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了?”
“我服了!”解福此时涕泪双流,脸都吓绿了。韩信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帮我拿那回那块墓地了?”解福点头,道“一定,一定,大元帅,快解搏吧,我可是快不行了,下次再也不会挑衅你了,这玩得太大了。”韩信脸色回暖,一挥手道“听本帅令,解开解福大人。”
至此,韩信的魔咒解除,那六个解福的手下上前解开他的绳子,一个个上前嘘寒问暖,按摩抚摸,都问候道“解亭长,你没事儿吧?刚才玩得怎么样?”有的道“我们表现的还可以吧,绝对是服从你的。算忠诚对吧?”
面对这诡异的场景,解福不寒而栗,他的心骤然垮掉了,他现在害怕韩信还有什么魔力发作,再将自己手下摄魂,再将自己捆起来,马上一个劲的点头,道“都很好,现在大家能听我的吗?”那六个人大声回答“我们都是你解亭长的手下,不听你的听谁的?”解福在心中暗暗地骂“他娘的,都说得好听,刚才为什么一个个掉了魂似的,不听我的话,还往死里整我。”嘴里却是这样说“那好,都给我打起精神头,咱们帮韩信找那姓尹的去。”大家精神抖擞,呼应一声,解福对韩信一挥手道“带好你的地契文牒,我们就找姓尹的去,替你拿回你娘的墓地就是了。”韩信道谢,一行人便前呼后拥的去找尹璠。
韩信看到尹璠时,也不免暗暗心惊,只见他绕着一颗大大的竹子,骤然发力,呐喊一声,一拳下去,大竹子裂帛一声,裂成数瓣。可是,解福根本就无视这些,上前就沉声道“别练了,马上把韩信他娘墓地的事儿了了。”尹璠一见是地头蛇解福,立刻满堆笑,道“原来是解大爷,怎么与韩信扯在一起了?墓地的事儿好说。”解福道“好说就好,走吧,去县里公证办妥了。”尹璠叫屈,道“只是这地价不好说,太不合理了。”解福骂道“什么叫不合理?我看你活在世上才叫不合理,别以为我知道你的底细少,你还要不合理下去的,是否?是不是要违逆我解大爷啊?届时会请你去喝茶的,尹大。”尹璠无奈,咬咬牙,道“好个韩信啊,借力借的也太无耻了,好,看你解亭长面皮,我认了就是。”韩信袖手,全然不搭理他。于是,事情就这么办了。
韩信得了宝地,钱也是花得罄空,再将所有的能筹钱的渠道尽数用了一遍,再将所有的能变卖的东西买了,最后风风光光料理了母亲的丧事,果然是白了半边淮阴城,惊动了四里,尽夸韩信挚孝,隆重完了出殡。
韩信这一来可是要担负很严重的后果了,现在他的家,没了母亲,没有了一切值钱的物件,真正的做到了家徒四壁,也再也没人来照顾他了。一开始,他还能天天沉迷研读兵书,可是,以前虽然穷点,但是还有母亲料理,衣食差点,但是无忧;如今他是饥一顿,饱一顿,晚上数着星星,也不知道明早的早点在哪儿呢?但是,他除了没奈何,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翌日大早,韩信打坐,专心研读兵法,读到妙处,顿然神悟,不觉手舞足蹈,得意非常。就在这时,他听到自己的肚腹擂鼓一样“咕咕”响了起来,这才明白饿了。周身摩挲,再也找不出一个钱来,动手将整个屋子穷搜一遍,他虽是不记得何处还有钱,但是,他希望能找到偶尔遗忘在旮旯里,还有一个钱什么的?可是,屋子太干净了,没有!他实在是没气力了,心里寻思,怎么办?带兵之事毕竟太远,眼下最主要的是填饱肚子,否则轮不到带兵的那一日,恐怕早就成为饿殍白骨了,总不能等死啊,他实在想不起来有哪儿可以借贷,便漫无目的的走了出去。
韩信在淮阴城里转了半日,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地方下嘴可以吃点东西。他发觉自己双眼忽闪起绿光来,连太阳都变成绿的了。可是,满街市偏偏全都是米面浓香,笼屉蒸汽,腾腾氤氲,现在,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头脑一热,决定不惜一切弄点吃的再作计议。
韩信举头四顾,看见一座壮阔巍峨的酒楼,心里寻思,杀猪也是嚎叫,阉猪也是嚎叫,就去这淮阴城里最顶级的酒肆,先吃上一顿再说,便整顿精神,收拾仪表,跨了进去。
小二过来问讯,韩信道“休要问,挑好的拿来就是。”小儿唱诺“好咧,有大客官要上好的酒菜,莫要问名目。”片刻,菜上一轮,排满了一桌子,小二问讯道“客官,你可满意?先上这么多?还是再加。”韩信颔首道“好,你且随意,有事再唤你。”小儿诺诺,韩信这才放开了饕餮,狂吃海喝。直到再也咽不下去了,打起饱嗝,自言自语道“好像堆满到喉咙脸颊来了,可是如何脱身呢?”
