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莱德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那个来破坏的人。
那个破坏的人还总是不识趣地说:“艾达,你在帮爸爸给妈妈藏信,我可是没看见。”
“你都说出来了,怎么还没有看见,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阿德莱德认真地说。
结果引来大人的一阵笑。
黛玉会把阿德莱德抱到怀里:“我们慢慢放。妈妈背过身去,你放下就好了。”
阿德莱德把所有的人再看一眼。这回都配合着转过身,让阿德莱德把信放在沙发上。
每天这样的游戏让彭伯里一片笑声。达西好像也一直在彭伯里,没离开。
马修决定去曼切斯特找富贵了,既然已经给紫鹃说过,那就应该跟埃文斯先生请好了假再告诉紫鹃了。
哪能说去,却不定下日子,这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马修这点上跟约翰和埃文斯先生想得一样。
“埃文斯先生,我想下周一去曼切斯特。”马修站在了埃文斯先生跟前。
“你去曼切斯特干什么?”埃文斯先生盯着马修。达西不在家,他当然得看好了,外面的情势并不好,只是彭伯里是安全的。
马修挺了挺身:“我想去见个人。”
“人,什么人?”埃文斯先生的警惕性又提高了些。
“这是我的私事,尤其是关系到一位女士的名誉。在事情没有明朗前,我不想说出来要去见谁。”马修为了证明自己是诚实可信的,把背又挺直了几分。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可以让你请假。曼切斯特是什么地方?那里尽量野蛮人,你还要去见他们,当然得问清楚了。”
青螺正好听到,眉毛就竖了起来,拿着锅铲冲了过来:“埃文斯先生,你说谁是野蛮人?富贵可在曼切斯特呢,他是野蛮人吗?”
埃文斯先生看着青螺手里的锅铲:“青螺,富贵我承认他不是,但也不是在你的锅铲威逼下。我只是诚实地回答了你的问题。”
青螺看了眼手里的锅铲收了回去:“你这么说当然是对的了。”看到埃文斯先生袖子那有点头皮屑,伸手就过去拍,“当然了,我们富贵那是多好的人。埃文斯先生,你也是个好人。”
埃文斯先生让了让:“可以了,我自己来掸。你难道要把皮屑掸到锅铲里去吗?”
“当然不了,我这就去洗。”青螺笑着走了。
马修看青螺走了,又问了次埃文斯先生:“你是不同意我请假去曼切斯特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说明你要去见谁,不然我没有办法同意的。”
马修嘴唇动了动:“埃文斯先生,我去是有正当的理由的。我想去请求一位女士家人的同意。”
“你要结婚?”埃文斯先生盯着马修,“那个女人是我们这里的吗?外面的女人可不好。”
马修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雷诺太太一直在边上听着,头摇了起来,走过来:“行了,就准了他吧。马修都说到这份上,又不是你求婚,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
埃文斯先生给雷诺太太这么一说,有些尴尬:“雷诺太太,这是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请你不要干涉。”
“我可是想帮马修,难道你觉得这也有错?”雷诺太太顶了回去,对马修摆了摆手,“你去吧。埃文斯先生会同意让你去曼切斯特的,估计全彭伯里的人都会同意的。如果他还认为自己是彭伯里的人。”
埃文斯先生瞪着雷诺太太:“我怎么会不认为自己是彭伯里的人?”
“那你就同意了。难道马修爱上了一个女孩,你不帮忙还要拆散吗?”
