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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婉佳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把他扯开!把他扯开啊——”
    丁家的家丁见状,冲上来就要维护主子,一声惊堂木响,秦泽冷声道:“无关人等,入堂内一步,按律用刑!”
    一句话,将丁家家奴拦在了外面。
    丁婉佳哭了:“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滚开!滚开!”
    可是罗老大那么大一只,化作狗皮膏药的时候也非常的可怕,难得他生的五大三粗,竟然哭的委屈可怜,“娘子我真错了,我只要出去了肯定细心革面,我一定好好对你……我求你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秦泽冷声道:“罗强,面前的这个女子,你认得!?”
    罗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小人人认罪了,这姑娘是小人当天掳上山的。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强占了她,小人愿意负责,小人愿意啊……”
    “你含血喷人——”丁婉佳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被反咬一口:“我、我什么时候被你抓上山了!你……你胡说!”她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抓丁凝:“是她!你抓得人是她!染指的人也是她!”
    “阿凝!”丁婕想去阻拦,没想丁婉佳此刻已经有些癫狂了,想也不想的推开了丁婕,一把扯掉丁凝的面纱,“你看清楚!是她!是她!”
    罗老大就在丁凝的脸上扫了一眼,越发痛哭起来:“娘子……我知道……我是个山匪……没有前途……可是我自己睡过的女人,我心里还没数吗……你和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我罗强还分得清楚……”
    丁凝瞪大眼睛,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架:“你说谁毛都没长齐……”
    “阿凝!”
    “放肆!”
    丁婕一把将丁凝拉回来,秦泽也出声呵斥。
    秦泽望向剩下的山匪,冷声道:“本官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到底有没有抓丁家的姑娘上山!?”
    当晚跟在罗老大身边的刀疤脸颤颤巍巍道:“我……我们是抓了不少姑娘,可是也没来得及把她们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丁家的姑娘我不知道,但……但是确实有个姑娘长得跟这位姑娘很像……”
    这位姑娘,指的就是丁婉佳了。
    “啊——”丁婉佳抱着头尖叫起来:“你……你们冤枉我!你们冤枉我!”
    一个气没提上来,晕了。
    丁永善闻讯赶来的时候,案子审了一半被迫中止。
    丁婉佳被抬到后面抢救,丁永善有心训斥丁婕等人,却在秦泽这里得知,从一开始,就是丁婉佳主动闹事,人也都是丁婉佳叫出来的。并没有其他人主动闹事。
    终于弄清楚情况的丁凝这会儿也配合的极好,“大伯,大人说的对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叫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婉佳姐姐怎么了!?”
    至于丁婕和丁荃,更是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好像之前丁婉佳根本没去找她们似的。
    总之就是一个态度,丁婉佳莫名其妙的就闹起来了,非要说阿凝曾经被山匪捉走,自己被山匪认出来了,就晕了。
    同一时刻,罗老大等人被重新带到了牢房。
    不过回去的时候,他们没有戴头套,一个个进了牢房之后,安静如鸡的缩在一边。
    牢房的另一头,周世昭坐在干草上,边上摆着刚刚上上来的鸡肉和美酒,一手鸡腿一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群刚刚演完戏的弱鸡。
    啪。
    随意啃了几口的鸡腿被丢在一边,周世昭喝了一口酒,转过头对送人进来的狱卒笑道:“怎么样,表现还满意。”
    狱卒会意一笑:“大人让小人传话,今儿多谢昭爷。稍后一定好好向昭爷赔罪兼道谢。”
    周世昭哼笑一声,又去抓另外一只鸡腿。
    就在几日前还带着兄弟们风光无限的罗老大,此刻像一只小鸡仔似的,惊恐的看着对面愉快吃鸡的周世昭,浑身上下被揍的疼痛还未消除。
    “昭、昭爷,咱们是不是真的能出去啊?”
