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人经,你要用就用师伯的地藏经或者往生咒就好,师父应该乐意你用那些的。”她似乎认定了左宗让我学和尚的,我是真不知道,完全没数。
“我身边还有一只呢,师父这么晾着我,也不给指条路,我心里没底儿。”我看了一眼肚子,很想叹气。
“佛道一家,你不用着急,凡事自有定数这话你知道吧?所以他们都不着急。”她带我上楼,给我找了一本手札。
手写的,全文言,幸好我高中是文科,不然这还难住了。
“该努力自然是要努力,但命里无时莫强求。”她耸肩:“比如姻缘,你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别提姻缘,我顿时泄气:“我不回去了,你那灵符给我一张呗,我看烧灰合水撒了,这招挺管用的。”
她一边给我拿,一边笑了:“管用的是人心,从来不是这些,掏钱能买来的心安,总比买不来的好,这真的和科学不冲突,你千万不要觉得这是什么异类,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败独壹下嘿!言!哥
明明认识她的时间不长,却好像多年旧识,她随时就能告诉我,很多我正想知道的东西。
“对了师姐,你本名是什么?”我思维跳跃,她也完全跟得上,可以想到,当年的她,也是从我这样长成如今的。
“本名左厢,道号青葙子,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用,怎么问起这个,你假名被人拆穿了?”她笑了一句,翻着手机。
我还真以她那名字是假名,这下真的东施效颦的。收好符,我直接去房:“我今晚住你这儿,你这材料齐全,我有安全感。”
“当心,这话别说是男人,男鬼听了也会生气。”
在话说的,我关上房门,直接躺下,他要是真有脾气,别来找我。
还真是没来找我,第二天早上我被青葙叫醒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我是一夜好眠无梦,却为什么失落?穿了青葙给我准备的衣服,我直接去上班。
办公室这么大,人这么多却气氛微妙,我没有迟到啊,好还有十分钟才到点呢。带着不解,我坐下开了电脑。
“大家静一下,开个会。”
左平在整点的时候过来,直接就拍手示意安静,然后说:“小云的新产品设计图已经做好了,你们根据这个图,设计出内包装和宣传海报,明天,这边的策划部就合并到总部了,大家加油!”
设计图?粟匀除了逛某宝就是滑手机,我看着那设计图,分明就是我昨天赶出来的!
一大早就给我来这个?真欺负我是实习的?
看着那图,半点都没改动,连我的小瑕疵都还在,耳边的同事们却在说什么“总监就是总监,人家一出手,这东西就是不一样”之类的拍马屁!
简直了,我正想站起来说这是我的,粟匀已经过来了:“左亭,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捏着那张纸,我跟着她就走,真是觉得我是软柿子吗?
“借用了你的创意,你不会介意吧?毕竟你是个新人,风头太盛呢会遭人妒忌的。”她直接坐下,毫不气的说:“你很有灵性,如果跟着我混呢,我会让你容易过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高材生,这个道理应该懂吧?”
这是什么意思?无耻的剽窃了我的东西还要我继续这么给她干?真想一巴掌甩她脸上算了,人欺我,忍。
“那我有什么好处?公司可是有监控的,就算你吊销了,那昨天你给我的任务,我在做的时候,那么多同事都看见了。”不妨顺着她,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我把你工资上调一下,原定着你一个实习生,月薪两千,现在,我直接让你做我助理,正式员工,怎么样?”她笑的得意:“月薪嘛,自然也是只比我少。”
我咬唇,如果真同意了,那我也做不长了:“可是我要实习评定的……”
“那个好说,你实习三天,很出色,所以才能做我助理啊。”她直接递过来一张表格:“你自己写,到时候我给你签字盖章,公司的章。”
要不要这么不要脸?我把那张昨天我的设计拍在桌子上,拿了这张表:“那我今天不画了,没心情。”
她被我这么一手给弄糊涂了,微皱眉心:“什么意思?不合作?”