小二过来招呼,韩信诳言道“且等,有人过来再兑酒资。”小二已知蹊跷,回掌柜报上言语,这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小二频频来催,韩信道“看来,今日付账的人是不来了,你且记赊账,明日来还。”小二冷笑道“敢是来此吃白食的。”一拍手,柜台上走出一个壮汉,叉手立在韩信面前,浑如瘟神一样,巨声嗡嗡道“我们开酒家的,四方来财,江湖通吃,要是碰到吃白食的,算我们没眼珠子识你,费我烹调汁水也就罢了,不过吃进去的得全部吐出来,留此喂狗。你说,你是自己全部吐出来,还是我们动手让你吐出来啊?”
韩信自觉无话可说,壮汉已是动手,手下狼群一样蜂拥而上,韩信眼见得此状,也来了情绪,用脚一勾桌子,全力送出,顿时,碗碟壶樽,残羹冷炙,雨点一样掠向对手,壮汉发声喊,店里人悉是操家伙。韩信吃饱了不乏力气,使起板凳来呼呼风生,左冲右突,无懈可击。可是,时间长了就不行了,毕竟酒肆里人人喊打,韩信自觉理亏,再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竟然被大汉他们死死按住,壮汉大叫“敢小觑我周兰,小二们,先打他吐了,再送官。”大众依他,一齐猛击韩信肚子胃部,韩信自觉胃内翻腾,激吐起来,得空大喊“我韩信不过是饿得不行,实在没钱,才这么做,用不着如此欺凌毒手,先打再送官啊。”周兰大骂“放你娘的臭屁。”拿出绳子来要绑。
就在此时,在一侧的有一个人,身高膀阔,长得鹳鸟一样大长腿,腰上紧紧束着宽蛮带,胸膺肌肉鼓突,整个人气场,就是好比一个成了精,人立站起来的猛雕鸟一般。道“既然认了私刑,怎么还要人认官罚?有点太过了吧。”周兰大叫“你是谁?休要管闲事啊。”那人抱拳致意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梁国睢阳(今河南商丘)人氏,姓灌名婴,你可听清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人,就是得理也不要太过分,人家也是实在没钱没奈何,总不能等着饿死,虽是理亏,可能解决的方式甚多,何苦非得赶尽杀绝耶?”周兰吼道“那这一屋子家什,尽做粉碎,如何说来?你赔还是他陪?”灌婴大怒,从衣怀中取出几十钱,扔于地上,叫“够了吗?”周兰回答“够了。不过话得说分明,是你摆阔,可别反悔,那我可是收纳了的。”便动手收了去。灌婴道“既然够了,就休要啰嗦。”便拉起韩信出了酒肆。
韩信千恩万谢,道“这次多亏灌兄了,大恩大德,容日后图报,请灌兄留步,寒舍离此不远,我们去叙话怎样?”灌婴审视韩信,道“仁兄气度非凡,但是,人活在世,累小至大,你还是先去思虑能养活自己的营生要紧。我给你十个钱,先拿着,我去上个厕所,你先呆在此处,我须臾就来。”韩信颔首,灌婴急急而去。
过了良久,也不见人来,韩信急了,赶过去,早已没了人踪,四处问讯,路人相告“可是一个长得鸷鸟眼、鹰钩鼻子的长汉,早就率一群贩缯(布贩子)的人匆匆走了。”韩信听了怅然若失,叹道“韩信拜谢灌兄大恩,日后定当图报,但是,你都不屑问问我姓名就走了,可见韩信在你眼中乃是污物一团,你所言的什么我气度非凡,乃是讥笑娱乐我,唉,可悲可叹也。”不胜唏嘘。