    罗老大乖巧的发问。
    周世昭看也不看他,冷冷道:“从今往后,带着脑子,记着规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门儿清,别的地方不敢保证,这个地方,你们暂时是进不来了。”
    一席话,说得众人老泪纵横,纷纷上前狗腿捏肩捶背。
    第53章 误会
    丁婉佳最终是父亲丁永善出面给带走的,走的时候,丁永善对秦泽千万个抱歉,一直表示丁婉佳不懂事给秦泽添了麻烦,秦泽全程都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只是在他不经意的提起公堂上的事情的手,丁永善立马就沉下脸来,郑重无比的表示——公堂上的那些匪徒已经是穷途末路,自然是不择手段的拉人下水,信不得!
    此外,丁永善还专门送上了一只木盒子,希望秦泽能将这件事情澄清一下。
    正安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自家公子。
    这里面,放的是满满一沓面值一千两的银票。
    用这些钱买自己女儿的一个名声,在丁永善看来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可惜了,秦泽的眼神里不带一丝贪婪,一本正经的将银票还了回去。
    “丁员外爱女之心,本官十分能体会,本官也很愿意相信丁姑娘是无辜的,这件事情本官会给丁家一个清白,丁大人为了爱女能如此慷慨,想必也不介意在接下来的赈灾捐饷之中多出一份力,这些银票若是能用在此事上,我想对挽回丁家的名誉也大有好好处。”
    原本贿赂就不是什么好事。
    丁永善活到这个年纪,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年轻的后辈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坚持将银票留下:“大人此言差矣,大人秉公执法,为泗陵城百姓谋福利,我等作为城中百姓,理应出一份力,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心仪,赈灾之事,丁某人定然会倾力相助!”
    秦泽也看出来丁永善是没脸把钱拿回去,只能给这个钱安一个很好的名头,最起码听起来不像是贿赂就对了。
    他淡淡一笑,点头道:“既然丁老爷有如此善心,本官也应该支持丁老爷,这一部分钱,本官会帮丁老爷记在善人册上,届时赈灾有功,朝廷一定会论功行赏。”
    还论功行赏,丁永善现在只想遮丑!
    本来希望秦泽能出面把这个事情理清楚,可是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想趟这摊子浑水了,再加上丁婉佳那么一闹,早就被看戏的人传了出去,现在外面的人只怕都在说丁婉佳自己被欺负,不甘心想要惩治匪徒,竟然假借自己妹妹的名义来告状,拖自己的妹妹下水,简直用心歹毒!
    再加上又有人表示那天的确是在江面上看到了放烟火祈福的丁凝,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被盖棺定论了。
    丁婉佳,实实在在的作死了一回。
    眼看着大伯接走了眼睛都哭红还在努力装晕的丁婉佳,丁荃这才察觉她们的小队伍找了一个人,扭头望向丁婕:“大姐,阿凝怎么不见了!”
    丁婕揉了揉额角,疲惫的摇头:“若不是今日派人盯着她,她早就溜出去了,眼下麻烦解决了,她自然还是开溜了。”
    丁荃大惊道:“还敢乱跑!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我可不管她了!”
    丁婕无奈一笑:“派人跟着呢,是去裕福寺,听说……要将那个清尘接到府里来。”
    丁荃张大嘴巴:“接到府里来!?他可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这会儿就决定要来了!?”
    “谁要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由远及近,丁婕眉梢一挑,就瞧见一身官服的秦泽慢慢走了过来。
    丁婕正准备对秦泽行礼,秦泽赶紧制止:“丁姑娘不必多礼。”
    丁荃见到秦泽,心里也是一万个感激。
    “秦大人!”她感激的时候,喊人也喊得格外的殷勤,还暂时忘记了上次的不欢而散。
    丁婕瞧了一眼丁荃,轻咳一声:“我方才好像将手帕落在后院,秦大人,方不方便让我去找一找!?”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总是格外的容易,秦泽面露感激,大方的让开一个位置:“丁姑娘请。”
    “大姐!”丁荃从两人身边蹭出一颗脑袋来,眼神里面挤满了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激动:“你东西掉了,让秦大人帮你一起找!经过此次的事情,果然衬的秦大人是个热心助人,爱民如子的好官!”她还冲秦泽眨眨眼:“秦大人,是!”
