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假装在那里认真挑选首饰,脸上却无法抑制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刚来不多久的毛脚丫头也想跟她争宠,没门!
不一会儿,惠槿走了进来,福了福,道:“娘子有何吩咐?”
王娡抬眼看向惠槿,含笑道:“听说内侍府给我们添人了?”
“正是,奴婢本想告知娘子的,见娘子尚未醒就未敢打扰。”惠槿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一向喜欢清静,不喜身旁的人话多,旁人倒也罢了,到我近边侍候的,你可得仔细挑选了!”王娡并不善于命令人,然,她的声音柔美,唇角那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更是令惠槿难以拒绝她的要求。
“诺。”惠槿福了福,转身走出屋子,打开门的那一刹,门外两侍女的对话声传了进来:
“听说了吗?昨夜香儿跳井自杀了!”其中一侍女声道。
“怎么就……自……自杀了呢?”另一侍女声音里难以抑制的恐惧。
“不就是因为偷了栗……”说到这那人停了下来,没敢再说下去。
另一人已然明了,“哎……她这一死可害死她家里人了!”
“已经很好了,当今皇上仁慈,太子和善,顶多让她在京城的亲人受到牵连,这若是过去,不灭九族,也得灭三族!”
“……”
王娡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捏了捏长袖下那包东西。
入了府是不可以自杀的!!!
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差一点……
然,她为什么要自杀呢?想当初,她的外祖父尽心辅佐高祖帝刘邦,帮他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却落了个兔死狗烹的结局,以至于她的母亲一生颠簸流离、穷困潦倒,她也跟着吃尽了苦,受尽了折磨,否则,她不应该过着锦衣玉食、一生无忧的富贵姐日子吗?
这一切全都是拜他们刘家所赐!要死不应该他们死吗?
千万种情绪涌上王娡的心头,长袖下的拳头捏得紧了又紧,目光不经意地落向面前的铜镜,猛地一惊,铜镜中的那个女人实在太可笑,居然冒出那么愚蠢、可怕的念头!
他们死?他们怎么可能死?整座江山都是他们刘家的,他们哪那么容易死?即便你有机会接近太子,并不意味着你有机会除掉他!即便侥幸让你除了他,也并不意味能撼动得了他们刘氏江山一分一毫!与他们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愚、不、可、及!
朦胧中王娡似乎听见燕婉和阿平在说些什么,似乎还问过自己,只是她完全处于走神中,根本就没听见。
“吱”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脸上满是俏皮的笑容。
“姐姐你起床了啊,我以为你舍不得起床了呢,特意心翼翼的,免得惊了你的好梦!”
王娡睨了她一眼,怪嗔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话没个正经!”眼里却皆是欢喜,那是她的妹妹,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妹妹,这里的生活甚是无聊,她来了,不仅多了一个伴,更多了几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