正在惆怅,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韩信看时,乃是亭长解福,便立地拱手,只听到解福道“那周兰都报了官,我来此处,方知道是你的事儿,都怪周兰狗眼看人低,韩信,后面你就不要这样了,就去我家就食吧。”韩信大惊,道“这如何使得,去你家蹭饭?那嫂夫人容得?”解福听了激愤,将胸脯自拍得“砰砰”响,道“我是朝廷吏胥,在家里是大男子,小妇人哪敢出声,都听我的。”韩信拜谢,此后,便天天去南昌亭长解福家就食蹭饭不提。
韩信在解亭长家就食蹭饭,当然也是心存感激,人情亏欠,总恨不能有所回报,便同解福一起走动,得空就帮忙。这一日,解福约了韩信去接时下淮阴县尉司马卯,道“司马县尉,性情刻板,我们是上下关系,欲要交好,叵耐他数次都不应约,今天好不容易答应来到舍下,你和我一起去接他,也显得有虔诚之心。”两人即去县公廨,公差来告“司马大人今日告假,早早就走了。”解福一听大大的挠头,叹息不已,韩信安慰道“刻板之人,性情两极,他没记住你的饭局,也是不在意与你,但是,可能他也是另有原因,比如他是有更重要的饭局,所以才会这样忽略于你,所以,我自信能找到他,你告诉我,他在淮阴还有什么隐私挚爱?”解福听到这儿笑了,道“司马君在回字街有个外室,好生隐秘,连个使女也无,独自养着,用心瞒着自己的大娘子······”韩信道“那走吧,就是这里找到他了。”
两人便来到回字街,果然只见司马卯一袭深衣,款款而来,解福慌忙上前问讯“原来司马大人在此,小可可是千万诚心来恭迎大人莅临寒舍的。”司马卯甚是歉意道“非是忘了解亭长约定美意,实在是我那妾儿今日生日,因此来到外舍,正要去买些好酒菜,开心那小红儿一回,又怕我家那母老虎知道,因此鬼鬼祟祟的,请勿见笑。”解福道“司马大人见外了,自古英雄爱美人,乃是本色啊。”韩信慌忙恭恭敬敬上前,道“司马大人,贵人也,淮阴县尉,安能亲自去买菜,让外人听来,多有不堪,这些杂活,还是我们这些布衣来好了,你们先去屋里等我,我去买来菜肴美酒,后面我们俩再回家,你和尊小夫人逍遥就是了。”解福道“我看这主意不错。”便与了韩信钱,司马卯道“安能要解亭长破费。”两人客套一番,韩信也不管他们,自去了,这二人即回了那神秘的外舍候着。
今日韩信为何要这么殷勤?看官看下去就明白了,再说那司马、解两人正在叙些套话,只听得屋外尖叫一声,司马卯急急挚剑出了门,看见院里立一壮汉,是谁?周兰是也,而那小红瑟缩一团,哀哀乞怜道“司马郎君,吓杀妾了,这大汉没由来闯进来了。”司马卯愠怒,质问“你不是开酒肆的周兰吗?缘何私闯民宅。”周兰懵了,道“不是你家死了人,须要酒菜,让我来造册登记的吗?”小红再度尖叫,哭告“大人,他在诅咒红儿死,你可要为妾做主啊。”司马卯强压怒火,道“好,今日我就来教训你这个图谋不轨的贼。”解福急叫“大人,且慢,问问是怎么回事再议,周兰,是谁让你来的?”周兰回道“是韩信让我来的。”解福一听暗暗叫苦,司马卯咬牙切齿,道“好啊,那都一样,今日就让你们一起领教本官的厉害。”
正在这时,韩信拎食篮子回来,愕然道“这不是那开酒肆的大当家周兰吗?方才见你到处转悠,觊觎猎犬一样,怎么敢深入司马县尉的舍下。”周兰大怒,骂道“韩信,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还说这家死了人,要办丧事,让再下来造册登记菜名,你如何装着不知道了?”韩信哈哈大笑,道“我自去买酒菜回来,又没去你家,不要赖上我啊,司马大人,我韩信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人可是图谋什么而来的。”周兰大怒,上前要挥拳相向,韩信佯装倒地,哀叫“司马大人,可要与我做主。”
