点要小心,别误伤了自己。”
行壹接过了连体泳衣,它与坎昆沙滩上那些享受日光浴的游客所穿的有很大区别。
老周说是采用了特殊材质制造能减小水流的阻力,同时能保证人在入水后体温不会流失。它与古时的水靠很是相似,行壹曾经听闻过沿海地带的出海人,身着特别鱼皮的水靠能够在大海里如鱼得水地潜行。
“老周,你的国货店还真是什么都有卖。”行壹的这话说的就不是泳衣,而是指这些小型的爆破物。操作起来也很方便,拉动了环扣扔出去就行。
老周理所当然地承认了,“敢叫国货店就要当得起这个名字。火.药是我国的四大发明之一,我岂有不去买卖的道理。说起来这种开山雷历史悠久,不多算就往前退一百年,那些土耗也都要用到它们。这几年土耗子得了更好听的名字——摸金校尉,那都是用上老曹家的官职了。不过在国内挖出来的东西都要上交国家,在美国就不一样了,你们如果从下面带上了什么好东西,fbi可不能轻易将它们收走。”
“如果你们得了稀罕物,即便不让我帮着转手也让我开开眼。所以这批东西的钱就等上来再给。”老周这么说着也是为了讨一个好彩头。因为尚有一笔钱款未结清,行壹与易咸就不能轻易狗带了。
深夜01:55,行壹与易咸分别在车里将该换的装备从头到脚都穿戴好。
与此同时,亚伯在此地下水道的入口处布下一个魔法阵,将两条与魔法阵气息相连的项链交给了两人,确保他们能够在地下定位出口的方向。
当下,几人也不再多言。
行壹取出了刚才捡到的那块鳄鱼皮,将它贴在了一个手心大小的罗盘下方。在咒文声里有一股极其弱小的红光从鳄鱼皮上飘了来出来,罗盘的指针受影响急速转动起来,最终指向了西北的方位。
“它们现在应该在西北方,但是鳄鱼是会游动的。说不定下去之后方位还会发生改变。”
“那我们走吧。”易咸先一步走在前方钻入了下水道的入口,“这一段荒废很久了,可也不会完全干得不见一滴水,还是要小心地滑。”
何止是要小心地滑。两人一步步深入了地下世界,手电光所到之处可以看见地上的很多残留物,有流浪者留下的生活垃圾,还有老鼠的排泄物与各式虫子的尸体。
空气逐渐开始掺杂了各种古怪的气味,却不会让人觉得气短胸闷,因为地下的下水道有近两三米高,而它们四通八达到能让空气能够大量及时流通,只是这种流通难免带上了潮湿的腥水味。
一般人看一眼平面图都觉得下水道世界交错纵横,易咸却是熟门熟路地带着行壹穿行过了一个又一个弯道。不得不说,如果没有易咸的带路,在这个巨大的地底迷宫里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
两人在一路上见到了很多地下居民,那些人看到外人都会有意识背过身或者特意走得远了一些,没有与两人进行任何的眼神交流,自发与之保持着距离,隔出了一道泾渭分明。
行壹还觉得有些奇怪,居然没有遇到拦路抢劫的。
易咸看着一眼就知道行壹在疑惑什么,“不必惊讶,地下有地下的规矩。你我都是路人,他们通常不对路人下手。但如果你想要住下来,那就要考虑是不是踏上了谁的地盘了。”
行壹有些好奇地问了,“这么说来,你从前也抢过谁的地盘?”
