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荣文御将花如意与贵妃殿中的假花如意换下,这才将她的乳母放入宫门。
乳母一见到花如意便落下了热泪,几年未见,她每天都放不下孤零零一个人待在深宫中的小如意,甚至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当初要劝哄着如意儿去选秀。
乳母紧紧地握着花如意的双手,激动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花如意歪了歪头,眼眸纯净如初,几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只是周身的气质像是已经完全绽放了的鲜花,勾人而热烈。泼泼qun不要忘了御書屋導航站3щ點Ν2qq點C哦Mの
她在脑海中搜刮了一番,才想起眼前这个握着她双手哭得难看的老人是她曾经的乳母。
她轻轻唤了一声,“奶娘。”却又立马转头看向了左手边的荣文御,极想脱离这双紧紧抓着他的双手坐到帝王的怀中去,那里才是她的天地,能让她幸福安心的地方。
乳母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发现了蹊跷,她的小如意,可是黏人极了的小宝贝,可这次,怎么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对她的依赖感?!
仿佛自己在她眼中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意?”她怔怔地盯着眼前美丽娇憨的少女,心中有种不安感逐渐扩大。
花如意听到她的名字,又乖乖地转回了头,喊了声,“奶娘。”声音也娇娇奶奶的,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幼童。
还没等乳娘探究到什么,一边的荣文御已经非常地不耐烦了,刚才花如意看向他的时候就想着将她抢过来困在自己怀中了。
而现在,自己的宝贝被放在一臂之外,怀中没有那个熟悉而又契合的温香软玉,随时都有人可能会抢走的大敞着门的明亮宫殿也让他心生焦躁。
他冷冷地注视着乳母,森然的绿眸像是林中的猛兽,“可以了,见完面了吧?如意要休息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乳母在那双绿眸的注视下害怕得不禁抖了抖,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苦苦哀求道:“皇上,我和如意儿好多年没见了,求求你……”
“啧。”荣文御哪会听她的哀求,大手一挥,宫殿中便不知从哪冒出几个暗卫。
帝王残忍一笑,下令道:“将她拖出去,送出宫门。”
他已经连一会都忍受不了了。
乳母完全没想到传说中温和又爱民如子的帝王会是这般残虐模样,她惊慌失措地看向花如意,却发现花如意面色平静极了,竟像是局外人一般看着她……
乳母心中的恐慌终于将她击垮,她猛地扑上前抓住花如意的衣领,“如意!你看看我!我是奶娘啊!”
“该死。”荣文御低低咒骂一声,立马上前一步,反应极快地动用巧劲扭下奶娘的双手,将花如意保护在怀中。
一声令下:“动手!”
很快,乳母便被伸手高强的暗卫们抬了出去,最后看到的画面,便是花如意看向她那懵懂好奇的眼神,和帝王将她保护在怀中柔声安抚的模样。
从此,她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如意儿。
她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被抬出了宫门外,像是痴傻了般,嘴中重复地喃喃着一个名字,“如意儿……我的如意儿……如意儿……”
乳母很快便被宫门口停放的一座华轿给接了上去,轿中坐着的,赫然是花如意的亲哥哥花天琅。
他看到乳母这头发披散衣衫不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模样,心下猛地一沉,“奶娘,如意她过得怎么样?”
她看到花天琅便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神志清醒了些,“天琅!”
乳母揪着胸口潸然泪下,“如意儿……她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如意儿了。”
“什么意思?!”突闻坏消息,花天琅俊朗的脸庞顿时笼下了一层阴霾,他急切地询问,“如意她是哪里受伤了吗?!她过得不好吗?!”
乳母这时候开始在脑海中仔细地整理着自己在进入宫殿后看到花如意的一些信息。
她想起自己摸到花如意手腕的脉搏时那一股不正常的跳动,和自己在抓住花如意领口时隐隐露出的一截束缚在她雪白皮肉上的红绳,和身上那一点点露出来的鞭痕……
脑袋轰然一炸,眼前猛地一黑,嘶声厉喊道:“快救她,快救她!快把她从那地狱里给救出来!”
花天琅听到奶娘的呼救不由得忿火中烧,像是要将他身躯给一刻烧焦,但花如意还处在极坏的环境中,这时候焦急起不了半点作用,于是他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声线却依旧不稳,颤抖着问:“奶娘,你仔细和我说一下,如意儿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如意儿她没有生育能力已经几年之久,而且,还受尽了鞭打折磨啊……”
乳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不想让如意儿踏上的道理,却偏偏是被自己给亲手推入了火坑,还是妓馆里最底层的那种,没有生育能力任由客人鞭打取乐的玩意儿……
她心中愤怒至极哀伤悲痛至极,只想现在就当场撞死在这轿中随如意的母亲去了,却没发现自己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花如意的平静安乐和帝王毫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