此时,司马卯出手了,司马卯本是秦将,百战之人。他徐徐放下剑,使起拳脚,顿时,有如江河入海,一泻千里,饶着周兰幻化,片刻,给周兰当胸一膝盖,周兰绝非庸手,可是顾忌着对手是官,捏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只能虚挡,轰然倒地,口鼻血出,口中告饶“大手手下留情,我愿认罚。”韩信上前劝和,道“大人手下留情,怕是打死了不好,容这畜生狗命悔过去吧。”司马卯这才收了手,大叫一声“与我小夫人乞命,再滚!”周兰趴着,哀告“夫人饶命,吓着你了,后面到敝人小酒楼来,我谢罪请你们吃饭。”说毕,捧一手血,狼狈不堪,暗暗心恨而去,
这里韩信赔着小心,掩口偷笑,帮忙司马卯收拾妥当,方和解福出了门,司马卯这才称谢掩门,自和小红叙话。出了门,解福问道“方才的事儿,是不是你使计谋,让周兰来捱一顿打的。”韩信颔首,大笑“正是,是我去他酒肆让他亲自来的,这贼好利,一听有一大户人家,白事儿全包园他家宴席的好生意就慌忙来了,哈哈哈,大丈夫恣意恩仇,图报复也,痛快。”解福叹气道“你以为周兰是尹璠,他有百夫不当之勇,今天认输,乃是时势所迫耳,他岂能善罢甘休,当初也是你去白吃,不能全部怪人家吧?”韩信不解道“我今天复仇,解亭长难道不高兴?”解福道“当然不是······”接着,叹气而去。
韩信无趣自归,心情悒悒,夜不能寐,便捧出兵书研读,及至子夜时分,忽而听到半空中有隐隐雷鸣,继而声音越来越大,户牖外一片光柱照夜,扔了兵书册编,急急出了门,看到门外天宇上有巨星飞来,缓缓前行,便追了过去。渐渐地来到旷野无人之地,其时,自己已经走近那个光华烛天的飞行物,只见那个飞碟状的物体通体金光,照得四野纤毫毕见,已然着陆,烟尘四起,轻烟沸腾,倒像是失事迫降的。韩信正自惊惧,这还没完,头上叆叇的暮云中斜冲出一条骄扬的龙形飞行器直逼过来。
紧接着的一场鏖战,让躲在远处的韩信心胆俱裂,旷野上光电频闪,巨大战车的轰鸣不绝于耳,那个后来追到的龙形飞行器渐渐占到绝对优势,将那个飞碟状的飞行器压制得一动都不能动。最后,从飞碟里喷射一道强光,突击向着天宇而去,一切复归死寂。尔后,龙行飞行器徐徐降在旷野,韩信估计约有一栋巨大的宫殿那么大,自己本打算赶紧遁去,但是又害怕被眼前的异人们发现,殃及自身,只好一动不动的潜伏着,看看到底发生什么,再找个机会逃命。
只见那个巨大的龙行飞行器离走出来十二个金光闪闪的大金人,对着虚空拱手道“见过安其生,总算不辱使命矣,自从我们接到美人鱼族的生物信号之后,我们历经太空的种种危险——黑洞、宇宙射线等等来到此宇宙,不料临近降落地球时失事重伤,九死一生,幸好龙祖秦始皇相救,为我们铸造十二个个大金人以安驻,得以不灭,唉,不提也罢。现在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这个我们大金人星球来的外星恶灵太上已经收服。”
韩信正在疑惧,为啥这些异人们对着虚空礼拜?而且在说着自己全然无法理解的话语,可是接下来,韩信眼见得那些大金人的前面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幽蓝色萤火虫亮点,这些亮点骤然如雨降,最后凝成一个人形,渐渐层层厚实,变成一个衣袂飘曳的人,原来他就是安其生。他沉声问道“这么说,这外星恶灵死了。”