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梯外的不良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早点冲进去加入战团。
就这样发生了小规模踩踏事件,师秀之提着刀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把后面几个不良吓得都要哭出来了。
这地方简直易守难攻,要不用枪械靠刀具很难冲上来,要是秋木雅在的话,估计一脚就能把他们都踢下楼了。
安娜在屋里吓得面色发白,刚开始还有一些刀棍击打的声音,怎么现在突然悄无声息了。
难道秀之哥哥已经……
她终于不管不顾的打开门,往屋外跑了出去。
“秀之哥哥,你在哪里?”
她只看见了满地的鲜血,有几个不良青年还倒在地上哀嚎。
而前方,一个提着长刀的少年立在楼道口,身上全是鲜血。
她冲了过去,师秀之听到声响转头看去,发现是脸色苍白的安娜。
安娜死死的抱住师秀之哭道:“你没事吧,你身上都……都是血,要不要去医院。”
师秀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身上的戾气散了去,他温声说道:“我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
他其实也受伤了,背上挨了几棍,手臂也有点擦伤,但没有什么大碍,勉强还撑着住。
自己这具身体还是不够强,或者说发挥不出全部的力量,要不是搏斗技巧过硬,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地上了。
这时候,外面终于警鸣大响,最近的警卫司总算来了,看这阵势来的警车还不少。
师秀之也放心了,他现在短暂的休战浑身反而脱力了,背上火辣辣的疼,对方要再来一次冲锋估计够呛,指不定要栽在这里。
不良青年和暴力团成员还是有区别的,不良们靠一身胆,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凉。
但要是暴力团,下手都狠辣迅猛,估计来十个师秀之就扛不住了,都是狠人,有丰富的混战经验,还配合有素,不是练家子根本拦不住。
师秀之觉得搬家后真得好好练练格斗技了,再练一下剑术,不然以后碰上更强的对手可就没那么好运靠拼命就行了。
棍术他不熟悉,他刚才持棍只能使出短棍术,靠干扰敌人武器,制服敌人关节和穴位为主,如果当时能顺势以合气道打击敌人,再巧妙的将腿脚也用上,比如泰拳里的腿术的话,那情况就会轻松很多。
但那时他也不敢尝试,他只能用自己最熟悉的几招,靠击打面部和关节制造气势,这其实很没必要,人体的致命处多了,像他这么打看起来唬人,但内行人一般不会这么做。
至少等会警察来了也够他喝一壶的,每一个都打的跟狗脑袋一样,搞不好又是一个防卫过当。
再往深了,你一个高中生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你确定不是哪个国家的特工吗?
外面已经围起了防线,几排防爆警察已经拦住了要逃跑的不良青年们。
听说出现了不良青年围攻未成年的事情,其中一个还是女童,其实还是警卫司的人大惊小怪,听安娜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哭腔以为她是女童,整个警卫司都震动了!
这是大案呀!今年能不能过个好年就看这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等报到上级去,上级只回复了四个字,“全力彻查!”
警员里站着一个短发女人,英姿飒爽的样子,她的肤色偏小麦色,身材匀称。
她是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司,南宫攸宁,今年刚升任警司一职,一直想办一件大案。
这次的事情说大不大,但很敏感,搞不好很多人要倒霉。
据说市电视台那群人已经要过来了,不良青年、未成年、女孩、贫民窟……这些词加在一起足够他们编一篇精彩绝伦的故事了。
不用想民众肯定要质疑联邦政府的能力,为什么不良青年敢如此嚣张?政府议员是否与帮派勾连?未成年保护法是否真正发挥作用?警卫司为何行事效率低下?
这些媒体对政府来说就是人憎狗嫌,但群众就喜欢听这些故事,真的假的不重要,故事精彩就行。
今天那两个未成年要真的出什么事了,她这个警司估计也到头了,三十五分钟!整整三十五分钟这群家伙才找了过来,这都够把人翻来覆去砍十遍了!
她现在已经做好引咎辞职的准备了,省议会那边肯定不会背锅,他们每天就是扯皮拉架,最多到时候推出一两个替罪羊。
警卫司辖区内有这么多不良青年甚至暴力团,大家其实都有数,在联邦各个地方都不是稀罕事。
混的好的帮派还能去公证司注册个合法行会,表明自己是做正经买卖的合法法人,混的不好的做点灰色买卖平时不触犯政府底线也相安无事。
说到底,如今的时代,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阶层固化严重,财阀控制着国家大部分财富,底层人民只能靠福利维持生活,势必有很多铤而走险的人走上极道之路。
南宫攸宁也痛恨这些不良渣滓,平时抓了不知道多少,但这些人跟狗皮膏药一样,除不清也灭不绝。
她大声跟旁边一个警员问道:“里面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人受伤了?”