“我当然支持,只是我怕他爱上的是个坏女人。”埃文斯先生扭转了脸,“要知道,男人有时就会喜欢上坏女人,当然除了爵爷和我,嗯,还有罗达大人。”
“看来你考虑得很周全,我保证马修不会像说得这样。我倒是觉得,我们女人遇上坏男人的概率更大些。”雷诺太太走了。
埃文斯先生鼻子里“哼”了声,还是同意了马修的要求。
马修告诉了紫鹃。紫鹃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今这事好像越来越像真的了。
达西从船上发出的信,终于到了彭伯里。当早晨,埃文斯先生慎重地用银托盘托着一摞红蓝色缎带扎捆得好好的信走进早餐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黛玉只觉得血涌了上来,眼睛都湿润了。这肯定是达西的信,不用看,她都能知道,这一定是达西的信。
埃文斯先生站在了黛玉身边:“公主,您的信。”
黛玉伸出手,拿起了那摞信,看着缎带结上封的火漆印,正是一个心型里有个花体的大写字母“d”,声音发抖对餐桌上的几个人说:“达西的信。”
“哦!”乔治安娜叫了起来,捂住了嘴。
罗达轻轻拍了拍乔治安娜放在餐桌上的手:“一定是好消息。”
“我知道的,只是还是会激动。”乔治安娜看着黛玉笑。
黛玉把托盘里的开信刀拿了过来,小心地把火漆封开开。打开了缎带扎的结,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封,再小心地把火漆封开开。
老达西夫人拿餐巾擦了下嘴:“我从没想到达西会干缝纫女工的活。”
黛玉笑了笑:“达西一向做事很精巧的。”
“这我知道,他修得笔确实好看还好用。他小时候,我就老让他修笔。”老达西夫人把咖啡杯拿了起来,“马修,给我再加点咖啡。喝到这个,我就想到达西正在产这个的地方。”
黛玉把信打开来,匆匆从头到尾扫了下,挑了最能说出来的话:“达西说海上还是挺平静的。说风向开始有些不太配合,后来就好了。”
“那一定是黛玉不在上面。我听哥哥说,有黛玉在船上,风非常配合,一直是顺风。”乔治安娜笑着说。
黛玉笑了笑,把最后一封信拿出来,打了开来,快速一扫:“达西说他们快要到西印度群岛了,预订会比之前的日子提前不少回来。我看下日子,可能会提前半年回来呢。”
乔治安娜拍了下手:“这可是太好了。”
老达西夫人却说了句:“艾达要是知道快要不能玩藏信游戏,也不能每天多吃一粒糖,该多失望了。”
都笑了起来:“那可以先不告诉她。可怜的艾达,现在每天玩得多开心。”
达西已经休息了。舱门外有人敲门:“侯爵大人,侯爵大人……”
达西摸着黑点亮了蜡烛,再拿到了睡袍,披好,拿着烛台走过去,打开了舱门。达西用烛台照了照,认得这是船上的二副:“什么事,斯通中尉?”
“侯爵大人,船长请您来一下。”
达西点了点头:“斯通中尉,请你去把我的仆人喊来,我得换下衣服。”
“好的。我这就去。”斯通中尉走了。
达西先自己换起了衣服,这么晚了,汉密尔顿上校找他肯定是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酱酱酱酱酱酱、云胡不喜_、芝兰百合小天使灌溉营养液!么么哒
第223章
约翰不久就来到了达西的屋, 帮着达西穿好衣服:“爵爷, 下面轮休的水兵都起来了。”
“哦。那客人呢?”达西镇定地问。
约翰拿来了领针帮达西别好:“应该只通知了爵爷, 别的客人还在睡。”
“这船上的客人也不多。”达西笑了笑,毕竟这是军舰。商船上的客人才多, “约翰, 你把行李收拾下。如果条件容许的话,你就把装我给公主写的信那个盒子带走, 别的全可以放弃。”
“爵爷……”约翰望着达西。
“这是最坏的打算。也许只是汉密尔顿上校想要咨询下我早餐喝咖啡还是茶的问题。”达西笑了笑。
约翰挺了挺身:“爵爷放心好了, 有我在,就一定有爵爷写给公主的信。”
达西点点头,出了门, 就看到二副斯通中尉在等着。斯通中尉立刻引着达西去驾驶室找汉密尔顿上校了。
驾驶室门外站着的水兵看到达西来了,立刻行了个礼,把门打开让达西和斯通中尉进去。
汉密尔顿上校转回头,向达西走来:“真是抱歉,影响彭伯里侯爵的休息了。”
“没关系。发生了什么事,汉密尔顿上校?”达西的目光专注地看着汉密尔顿上校。
汉密尔顿上校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达西:“前面有美国舰队。”
达西拿了望远镜走到驾驶室的大玻璃窗前, 往前看。黑暗里,可视度低, 只能靠月光和星光来依稀辨别。如果不是曾经两次出使瓷器国, 在海上多日,达西现在可能就看不出海上会有舰队。
但凭着星光的淡薄的反射,达西看出来远方似乎有船的影子。这实在是很难说,那就是船。
达西把望远镜还给了汉密尔顿上校:“可以确认是美国舰队吗?”