十二个大金人的老大笑道“宇宙中高度文明的生物,是不存在死这个慨念的,因为宇宙中物质不灭,能量守恒,死,是相对的转化,是阶段,也是开端而已,太上的精神暗物质已经被我们消除,他的百分之九十的精神暗物质,已经化为宇宙引力波回到我们的另外彼宇宙,留在地球上的只是一个长眠的尸体,无能为也。”安其生道“这就好,那他的尸体如何处理?”大金人老大道“我们已经将他的尸体封印在特制的金棺材里,就埋在此处,也永远不接触水源,和土木石头一样的了。安其生,我们得告辞了,回到咸阳还要帮龙祖设计骊山陵墓,我们得报秦始皇再生之大恩,为他设计两千多年后再度复活的计划,安其仙人,你要去走走吗?”安其生笑道“我当然要去咸阳,只是时机未至耳,我先回海上仙山去也。”说完,骤然消失,化为亿万光点而去。
这边大金人也回了龙形飞船,飞船垂直升空,须臾化为光点,渐渐远去,与星辰消融,不复再见。至此,韩信两股震颤,急急要走,忽然他看到地上有隶书字,字体发出幽蓝色的萤光“相聚有缘,前行有喜。”韩信得见又惊又喜,已是六神无主,但是犹豫片刻,他决定不走了,去探索一番,因为他自信人生几十年,得遇奇缘,那是唯有一次的,便寻那字迹一路探寻向前,果然,萤光字又在显示“抚我金棺入水,送你一生所学。”
就在这时,韩信的眼前一亮,因为在他的前面是一具巨大的金光熠熠的巨大棺椁,巨大的棺材上面镂雕彩绘无数奇异的图案,尽是韩信所不认识的天外场景,还有鸟迹瘤文。就在这一瞬间,韩信心中涌出无数的贪婪,这么多的黄金所为的灵柩,就是自己随便敲下一点,也足够用上半生了,当然,这只是一时闪动的贪婪,因为,他刚刚见识了大自然和外星文明的巨大威力,这一切足以反衬人类的渺小,自己还是不要逆天吧,他毅然决定,举手掌抚在大金棺材上。
骤然,他觉得自己淹没在一片无形的暗流之中,自己天人合一,万物齐我,我在消融,化为宇宙一体,紧接着,他自觉在接受一种传输,成为一种知识的受体,片刻,传输越来越强,亿万意识流向自己,他觉得自己难以承受,几乎要爆炸开来,发出惊骇的呐喊,浑身发出超强的橙色高光,将周围好像燃烧起来一样······他在充实,兵道、将道、帅道······很快,光华渐渐黯淡,一切知识传输终了。那个巨大的金棺材竟然自己动了起来,拖着韩信向远远地淮河疾驰,转瞬即到河滨。一股强力突然将韩信弹开,金棺材自行入水,在冲天的大浪中遁入河水中,光华渐渐幽暗,最后消失在河中心处。此时,月在高天,韩信浑然一场大梦,似幻似真,他突然感到恐惧之极,回头惊叫一声,拼命地往回逃命而去。
再说这金棺材去了何处?他是外星高度文明的生灵,当然永生不灭,但也永生不活,到了隋朝开皇年间,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之时,主帅麻叔谋刚刚开挖之时,就碰到一处墓室,长明灯不灭,上面装饰有鸟兽鱼纹,铭刻瘤文大篆,有一尸体,长发覆盖面部再绕到身后,少说有两丈多长,为什么头发这么长,因为宇宙中生命体在死与生的奇点时,人虽死,可指甲和头发还在生长,这在世界上并不仅有,诸如泰国就有此现象。最奇的是有劝现世的告文,云“我是大金仙,得死一千年,算满一千年,背后有流泉,得逢麻叔谋,葬我在高原,······”传为奇谭。这还没完,本世纪六十年代,我国疏浚黄河,出现了挖到透明管材的事件,鱼在其中游动,而水不外泄,当时,农民并未看到有尸体,只是看到无形无质的金光困住了几个立方的水而已,当然也是大金人太上的大金棺材异像的无限延伸,自后,渺然不见,乃是它又顺地脉穷游去了,这是题外话。