“不是,昨天我还想着,怎么让自己出彩,博个好评呢,现在就有好评了,我得平复一下心情啊,再说了,这是个新产品,明天还要合并,这时限肯定不是一天两天,我总得重新熟悉吧?”我说的理所当然,其实心里很鄙视自己。
“也是,你们这种的都是半个疯子,我等你好消息。”她又换上笑脸,觉得自己这先打后补的方法很管用。
我给自己填表,写的很实际,然后,我就要求联网,混时间。
她让我注意点,不要让同事们不满,我岂会理她,这都是相互的,你让我做无名的工作,就得给我相应的补偿。
看着时间到点,我丝毫不犹豫,立刻下楼,等那大爷锁门之后,让他去香烛店买了要用的烛火冥钱,让他带孩子出来,我请他们吃顿饭。
这孩子只是木讷,一点都不傻,安泽慢吞吞的跟在我后面。就在前半段街口的地方,那家饺子城,请他们爷孙儿吃饭,最重要的还是符合他们的胃口。
“你就不能走快点儿?”明明看着前面店门不远,他拉着我走,反倒越走越慢。
“那个男孩丢魄了。”他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不对劲,但没想到他竟然说了,我眨眨眼:“你帮忙找回来呗?”
“是你帮他找,我是个魂体,干不了这活儿。”他说的理直气壮。
他绝对故意的,干不了这个,那个就能干?我还就诧异了,为什么别的我看不见,他的我看的门清?魂体,我不是一般看不到的吗?
“站住,给,去别家吧。”
这么一耽误,他们走到了店门口,那门口柜台守着的女人直接递出来两块钱,就要打发他们走。
“我们不是要饭的!”那大爷气的不轻,音调顿时拔高:“我们是来吃饭的!”
那女人见他们还不要钱,直接撇嘴,挑着眉角:“吃饭啊,我们这儿,满了。”
看不起人,这大爷确实是穿的不好,但人家也是靠自己的手挣钱的,吃顿饭还要受这气么,我甩开安泽,快步走过去:“我要个单间。”
我也不过是一身平常的裙装,还是上班的衣服,不过就是手里的包,可我觉得,她也未必认的。果然,她看了看我:“三楼还有个包间。”说着,招呼服务员带我上去。
“大爷,走,我们上三楼。”我直接转身,扶住了那大爷的手臂。
她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想要说话,我却没听到声音,索性直接上楼:“大爷,别影响了咱们吃饭的胃口,您就当刚没什么吧。”
“这种人见多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就是当着孩子的面,我不能让人这么说。”他拉紧了手里牵着的小男孩。
我不知怎么,鼻子忽然泛酸,我记得小时候,跟着妈妈一起,单亲的孩子不好过……但这会儿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急忙岔开话题:“这孩子,明晚之后可能就好了,到时候,就能上学了。”
“真的?”他很惊喜,感慨的说:“这孩子原本已经上中班了,可是他父亲一出事,他就这样了,跟着我这么久,就像个两三岁的孩子。能上学了,真好。”
我点头,点了饺子,又用安泽的钱做好事,也没多少,现金一本,给多了怕他不要。
趁着吃饭,把事情商量定了,第二天下班我就收拾妥当,抱着《地藏经》看了又看,太长了我记不住,迫不得已我背了往生咒,还用了柳叶和无根水,没办法啊,看不见那人在哪儿我怎么做法?
安泽要跟着我,我不让,他跟着那鬼还敢出来吗?也不看看他是什么。
晚上的地下车库阴气更重,靠墙那一排小白灯都亮着,可是怎么看都觉得,随时会灭。一旁的老大爷牵着那个男孩,我手里拿着那个档案袋,不时看着周围。
前面红光一闪,我立刻停住脚步,难道出事的,不是他一个?但我什么都没看见。
“停。”我伸手挡住一旁的祖孙,这会儿才走到车库的一半,离那尸身还有一段距离的,毕竟我听说的是在里面靠墙角的地方。
“侯志,我来送你了。”我叫着那孩子爸爸的名字,一边示意老大爷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开始烧。
我拆开那档案袋,那出照片:“侯志,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遭到了报应,我答应你的,也做到了,让我送你上路吧。”
“孩子呢?我的小强,小强。”他从里面出来了,这次我完全看清了,一脸血,黑红色,就是烧烫之后的样子,身上都是白的,走路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