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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的气愤笼照着整个南城,十字街头的路祭送行,没有人不悲伤落泪,这是什么世道,好人怎么能如此可悲。
    有人含泪问天,天不语,只是越发地阴沉起来。
    老柳头顿足捶胸,号陶大哭,哭的众人无不落泪。
    不远处,伊梦扛着大枷,艰难地走着,她蓬头垢面,身披囚衣,被两名行差押着朝城外去。
    前面十字路堵了个严实,他们没法过去,只得找个墙角屋檐等这路祭结束。
    两个行差命也面朝墙壁站着,他二人伸长脖子去看。
    “瞧,这么多人来给梦元老送行,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可不是,瞧咱今接的这一差,一个送盘费的都没有,这三千里走下来,咱弟兄可亏大方了。”
    “是啊!上个月那个差就不挣钱,那小官人家里也是抠门,只给了二百两银子,我都觉得特别不值,唉,这个可是要赔个底吊。”
    “兄弟,别担心,咱出城快乐一番,权当去悠然悠然。”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伸长脖子去看。
    伊梦一听,就知道这二人存心不良,止不定要在路上谋害自己,从此便s存心要提仿他们。
    此刻伊梦心中也很悲伤,没想到梦元老竟然去世了,福安大叔也有两天没到监牢里来。
    她本来想给福安大叔说,自己被发配的事,没想到这两天一直没有见到他。
    “唉,时世无常,本来还指望着问梦元老怎样返回到天外天的那个世上,没想到他竟然死了,自己可该怎么办哪!
    “咣,咣,咣”一阵铜锣响起,几名衙役打着萧静回避的牌子来到城门口。
    众衙役将路祭的百姓赶开,宋押司杜师爷从轿子里下来,来到拉棺材的车前,梦庆和急忙上前。
    “梦庆和,你爹死了,府里还没结案,谁让你把他拉走的。”
    “老爷,上午仵作爷爷来看过了,他就是自杀,不能立案,让掩埋,”曹玉德刚这么一说。
    宋押司沉下脸来:“老曹,怎么那都有你,不说话拿你当哑巴。”
    梦庆和赔着笑脸:“宋押司,杜师爷,我想二老已然下世,还是要送回老家是正理,所以赶着往回去,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说着梦庆和示意车老板赶车走。
    “”慢着梦庆和,你没听懂我的话,我要开棺验尸“”杜师爷一字一顿地说。
    梦庆和一听大惊,这怎么能啊,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急忙上前说道:“杜师爷,求您老开开恩,放我们过去吧。”
    “放你们过去,最近盗贼,横行,不开棺验明正身,谁知你棺木里藏着什么猫腻。”
    众人一听什么,这群官差要开棺验尸,一时间群情激愤,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你们没事就去找乐子去,在捣啥乱。”
    “是啊,他们又不是凶案,谁请你们开棺了,昨天那个案子也没见你们验出个咐。”
    “快滚蛋,别在这捣乱。”
    “快点让开路,别误了时辰,”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都是表达对他们这些人的不满。
    杜师爷可不想搭理这邦草民,他在衙门里呆坐了很久,终天是放心不下,才决定要亲自去看看,亲眼看到梦元老的尸体,他才能放心。
    他坐上轿子去梦家才知道晚了一步,梦庆和带着全家出城了,这下他更坐不住了,很明显的有猫腻,没事他跑的啥。
    他当即回到衙门,找到宋押司,调动衙役,追了过来。
    亏了他们走的极慢,到城门总算追上了他们。
    这会他怎么可以罢休,当下他命令手下,将棺材抬到地上,开棺验尸。
    可按昭规矩,棺材裝上车,不到坟地是不能沾地的。
    众人那里肯让人把梦元老的棺材抬下车,一时间争执不下。
    正在这时,有人大叫:“李大人驾到,李相爷来了”。
    众人一看,忙闪向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一个人便衣前来,有人认出,那正在丞相李纲。众人一齐跪倒行礼,梦庆和跪爬半步,头磕在地上:“求李大人为小人作主。”
    李纲搀起梦庆和,示意众人起来,他对梦庆和说:“我刚从边境回来,听说梦兄之事,心疼如割,让我祭一祭梦兄吧!”
    说完他两眼垂泪,对棺材拜了几拜。
    杜师爷一看李大人回来,情知今天开棺验尸那是不可能了,就在李大人祭祀之时他悄悄地溜了。
    众衙役看他走了,自然是一哄而散,谁想在此自讨没趣。
    杜师爷钻出人群,一眼看见押伊梦的行差,他走过来,朝他二人一人扇了几个巴掌喝道:“天都这般时候,怎么还没出城,呆在这里找死嘛!”
    两个行差挨了打,也不敢出声,口里诺诺连声,押着伊梦走了。
    打了他们几个巴掌,杜师爷心中稍微出了点气,舒坦了一些,他揉了肉酸痛的手碗,气哼哼地回家去了。
    李大人祭祀一毕,亲自把梦庆和一行送出城去,一直送到十里长亭,他才停住,立在那里看他们越走越远,一直到看不见影了,这才回来。
    回到家里,几位相熟的官员前来看望,说起梦元老来,众人都是唏嘘不已,而对于上皇搞的这个承传师,众人更是义奋填胸。
    户部侍郎田大人说:“相爷,上皇让搞承传师,还要户部为每个承传师拨十两银子的保护费。起初只有几个人,户部每年支出几十两银子倒是没什么。”
    “可是,后来,每天都在增加,截止现在,都城已有承传师二万余人,全国加起来,数量更上惊人,竟有几十万人之多,每年单是保护费就要一百多万两。
    “更不要说各州府县打着保护的旗号,要兴办园林景区,又要加拨银两,如今一半税收都被他们耗费,真不知道保护他们有什么用。”
    吏部侍郎说:“你就别抱怨了,我这里更难,每天都有好几拨请愿的,他们请求承传师授实权金银,我那里实在是烦不胜烦。”
    “关键是来要金印的都是些个公子王孙,世家子弟,他们不喜读书,当上个承传师就想上朝理事,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们那好多了,最难的我,最近刑事案件越来越多,过去一些老老实实耍手艺的人因为拿不到承传师这个封号,杀人者有之,被杀者有之,盗抢者更是数不胜数。”
    “昨天那个案子,一家七八口,唉,今天梦元老夫妻,唉……”刑部侍郎唉叹连连。
    李纲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是波涛汹涌,前方战事吃紧,将士们殊死搏斗,温饱尚不能保障,后方竟将大量朝庭粮响浪费在这些地方,不能不令人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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