再说韩信自从成了外星文明的受体,满脑子都是高远的军道,自然低近的养活自己的起码的生计之道就愈加不行了,人就是这么一个生物体,就一个脑子,半边畸形发达,另外半边就会极端的幼稚,所以,他现在压根就没有了养活自己的打算,天天去解亭长家就食,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丝毫没有了亏欠别人的意思。正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人家解亭长豁达,可是他媳妇儿到底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常人,一段时间还能接受韩信白吃,时间长了,她就疑问,凭什么呀?自己要养着一个外人,于是,在解福不在的时候,便忍不住宣泄。等韩信来吃饭时,要么还没做饭,等他个不想再等;要么吃过了,一切还是刚刚收拾完毕,可见等你韩信时间不短,没奈何才吃掉的。后期有时还指桑骂槐,指着鸡子论什么“养你这鸡子不生蛋,养你有什么用啊。”
韩信听了大怒,也不知道深挖自己连累别人的原因,就骂“蠢笨的愚妇,为德不卒,老子不来吃了。”也不跟解亭长说,公然翻脸,绝不留情面,掉头就去。其后,解亭长事儿忙,到发现的时候,问起内人,媳妇儿就告“韩信嫌弃饭菜,大骂之后,自己不来吃了。”解福无奈,也就随韩信去了。
韩信虽然一怒大骂,心里痛快,可是自己断了白吃的来源,后面后悔亦是来不及了,怎么办?这一天天吃饭可是不能赊欠的,终于放下兵书,好好想想自己怎么养活自己。突然放眼四顾,看到满淮河都是闲来无事的钓鱼人,便动手起来,做了一套钓鱼的钓具,掘开地来,弄些蚯蚓,就来到那淮水河边,开始垂钓起来,一开始渔获不错,自己吃点,还可以换点米面,而且垂钓之时,可以平心静气,满脑子海阔天空,尽心温习兵家之道,真所谓一举两得。可是,人的运气本是起落无常的,话说这一天,从早到晚,韩信竟然没钓到一条鳑鲏小鱼儿,已是饿得眼放绿光,浑身无力,冷汗直淌,一双眼唯有茫然四顾,除了叹息已是没有其他的内容,他在寻思,今天自己怕是活不过去了。
正在这时,在河边洗衣浣纱的一位老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拿起饭碗菜钵子过来,道“这位王孙,老妇人见你一天都没有吃饭,想是饿坏了,我这儿有饭菜,先将就吃饱了再说吧。”韩信一听,好生感激,实在是无法抗拒食物的诱惑,拿起饭碗就吃,大吃一半,突然他打住,问“老人家,我吃了你的饭菜,你吃什么啊?那不就挨饿了吗?”老妇人赶忙回答道“我老人家不消食,一天不吃饭也不要紧,你休要问,只管吃饱了。”韩信想想很有道理,立刻风卷残云,将饭菜扫荡得一干二净,无意中看到漂洗的老妇人,正眼巴巴看着自己,想是一样饿极了,只是可怜自己,诳言不想吃饭,韩信顿时无语哽咽,半响才道“老人家恩德,韩信铭记在心,待到他日出息富贵,好好回报您老人家的一饭恩德。”漂洗老妇本是知行一善,哪会想那么多,出自本心,道“你偌大个男儿汉,连自己都养不活,我还指望你来回报我的恩德啊?”一句话说得韩信有如醍醐灌顶,窍门齐开,唯有拜谢,收拾钓具而去,漂母也不管他,依然自去浣纱漂洗不提。
再说这一夜韩信夜不成寐,突然想了许多,因为激动,便循房间徘徊,不能自已,如此,捱到午夜时分,忽听得窗外有异响,静悄悄挑开窗纱,即刻就被眼前的景象瞎蒙了,暗暗惊叫“不好······”也不知道韩信子夜看到了什么?直令他如此骇异,惊叫不好,欲知后事如何,敬请看第二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