    丁婕嘴角一僵,失望的移开目光。她不该帮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的。
    秦泽脸上的微笑也在丁荃这幅拉郎配的表现中带上了一丝骂人的味道。
    丁婕:“今日忙了大半天,我也累了,倒是你,蹦蹦跳跳的显得很有精神,不如你去帮我找找。”丁婕转向秦泽:“想来舍妹对府衙的后院不是很熟悉,有劳秦大人为她引个路,丁婕先行告退。”
    “诶诶……”丁荃看着丁婕快步离开的背影,担忧的对秦泽说:“大姐好像不太舒服。”
    秦泽冷笑着盯她,微微倾身,幽幽道:“那丁姑娘有没有看出来,我也不太舒服!?”
    秦泽凑的有些近了,大抵是因为他今日做了一件对她们好的事情,她忽然觉得秦泽的确是生的芝兰玉树英俊不凡,再加上这样凑近,竟然有几分脸热,还有几分结巴:“你你你、你哪里不、不舒服?”
    秦泽直言道:“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方才是在做什么!?”
    丁荃:“我我我、我没做什么啊……”
    秦泽笑而不语,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丁荃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往后跳开:“我……我……我这个人虽然生的不聪明,可是也不是瞎子。淮清哥哥,你……是不是对我大姐有好感!?”
    秦泽笑:若是可以,他真想按着她的脑袋让她把“好感”两个字给吃进去。
    丁荃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一语中的,立马来了精神:“我可不是胡说,这次的这个主意是我大姐出的,你是晓得的,本来我以为你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答应了!我大姐是大娘一手带大的,只是因为我大姐比较低调,不喜欢和人攀比,否则就说她的琴技,足够响彻泗陵城,你是个文官,和我大姐这样的最相配!我明白的!”
    她说着,又嘿嘿一笑:“先时你送我衣裳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奇怪的,现在我全都明白了!”
    秦泽已经懒得和她纠缠了,“你明白什么!?”
    她神神秘秘的凑过来,用一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表情道:“你是想收买我!嘿嘿,将我讨好了,自然会给你和大姐制造机会,淮清哥哥,我可有哪个字说的不对!?”
    秦泽这才慢慢的收起笑容,冷漠的看着她:“还找不找手帕了?”
    丁荃的话头被打住了,愣了愣:“找啊。”
    秦泽抬抬下巴:“园子就在前头,你自己去,我还有事。”说完,转身就走。
    “诶你等等!淮清哥哥!?秦大人!?秦公子!?”丁荃连连呼唤,可是秦泽走的十分决绝,多一眼都不看她。
    丁荃感觉到秦泽好像有什么不高兴,疑惑道:“我说错什么了?”
    ……
    “我肯定没说错!”丁凝抱着一杯茶坐在清尘的房间里,兴致浓厚的八卦:“那个秦大人连这种事情都能配合,说他对我二姐没什么我才不信呢!清尘,你说他们有戏么。”
    清尘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手中的念珠一颗一颗过,闻言缓缓睁眼,笑道:“那你希望他们有什么吗?”
    丁凝一脸的不在乎:“他们有没有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在这里做这些猜测,又有什么用!?”
    丁凝笑容一僵,有些尴尬:“我……我就是随便说说嘛。”
    清尘心中苦笑一下,语气却依旧轻松淡定:“你今日的话好像格外的多。”
    何止是话,连态度也亲昵很多。
    丁凝眼神动了动,夸张的反问:“有、有吗!?”
    清尘目光澄澈的看着她:“你说呢!?”
    丁凝看了他一眼,岔开话题:“诶,不对啊,你怎么还没收拾好啊,咱们今日就下山了。你放心,主持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主持也同意了。”她索性放下杯子,准备帮他收拾,“你的东西多么!?其实也不用带那么多,娘都帮你准备好了!你放心,咱们新的庄子可大了,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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