“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生活所迫,刚来纽约的时候需要自立根生。美国的常春藤大学没那么好上,大多都是私立学校,所以学费就是一道坎,本科的那些奖学金根本不够负担开支。
想要在美国以上大学改变命运,即便学生本身的资质达标了,还必须拿得出那样一笔学费开支。美国人是可以申请贷款,但这种福利当年还不对外国人开放。至于那些免学费的说法,是等到过关斩将通过了层层考试,学校要核实你的家庭状况是否真的符合减免,很不巧我的家庭不符合这种条件。”
易咸笑了起来,他就是属于很尴尬的那一类人。“平淡的生活大都相似,而一旦偏离了常规的生活轨迹,谁也想不到会遭遇什么。我、凯文、郑风就在那时认识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属性——都很穷却又不甘向贫穷低头,而会熟悉下水道世界不是为了抢地盘,是为了方便跑路用的。年少的时候难免趟过一些灰色地带。”
行壹闻言想到第一次见到易咸时对他的相面,那时得到的结论此人非富即贵。不过当时她并没有深入观察,也就没有去看易咸面相富贵背后的辛酸苦辣。“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磨难往往使人变得冷酷,渐渐就抛弃了真诚与善念。”
“你是在夸我?我并非见谁都会发善心,可能对你是一个特例。”易咸说着就拿出一根铁丝开始撬动起面前闸门上的锁。
行壹看着易咸熟练地开锁动作,有些技能一旦习得就再也忘不了。而比起那个第一面时从金融世界顶端走出来的男人,她更愿意亲近眼前的易咸,因为此时他们不再是远隔人群而成为了同类。“我是特例?是真的吗?”
易咸对行壹微微摇头,“如果我是那种擅于甜言蜜语的人,就该肯定地说真是为了你才会冒险走一趟。然而人贵在诚实,所以我只能说一半一半了。我不走这一趟,怎么能见识非同寻常的鳄鱼妖,而我很对它们好奇。这在很多人看来肯定不是一个好习惯。”
没用有太久,闸门就被打开了。
“穿过这道门之后,我们就会进入正在使用中的下水道了,你看罗盘的方位还是对应着西北方吗?”
易咸开始动手用给充气筏打气,后面的很长一段路要在水面上渡过,他们肯定不能一直游泳是要要保存体力。
行壹确定罗盘的指针并没有变化,而那块鳄鱼残皮上的红光深了不少。“我们的方向正确,越来越靠近那个位置。目前尚未察觉到此地有任何的妖气。”
之前,亚伯指出他不知道禁锢住鳄鱼妖行动范围的咒语到底覆盖了多大的面积,而鳄鱼本就是一种极会在水中掩藏声息的动物,在进入涨水的下水道后说不定它们就会潜伏在哪一段路上。
随着两人继续深入,水位以可见的速度从他们的脚腕上升至膝盖,又从大腿根再到了腰部上方。尽管两人的额前与肩上各佩戴了一支强光手电,但是光亮并不能穿透前方的水域,一眼望过去前方皆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还真的应了敌人在暗的说法。两人已经从趟水改为坐在充气筏划行于水面。只是四周并不安静,因为排水管道的交错格局形成了轰鸣的流水回声。此时,他们只能随时保持着警觉,做好鳄鱼妖会从水下突然冒出来的准备。
时间一点点流失,距离目标的西北方越来越近,而距离地上世界越来越远。
轰鸣的水声在预警着前方极有可能存在着瀑布式的水势落差。
果不其然,水流的速度开始越发湍急起来,两人很快就看到了这一段路走到了尽头。在顺流坠落之前,行壹眼疾手快地将两个铁钩深深插入了管道的石壁中,以而应对回程中如何从下方爬上来的问题。
下一刻,两人眼看就要顺着水流冲向下方。
正在手电光晃过了下方的水面之际,忽然有三条白鳄鱼从水下一跃而起,冲着光亮而去就朝着下落的两人张开了血盆大口。
说时迟那时快。
行壹与易咸都对准了刚才插入的两个铁钩抛出了吊环,两人堪堪被吊在了半空中,双脚与竭力跃起的鳄鱼嘴差了一个鳄鱼脑袋的距离。
水潭中的三条白鳄鱼很是不甘地几次三番又跳跃了起来,可惜都差了那么一些没有能咬到看中的猎物,其中一条一尾巴泄愤般地戳穿了充气筏。
既来之,则杀之。
两人没有怜香惜鱼的打算,都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路,难道还要充作什么珍惜动物保护人士,与这些白鳄鱼先讲道理?那么鳄鱼肯定会说让它们吃了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