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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州站在她身边,揽着她的手背,听了一会道:“怎么样?喜欢这首曲子吗?”
    他特意点了这首曲子,想她感受到他的心意。
    可惜,姜晚没感受到,冥思苦想这首曲子的出处,然后,忽地,福至心灵般,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又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是出自《titanic》(泰坦尼克号)吧?这曲子叫《my heart will go on》(我心永恒)。”
    沈宴州:“……”
    这么美好的音乐氛围,她竟然还在想英语单词。
    煞风景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泼过来,浇灭了他的热情。
    沈宴州苦笑又无奈地点头:“嗯。是。”
    “那我发音标准吗?”
    “嗯。”
    “那就好。”
    姜晚满意了,音乐也不听了,继续往前走。她绕过一条条街,从人来人往走到夜阑人静,竟也不觉得累。
    沈宴州一直牵着她的手,为她讲解着不同的单词,甚至单词后的文化背景。她像是吸水的海绵,迫切地吸附着一切有营养的东西。他虽然觉得奇怪,但含笑支持。
    等月明星稀时,他们恰好经过一家酒吧。
    “沈宴州,我请你喝酒吧!”
    姜晚驻足,指了指酒吧,在他的惊讶中,把人拉进去。
    她推开厚实的木门,里面是复古的装饰与古典的英式装修风格,环视一圈,颇有年代的古董、木头桌椅、壁炉,连音乐也是那种轻松的调调,弥漫着一种优雅含蓄的贵族气息。
    姜晚没想到会是这这么宁静温馨的氛围,很是惊讶,如果不是看到柜台上的各色酒水,还以为自己进了咖啡馆。
    沈宴州看出她的惊讶与疑惑,拉着她找了个空位坐下,缓缓解释了:“这是英国的特色酒吧文化,pub,bar,club,三者定位不同。pub最大众、也最历史悠久,就像是中国的茶馆,历史底蕴很深厚,所以别有风情。而英国的bar与中国的“酒吧”就有些相似了,是当代年轻人休闲聊天的地方。至于英国club,它是年轻人秀舞狂欢的地方,开放的时间非常晚,整个通宵都可以尽情跳舞……”
    “那看来我们进了pub了。”
    “对,你想喝什么?”
    沈宴州招呼侍者过来,一边翻看酒单,一边说:“选种酒精浓度低点的吧,女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
    “嗯。你选吧。现在都听你的。”
    姜晚声音乖巧柔软,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他精致的眉眼,像是初次约会的羞涩少女。
    沈宴州感受到她热切的注视,看过来,宠溺一笑:“怎么了?突然这样看着我?”
    姜晚笑而不语,调整了下手上动作,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有规律地点着桌子。
    晕黄柔和的灯光洒下来,她细长白嫩的手指宛如小蛇顺着桌沿缓缓靠近他的手臂,然后,轻轻搭上去,指腹点着他的手臂,绕着打转儿。
    有点撩人的感觉。
    分外调皮可爱。
    沈宴州瞥了一眼,唇角漾着笑,没有动作。他继续点酒,两杯,一杯威士忌,一杯红粉佳人(鸡尾酒)。
    侍者很快端来了酒水。
    威士忌色泽棕黄带红,红粉佳人是粉色的鸡尾酒。
    姜晚端过鸡尾酒,一口喝完了,有点酒壮怂人胆的意思,忽然握住他的手:“沈宴州,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沈宴州疑惑:“嗯?”
    姜晚不答,抢过他的威士忌,一咬牙,一口干了。酒水口感浓烈,辛辣,气味有点刺鼻,她捂着嘴,压下那股感觉后,又伸手去握他的手:“沈宴州,我真的感谢你。”
    沈宴州觉得她喝醉了,也不阻止,期待着她酒后吐真言。
    “我今天很怪……我知道,你也知道,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想影响你游玩的行程……”姜晚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嗓音,有点委屈的味道:“我是个很平凡的人,和你在一起,总感觉配不上你,你的身份、相貌、能力,都让我感觉压力山大……”
    一天的辛酸和疲惫在这一刻倾诉,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到底没落下来。
    沈宴州心疼地去摸她的头发:“傻晚晚,纯粹爱一个人,无关其他——”
    姜晚点头,握紧他的手,继续说:“不过,我不怕,我要变得很优秀,配得上你的优秀……有句话说不是说,真正的爱情总是让人变得更好嘛。你瞧,我遇到了真正的爱情……我准备学好英语,多读书,再努力工作,我要学好多东西,再不像前世……”
    前世的她嫁了不爱的人,忍耐着一场无性婚姻,所以碌碌无为,只写些yy的小黄文,虽然出名了,但名声也不好。这一世不这样了。因了优秀的他,她要变得更好更好。
    “沈宴州,我很感谢能来到你的世界。”
    她说完这句话,似乎醉了,头一低,刚好落在他的手臂上。
    沈宴州本来听“告白”听得很欣喜感动,但后面的话又让他一头雾水。什么前世?什么感谢能来到他的世界?她在说些什么?喝醉了?
    他在疑惑中推了推姜晚的肩膀:“晚晚,醉了?”
    姜晚没反应,趴在桌子上,醉成了一滩烂泥。
    沈宴州看的摇头,眼神却带着宠溺。他把人扶起来,背了出去。
    邻桌是冯光和另一随行保镖,他们看到他的动作,忙喝完酒,结了账,为他们推开了门。
    外面夜风微凉。
    冯光想着沈宴州陪着姜晚走了一天,该累了,便问:“少爷,打车吗?”
    “离酒店多远?”
