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还在读书吗?”对于医学院的变态学制, 舒再再早有耳闻。她有点狐疑:“k大的奖学金这么高?”
“不是,他投资赚来的。”梁从星解释。
其实她也刚知道不久。
从小时候起,易碧盈就不怎么管易桢,但是给钱给的很到位, 逢年过节都是以万为单位地给。
加上各种竞赛奖金, 奖学金……高中时代,在同龄人中, 易桢的可支配财富绝对让人望尘莫及。
只不过他低调,也就很少人知道。
这笔钱到大学就成了他手里的原始资本。
到现在……原始资本都不知道翻了几十倍。
舒再再陷入迷茫:“他不是学医的吗?”
居然连投资也搞得来?
梁从星很淡定, 丝毫没有刚刚知晓的时候那样震惊,并且非常与有荣焉:“嗯,毕竟有一种人,叫做全才。”
话没说完,就被舒再再捶了一拳:“靠,秀老公,举报了!”
婚礼当天的晚上,八点多钟,宾客散尽。
梁从星跟易桢没住五星酒店的套房,而是一起回了家。
这套房子是大二那年买的,装修完了之后又晾了两年,通风完毕刚好作为婚房。
复式的小二层结构,请了北城著名的室内设计师,做成了梁从星喜欢的现代北欧风格。
泡完澡之后,梁从星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
她头发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但是这会儿整个人腰软腿软,疲倦到不想动。
易桢拿了块毛巾,从身后把她的头发裹好。轻轻吸干水分。
梁从星伸手攀住他的手臂,顺势把他拉近一点,仰着脸朝他看,还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易桢失笑,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唇。
两人身上都是刚沐浴过后的味道,一样的洗发露和沐浴液香气。彼此缠。绕着,让人有点沉迷。
梁从星忽然想起什么,唇角弯了弯,眼角的笑意溢出来。
易桢问她:“怎么了?”
她兴致勃勃的,“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好闻,非要问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还买了同款?”
那个时候,她洗完澡就嗅着自己身上的香味,想要从中寻得男神的体香。
像个小变。态。
“嗯,记得。”易桢环着她,声音微低,带着略哑的缱绻,“然后,我好几年没换沐浴露。”
梁从星窝在他怀里笑:“你不怕我闻厌了?”
“厌了再换一种。”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有太多的旧回忆可以说。
而今天仿佛正适合。
从初初见面,聊到如今。像把以前的时光重新经历了一遍。
新婚之夜,方才消耗掉了体力,精神却好得很,有种餍足在里面。一起泡完澡拥抱着窝在一起,反而比做任何事都亲密无间。
“易桢,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梁从星忽然问他。
易桢轻轻吻她的眉角:“看你愿意。”
“我想晚一点。”梁从星靠着他,“我要过很多个二人世界。”
易桢答应她:“好。”
在踏实又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梁从星渐渐困了,却仍然不肯好好去休息,嘴里嘀嘀咕咕的,有一句没一句要找他聊天。
易桢打横把她抱起来,她很自然地窝进他的胸膛,抓住他的浴袍,含含混混地问,“你是不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呀?”
