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我……唔!”
张枝枝的声音戛然而止,感觉烫得麻木的地方被轻轻舔了一下。
“……”!!!
张枝枝整个人都惊呆了,下意识的要反抗,被赵寒灼揽住腰肢,扣住后脑勺不得动弹。
“呜呜!”
张枝枝抗议,却抵不过这人的力道,连呼吸都被夺了去。
啊啊啊!混蛋!!!
我要宰了你!!
张枝枝在心里大骂,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寒灼才撤离,只是怕她发狂,仍抱着没敢松手,抵着她的额头低语:“抱歉,没忍住!”
“……”
赵大人,我也忍不住想杀了你,可以吗?
张枝枝眼神犀利,赵寒灼也没太冷静下来,他是真的一时没忍住。
原本想好不去祸害人家姑娘的,可她送到眼前来,这么美好,就忍不住想靠近占有。
这会儿连人家的便宜都占了,说什么怕是都过不去了。
“我会去提亲的。”
他说,语气认真严肃。
张枝枝突然就不挣扎了,汪汪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委屈极了。
他这样子和贺家有什么区别?
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先占了便宜,让她没办法说理,只能答应下来!
“不嫁!”张枝枝气得不行,撸起袖子狠狠地擦嘴唇,眼泪掉个不停:“我去庵里做姑子去!”
她突然情绪崩溃,赵寒灼有点无措,猛然意识到,他是喜欢人家姑娘了,可人家对他也许根本没有意思呢?
赵寒灼一时进退维谷,冷静下来以后,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来。
“我……先放开你,你不要冲动,我们先谈一谈,好不好?”
赵寒灼商量着问,张枝枝红着眼睛点点头,赵寒灼试探着放开她一点点,张枝枝脸色一变,拔腿要往外面冲,被赵寒灼再度一把抱住。
“呜呜呜,连你也欺负我!太过分了!”
张枝枝哭出声来,把这段时间的委屈憋闷全都发泄出来。
赵寒灼没料到她会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是我错了,不该欺负你。”
“你欺都欺负了,道歉有什么用!”
“我会上你家提亲,光明正大的娶你。”
“骗子!你轻薄了我,想借机抬我做妾是不是?”
“……”
赵寒灼被张枝枝的脑回路惊了一下,没来得及回答,她便以为自己猜对了,身体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赵寒灼见她脸都白了,连忙开口:“不是做妾,是娶你为妻,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
“你……是在可怜我么?”
“……不是!”
他办了那么多案子,遇到过那么多人,比她可怜的多了去了,他难道个个都娶回家?
知道她这些日子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赵寒灼温声安慰:“我不是在可怜你,也不是冲动,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我之前没说,是担心吓到你,毕竟我接触的世界和你看到的世界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会杀人!”
赵寒灼郑重的说,本以为张枝枝会被吓到,结果她一脸莫名:“就因为这个?顾炤也杀人、阿梨也杀人,就连我和我哥,都杀过人啊。”
“……”
“而且你是大理寺少卿,你要杀的人,肯定都是该杀的,这有什么好顾忌的?”
张枝枝认真的问,眼睛还是红的,眼睫上挂着泪珠,赵寒灼无言,连日来堵在胸口的那口气,好像一下子被风吹散。
“你不怕我?”
赵寒灼激动的问,张枝枝猛然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对峙,立刻推开赵寒灼,兔子一样蹦出门外:“好好地说话就说话,你别过来!再过来一步小心我真的会揍你!”
“刚刚那个吻……”
“闭嘴!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枝枝大叫,扭头就跑,和赵拾撞了个正着。
“张姑娘……”
他刚开了个头,张枝枝跑得更欢,跟背后有鬼在追她一样。
赵拾皱眉,进去看见赵寒灼若有所思的站在屋里。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准备一下。”
“什么?”
赵拾一脸茫然,赵寒灼捏捏眉心,一脸认真:“明日我要去张家提亲。”
“……”???
您之前不是还说不喜欢人家吗?
赵拾腹诽,唇角却止不住上扬,他家大人终于也要办喜事了。
“我去找西街王媒婆问问需要些什么。”赵拾说着往外走,走到门边又停下:“对了,大人,张家还住着一位苏公子,你看……”
“无妨。”
不管她最后选谁,亲都是要提的,毕竟人都亲了,他不能真像那些登徒子,平白占人家便宜。
赵拾扭头去办事,赵寒灼回到自己房里,思索许久,把赵拾之前买给他的刀片拿了出来。
以前他年少轻狂,需要蓄起胡须故作深沉,如今却是不再需要了。
……
张枝枝一路狂奔回了家,回到自个儿闺房就趴在床上挺尸,脸后知后觉的发烫,跟火烧一样。
她被一个男人亲了,还是那个叫赵寒灼的男人!
他还……还碰她舌头!!
啊啊啊,没脸见人了!
张枝枝恨不得用枕头把自己闷死。
躺了没多久,温陵来找她,因为席间一直没看见她,还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张枝枝连声道歉,又撒谎圆过去,温陵仍是有些狐疑:“有人说你与大理寺的赵大人一起走了,当真不是?”
“当然不是啊!那个赵大人那么凶,我怎么会跟他走在一起?”
张枝枝夸张地反驳,温陵到底是了解她的,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枝枝,他和顾炤都是同类人,当初爹反对你喜欢顾炤,如今,恐怕也不会支持,你……”
“我知道爹在担心什么,他之前四处走镖,没好好陪娘,他不希望我也像娘那样。”张枝枝一脸‘都理解’的表情。
温陵的表情依然凝重:“他与顾炤相似,你莫要一时分辨不清,把他当成顾炤的替代……”
“他和顾炤完全不一样,我怎么可能分不清!”
张枝枝拔高声音,反应很大,在温陵疑惑的目光中一一列举赵寒灼的长处:“他比顾炤温柔多啦,还帮过我好几次!他为人也很正直,从来不会对人有偏见,长得也比顾炤好看啊,而且超级会写故事,如果他没当官的话,去写话本子应该也很厉害的!”
张枝枝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陵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嫂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枝枝,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不想多说什么干扰你的判断,只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温陵说得很恳切,张枝枝心口发热,脱口而出:“嫂嫂,那个赵大人说,他会上门提亲。”
“提亲?!”这次换温陵拔高声音:“你刚过不是说和他不熟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
张枝枝绞着手指,脸又开始发烫:“就……不小心被他亲……亲了一下。”
“……”!!
温陵听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什么叫就亲了一下?还没出阁的大姑娘,别说亲一下,就是被人拉下小手那也是非常不符合规矩的!
见温陵表情越发严肃,张枝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抓着温陵的手求饶:“嫂嫂,真的是意外,你……你别跟爹说,他会打死我的!”
“你确定赵大人会来提亲?”
“……会吧。”
张枝枝一脸心虚。
“如果他真的来提亲,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看爹的意思吧。”
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拎不清的想做缩头乌龟。
温陵也不想这个时候逼她做决定,狠狠训斥了她一番才离开。
第二日一大早,赵寒灼在王媒婆的带领下,让赵拾和大理寺的官差一起抬着聘礼敲开了张家的门。
张老爷子对他的到来相当意外,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意思指着赵寒灼的鼻子说他不讲信用。
那日人家实质上也没承诺他什么。
温陵闻讯赶到屏风后面观察赵寒灼。
今日他难得穿了一身月白色常服,衣服是那日在成衣铺新做的,极合身,显得他身姿如玉,他又刮了胡子,整个人一下字年轻了许多,面容俊朗,从身形到气质均与苏珩旗鼓相当,只是多年独来独往惯了,比苏珩感觉要疏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