    “走路,要半个小时吧。”
    “那便走回去吧。”
    他并不觉得累,背上是心爱的女人,正全身心依恋地趴在他身上,别有一番情味。他喜欢这种感觉,寂静的夜,寂静的街,寂静的心,在这一刻,沈宴州觉得自己离姜晚那样近。敞开心扉地相爱,真是世间最美的事!
    第37章 差点名垂千古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沈宴州走的慢悠悠,等到酒店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姜晚的酒都醒了。
    她坐在大床上,揉揉眼眸,迷糊地说:“这是哪里?”
    “天堂。”
    沈宴州逗她,“你要不要跟我去天堂呀?”
    姜晚看清是他,扑过去,搂着脖颈笑:“在你身边就是天堂啊!”
    从未经历过这样简单纯粹的快乐。只为了她的一句话,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透着愉悦和满足。
    沈宴州抱着她,有那么一刻,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第二天,沈宴州带她去了乡下游玩。
    英国乡下别有风味,很安静,环境也很好,景色也美,独门独户的红房子,周边生长着许多超过百年的大树,红房前的篱笆上长着树酶,鲜红透亮,也有黑色的,像是玛瑙石,黑的闪亮。总之,黑红相间,一片片的,漂亮又诱人。
    姜晚看得来了食欲,指着一颗红树莓问:“好想吃,如果摘了,会被骂吗?”
    “可以试试。”
    沈宴州说着,对着房子主人喊:“anybody home(有人在家吗)”
    他声音落下两秒钟,红房子里走出个微胖的妇女。她跟沈宴州英语沟通,姜晚一旁听着,大概是沈宴州解释了他们来游玩,经过这里,想摘点树莓,而女主人则热情地请他们进去做客。
    英国人多半是热情友好的。
    姜晚走进去,绕过庭院,看到小花园,打理得很好。她踩上木质台阶,进去后,不大的空间收拾得很干净,布景装饰也是素雅温馨的风格。
    他们被请进正厅,暗黄色的大沙发整齐摆放着三个大小相同的靠垫,沙发背后是很高的窗台,像是优美的舞台,放置着两个静静对视的小鹿雕像。两小鹿中间是个船型的小花篮,里面的插花非常有艺术感。
    女主人端上茶水时,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背着大提琴进门了。他长得很英俊,金色的头发垂在眼睫上,眼睛很大,湖泊蓝的颜色,非常美。他应该是女主人的孩子,很有礼貌地鞠躬问好,就上楼回了房。
    女主人介绍说那是自己的儿子,叫麦恩,不喜欢说话,就喜欢拉大提琴,现在是刚学琴回来。
    姜晚含笑回了简单的几句夸赞话,一只纯种的波斯猫就蹿上了沙发,并不怕生,窝在她长裙边,乖巧地眯着眼。她看得心生喜爱,伸手摸了摸,它便喵呜喵呜叫着,声音很小。
    女主人去摘了树莓回来,又去厨房清洗了,端上了茶几。
    红红黑黑装了一小盘,宝石般莹莹闪光,非常引人食欲。
    姜晚拿起一颗吃了,口感很好,酸甜适中,汁水也很多。她多拿了几颗,看男人没动,便主动喂他嘴里。
    女主人笑得温柔,陪坐在一边,偶尔跟他们对话。
    姜晚能回答得很少,多半是沈宴州为她翻译。他们在女主人家大概停留了一个小时之久,才告辞离开。女主人送他们出去,指了一条乡间小路,说是风景很好。
    他们沿着那条小路走着,两旁是浓密的树荫,脚边是鸟语花香,走着走着,看见一条清澈的河流,顺着河流望去,是一汪翠绿的湖泊。绿茵环抱、波光粼粼、湖天一际,美不胜收。
    有绘画老者支着画架在画画,姜晚跑过去看,是油画,湖水风景晕染纸上,似乎更美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出神看着。
    “小姐,觉得如何?”
    画者放下画笔,捋着大胡子,等待着她的点评。他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带着绅士帽,身上穿着黑色的长款西服,手边还有一根黑色的手杖,很有旧时西方绅士的做派。
    姜晚还在欣赏,听到他的询问,下意识地回:“布景和光线都恰到好处,但觉得有些单调了,留白有些多,画面太静了。”
    “嗯。说的有些道理。”
    画者在留白处画了两朵云,泛着点金边,闪闪的,很有动感。湖水也描了点金色,显出阳光映照的感觉。他采取了姜晚的意见,那幅画果然更美了。
    姜晚不由得夸赞:“真漂亮!”
    画者也很满意,笑着夸她:“姑娘很有眼力。”
    “没,没。”姜晚这时候才反应自己一个外行人瞎指挥,很是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懂,就随便说说。”
    “绘画这种东西,画技固然重要,但画感也很难得。”
    姜晚一笑而过,不再多说。西方人总不吝啬夸奖别人,她只当是老者一时兴起的恭维。
    老者见她含笑不语,也笑着移开视线。他看着沈宴州,眼里带着欣赏:“你们是中国人?来英国游玩?”
    姜晚这才意识到老者的中国话说的很好。她点头回应:“对,我们来自中国。”
    老者似乎对中国很感兴趣,笑着说:“我曾经收过一个中国徒弟,挺有天分的,可惜,都快没联系了。”
    姜晚好奇了:“怎么就没联系了?他回国了?”
    “嗯。早几年一直跟我四处采风,挺能吃苦的小伙,谁想,刚混出点名堂,非要回国。”他说着,看向姜晚,又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许是游子思乡也思故人吧。哦,对了,姑娘叫什么?”
    “姜晚。”
    “我听过一首古筝名曲,《渔舟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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