“嗯。”
“那时候喜欢我什么呢?”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吧,除了长的好看别无优点了。
这个问题,她也不是第一次问。
女孩子嘛,有时候小性子上来了,就爱问一些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爱我一类的问题。
易桢每一次都很耐心地回答。
说一百遍、一千遍都不嫌烦。
“喜欢你认真,有趣,仗义。”易桢垂眸看她,她今晚喝了点酒,酒意带着倦意,脸有点红扑扑的,眼睛却很亮,像洒了碎钻的夜空,“还喜欢你带给我的感觉。”
那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吸引。
蜜月过后,梁从星正式到公司上班。
工作的日子对于她来说,适应起来不算困难。
一方面是她做事上手快,一点就通;另一方面,这是自家的公司,从经理到同事,对她都挺客气友好的。
虽然缺了点上进的余地,但梁从星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也就觉得挺满意。
“我本来打算努力努力,变成霸道女总裁来供你读书的。”她很认真地易桢说,“但是你太会赚钱啦,所以我决定安安心心做个米虫。”
其实按她目前的情况,说米虫倒也不至于。以梁从星的能力,在目前的岗位,那也绝对是碾压其他人的。
只能说,可以往更高处走,但是她觉得没必要了。
这些事情易桢一直都很随她,闻言笑着亲了亲她弯弯的眼角:“嗯,我养你。”
彼时是四月的天气,北城还没有完全升温。但透过窗户往外看,天空湛蓝,树木的枝桠延展,树梢缀着点点绿色。
已然有了春意。
易桢在书房里写论文,梁从星周末无事可干,晃晃悠悠到他的书房里,发表了一篇关于“安心当米虫”的人生志向演讲。
有她在的时候,易桢无论如何是不能安心学业的,索性搂着腰把她捉进怀里。
梁从星探头探脑地看他的医学论文,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痛,满目汉字偶尔有字母加符号,说的却统统不是人话。
还不如面前的人好看。
于是她又专心致志地盯着易桢。
以前梁从星看到过一个说法,说再帅的人看久了也会变丑。
但易桢绝对是个例外。不说无可挑剔的五官,那种深深沉淀在骨子里,清冷沉稳的气质,足够迷人。
她不知道自己看着他的时候,目光近乎赤。裸直白,以至于易桢在看到她舔了舔唇角之后,眸色暗了暗,把人抱起来径直往卧室走。
梁从星原本以为他想放她在床上休息,还打算闹他一会儿,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不肯松。
没想到,当她的脊背接触到柔软的床垫的时候,面前的男人根本没离开,而是随之覆压下来。
再迟钝她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推上他的胸口,堪堪说了个“不”字,尾音就转为了一声低。吟。
于是,梁从星这个周末的休息日…过得比上班还累。
五一假期那天,梁从星跟易桢原本约好自驾出行,到邻市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几天。
但到临出门的早上,她却怎么都起不来,窝在被窝里面,可怜兮兮地喊困。
考虑到今天要出行,昨晚两个人没闹得太过分,按理来说,梁从星不应该这么困。
易桢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轻轻舒了口气,继而又想起了什么,凑近她耳旁轻声问了一句。
梁从星瞪大了眼睛:“是17号吗?”
她向来只记个生理期的大概,在月初,月中还是月末。但易桢每次都会帮她精确到日。
易桢“嗯”了声:“今天1号了。”
也就是说,推迟了十几天。
以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甚至现在,梁从星的生理期偶尔也不太准。
当时易桢陪她去医院,医生说是气血略虚,要她好好调养,不然以后不容易怀孕。
那段时间,连哄带骗地喂她喝药,梁从星每次都要对他控诉一番。
“我是……生理期又不准了,还是……”梁从星咽了口口水,“怀孕了?”
两个猜想,她其实还觉得前面那个靠谱一些。
因为生理期不准,是她之前就有的毛病了。治好了复发,也算在常理之中。
但怀孕……因为她说了暂时不想要小孩,所以易桢每次都有做措施。而且两个人使用安全套明明很规范的啊……
梁从星回忆着回忆着,脸慢慢红起来。
她在脑海中及时刹住了车,有点茫然地看着易桢。
易桢问她,“还想睡吗?”
她摇头:“睡不着了……”
他靠近,替她把碎发撩到耳后,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那起床,我们去医院查一查。”
易桢目前虽然不在临床这一块,但认识的人却很多。
hcg化验结果出来之后,他就打了个电话,没多久,有个剃着平头的年轻医生跑下来:“师兄!”
看见梁从星,他又自我介绍:“嫂子好,我是易桢本科的师弟。”
梁从星还沉浸在这个意外里面,闻言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