她怀疑情况没那么简单,莫非是那两个未成年卷到帮派火拼中了吗,这性质怎么越来越恶劣了?
那个警员敬礼道:“问了,他们是被那个高中生打伤的,真的,我本来也不信,但所有受伤的人都这么说。”
南宫攸宁气的大骂道:“混蛋,你跟我说这么多人都是被一个高中生打伤的,你是猪脑袋吗?他们一伙的,当然会串口供,难道你就要跟那群媒体也这么说吗?”
南宫攸宁是暴脾气,平时破案靠怒骂下属,底下的警员都怕她怕的紧。
这时候又一个年轻的警员跑了过来说道:“还好还好,那两个未成年都在楼上,没有出事,就是那个男生受了点伤,我们去的时候,他浑身是血,怀疑是有参与打斗。”
南宫攸宁松了一口气,学生没事就好,不然民众肯定不干,学生是国家的未来,警卫司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放任帮派杀害学生呢?
至于那十几个抬走的不良青年,看起来伤的也不轻,有几个可能还得落个残疾,但这无所谓,民众不在意死了多少不良青年,搞不好还要拍手称快。
这就是现实,议会靠选民,选民的意见大于天,而人民是最容易操纵的一群人,这对她们这些接受过精英教育的人不是什么秘密。
师秀之二人被几个警察保护了起来,两个调查科的探员忙活了半天都焦头烂额的,现场都是血,刀具铁棍满地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帮派大屠杀了。
跑去物业调监控,保安跑去打牌了,拉回来一问,结果说那楼道的监控早就坏了……
他们调查了半天,才不得不确认制造这起血案的人就是眼前高中生少年。
一个老探员走了过去询问道:“是你干的吗?”
他见过太多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这个少年无论从气息还是外貌绝看不出来是一个能毫无芥蒂的砍翻二十来人的人,如果是,哪怕他是未成年,也过于可怕了。
京都那个恐怖连环杀手初次作案的时候也才十五岁吧,听说毫无人性的残害了隔壁的邻家女孩。
如果这个少年也有心理问题的话,那放任他成长起来注定是一个社会隐患,看他的学生证,今年也十六岁了,或许可以向省市法院申请管制教育。
他想用手铐将师秀之拷住,结果对方冷冷的向他看了过来道:“请问我犯罪了吗?”
老探员被他眼神一唬,他回击道:“你可不是犯罪了!十几个被你砍伤击伤,他们也是公民,有几个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老探员脾气爆,见过不少死硬分子,砍完人嬉皮笑脸的也不少,自然不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唬到。
安娜生气的辩解道:“是他们攻击我们的,我们只有两个人,难道不能自卫反击吗?”
老探员一边押着师秀之一边看着安娜,心想这兄妹长得不一样,心性也迥异,大的表面斯文其实应该很阴狠,小的娇娇小小的,软萌可爱,没有什么心眼。
师秀之还是被带走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当事人,而安娜也执意要跟过去,他想了想,现在放她在家里也不放心,就没有反对。
南宫攸宁看见师秀之后有点惊讶,当手下信誓旦旦的说那个高中生已经承认了一切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想看看那个高中生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结果看到本人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她们这一行的,各种各样的人见过了,嫌疑人脸上又不会写着我是犯人,感觉是最不可信的。
她对老探员问道:“为什么要把他拷起来,要是让记者看到了,又要生出事端。”
没有确定嫌疑之前就不是犯人,只能是嫌疑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学生,这样很容易给记者以口舌。
警察是直接定罪了吗?为什么不良们没有拷起来?是否在侵犯未成年权利呢?
老探员有点心虚,这个女警司年纪不大,但人家背景深厚,谁的面子都不卖,一言不合就开骂,他一张老脸也架不住啊。
“这小子是个狠角色,有可能跟极道有关系,三五个探员估计拦不住他。”
南宫攸宁觉得这老家伙有点过于紧张了,这里光防爆特警就有二十几号人,什么样的强人能从这么多荷枪实弹的特警中逃脱呢?
但她当上警司不久,还不想和这些老油条直接作对,拷着就拷着吧,拿块布遮着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一声令下,十来辆警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