“嗯, 我已经派人划船过去确认了,大概离我们十十海哩。”汉密尔顿上校拿起望远镜往前看,“显然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们现在停泊在那里,监视着我们。只是因为晚上没有信心攻击,才没想攻击我们,但是等天亮了,可能就会了。”
“我们一定会输吗?”达西问。
“他们的舰队船,从现在数到的,已经十九艘军舰了。而我们只有四条。”汉密尔顿上校看向达西,“还有二十五条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商船。”
十海哩已经很近了,汉密尔顿上校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商船也不全是没有战斗能力的,商船里哈得逊湾公司的船上就配备有六十四门炮。”达西想着英格兰的商船,一向经验丰富,纪律严明,试着提醒下汉密尔顿上校。
汉密尔顿上校点了点头,唇角却荡起比讥笑:“我知道,但这样算起来,也不过才八艘战舰。至于别的商船上的炮,对付海盗,法国人的那种劫掠船还可以,这样的舰队就不行了。”
达西沉默。在船上和舰队里,汉密尔顿上校是绝对不会容许别人对他权威的置疑。
“上校,请原谅我刚才的鲁莽,冒犯了您的权威。”达西道着歉。
汉密尔顿上校没想到达西立刻就会道歉,倒为自己刚才的态度也感觉不好意思:“不,彭伯里侯爵,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
“汉密尔顿上校,你找我来是什么事?”达西把话题恢复到了最初。
“是样的,美**舰对于商船上的物资是很在意的,他们不会向商船开炮。如果明天一但开战,那这条船将是最危险的。侯爵大人不是军人,没有必要留在这艘船了,所以我建议侯爵大人现在就转移到商船上去。”
汉密尔顿上校头微微低了低:“等侯爵大人上了船,船队会连夜拨锚。保护商船安然到达是我们护航的责任。”
达西明白,汉密尔顿上校为什么这样说,是怕达西认为他是个胆小鬼,想连夜逃跑了,所以立刻说:“我也有这种想法,在海上跟美国人玩捉迷藏也是不错的。
汉密尔顿上校对达西的这个说法比较赞同:“正有此意。“
“那就请汉密尔顿上校安排下,我这就立刻去哈得孙湾公司的船上。”
汉密尔顿上校指着斯能中尉:“只要侯爵一收拾好行李,就会由斯通中尉送你过去的。另外,还要请把信帮我交给哈德逊湾公司的弗瑞德先生。”
达西向汉密尔顿上校欠了欠身告辞走出了驾驶室。
约翰在这会儿功夫,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斯通中尉看到,不禁想,这位侯爵在驾驶室说得好像要跟美国人一战,现在看来却不是了,早就想跑路了。
斯通中尉叫了两个水兵帮着约翰拿上行李。到了船舷边,让达西和约翰上了条救生艇,斯通中尉和两个水兵也坐了上去。
救生艇被放了下去,然后趁着夜色向哈得孙湾公司的一条商船划去。
达西坐在救生艇里。此时的海面很安静,抛锚停在海里的美国舰队是看不见的,而笼罩在夜雾里的英格兰的商船队也只有轮廓。
到了哈得孙湾公司最大的商般下面,斯通中尉冲上面喊:“我是斯通中尉,彭伯里侯爵要登船,请放悬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