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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不明白,对上路俏,他似乎就没有想明白的时候。
    打开大门,路俏听见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公式化地介绍完自己后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女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却让男人的心差点停摆。
    她还记得对么?
    记得这张脸,记得那个爱着她的男人?!
    即使是七情齐涌,南宫也没忘记他此时的伪装:
    “我没见过您,所以……”
    话出口,他意识到自己还是表现出了慌乱和失控。
    “哦……”路俏随意地应了一声,显示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转身进了屋子:“我这里没什么好帮忙的。”
    留下南宫站在门口,心乱如麻。
    几乎是逃跑一样地离开了路俏的居所,南宫伏在车子的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只用两句话,只用两句话就让他的情绪近乎于失控,只要想到她可能还记得方启航,他的心就同时有那么浓的酸与甜。
    而这并非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想到她可能忘了方启航,南宫的心里竟然不再只有负面的情绪。
    那一丝的欣喜,于他仿佛天崩地裂。
    “我不是方启航,我不是!”
    所以他绝对没可能喜欢路俏,绝不!
    南宫握紧了拳头,却没想过就此远离路俏。
    打发走了这个有那么一点违和感的年轻人之后,路俏走出家门站在了院子里,老爷子们在下棋,老太太们都在买菜或者买菜的路上。
    “小路啊,今天我买了鱼,你喜欢吃红烧啊还是油泼啊?”陈大妈看见路俏就小跑似得走了过来,手里的大鲤鱼已经开膛破肚,看起来就肥嫩的很。
    看见鱼,路俏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刚刚的年轻人眼熟了。
    那次跑到海上吃生鱼片的时候,不就有一个军官和自己一起吃的么?
    这个年轻人和那个军官长得颇像啊。
    “油泼!”路俏对着陈大妈甜甜一笑。
    那一笑依旧是蕴藏了一城春色的美好。
    陈大妈“久经考验”还是被她惊艳了一下。
    “小路啊,对着别的人可少这么笑,尤其是年轻的男人,这年头,有责任心的年轻人太少了。”
    路俏应了下来,顺便帮她把菜送回了家。
    陈大妈的家门一打开,一只大公鸡冲了出来,
    咯咯地叫着,身后跟着气急败坏的邢老爷子。
    “我这刚弄的一幅好字,它能跳到我桌上给我叨烂了!我就说该把它炖了!”
    路俏看着邢大爷一副急红了眼睛的样子真是大感意外。
    平时只觉得老人是个面冷心热走严肃高冷范儿的,没想到还能这么“活泼”。
    陈大妈可没被邢老爷子的大嗓门吓到。
    “他们把鸡送来的时候我就说杀了,你说杀了鸡咱俩吃不完浪费了,结果养了三天你就舍不得杀了,我说养在贮藏室里让它光在院子里走走,你非要让它住到家里来说要闻鸡起舞。现在好了,你闻着鸡了也张牙舞爪了,闻鸡起舞了!”
    手一掐腰,陈大妈作茶壶状,分分钟以压倒性的优势镇压了自己的老伴儿。
    “你能不能就事论事,我说的是今天它叨了我的字!”
    “我怎么没就事论事了?!不是你舍不得杀鸡了把鸡养成了祖宗么?不是你要把鸡留在房子里的么?!怎么鸡闯祸了你就都忘了?”
    “我说今天你非说以前。”
    “没有以前哪来的今天?”
    两个老人明显是吵出了情趣,完全不在乎路俏这个围观者,嘴皮子官司打得利落。
    真没看出来,邢老爷子平时在外面都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现在在家里竟然也很能说。
    不过想想也是,陈大妈这么活泼的性子,如果在家里邢老爷子还是那么一副高冷样儿说不定陈大妈早憋坏了。
    那只嚣张的大公鸡在又探头探脑地回了房子里,它看了路俏一眼,又趾高气昂地踱着步子去了厨房,看这点机灵劲儿,路俏就明白为什么邢老爷子舍不得杀了它了。
    嫌疑人大公鸡已经重回了案发现场。
    受害人那副可怜的字此时正打开着被人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路俏把那字拿了过来,展开来细细地看。
    “闻鸡起舞”四个字写的确实还不错。
    就是“舞”这个字上收势踌躇了一下,让四个字的整体气势稍缺了一点。
    宣纸上有几个洞,很明显就是那只大公鸡的杰作了。
    研磨、铺纸、挑笔。
    等到两个老人家吵完了顺便定下今天的大鲤鱼就吃油泼的,路俏的一副字也写完了。
    “枕戈待旦。”
    第118章 菠萝
    “那个人一直还在昏睡?”长宁两根精致的手指掐着一只桃花,桃花细嫩娇俏,与她的手指相比却让人觉得带了粗糙。
    “是的,不管怎么对待他,他都不醒,脑电波平坦……我是说他已经彻底丧失了意识,我们怀疑他已经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长宁轻轻地笑了一下,这笑却让她面前跪着的部下出了冷汗。
    “你是说,一个言咒师被我弄成了植物人?”
    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这个笑话并不让她觉得愉悦,而是让她醒悟到自己居然被人耍了。
    “他被我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没觉得自己的运气变糟了,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呢?”
    她的部下跪趴在地上,把自己的那颗光头更加地贴近地面,却没有说话,是不敢也是不能。
    “这说明……他根本不是言咒师。”
    长宁把那桃花碾碎了扔在地上,被扔在地上的花枯黄蜷缩,彻底失去了全部的生命力。
    “拥有能够改变别人命运的力量,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么糟糕的境地呢?与我合作只是小事,他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身家得不偿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因为玉不够精贵,我竟然忘了这一点了。”
    只有一个没有“玉”在手的人,才会真正的这样死硬到底。
    “我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等下去。”长宁背过身去,她的声音依然无比的柔美动听,却也像是这世上最险恶的毒药。
    接下来该做什么,也就不用长宁再嘱咐了,这个光头男下去之后自然会再派人前往灵寨,这次,就算血洗了整个缅州,都要找到真正的言咒师。
    下属离开了流水潺潺的房间,只留下长宁一个人,她依然赤足踩在昂贵的皮草毯子上,毯子一直铺到了溪边的水榭,她施施然在水榭的椅子上坐下,那石桌上还有轻薄的几页宣纸。。
    “让人去动了我父皇的陵寝,你以为我会出去么?”
    女子轻笑着把那几张用毛病誊抄的材料拿起又放下。
    “我们都有这么久的时间,我当然要和你好好玩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父皇的陵寝,那有算得上什么?
    路乔,你小看了我,小看了我现在的强大,也小看了我的狠心与决绝。
    我没有了父皇,没有了弟弟,没有了家国……也没有了自己。
    人类的权势对我已经毫无意义,空嗒的能力也不能让我愉悦开怀。
    这个世界上除了与你同归于尽之外,还有什么能诱惑得了我呢?
    这样想着,长宁随意地躺在了水榭的里,看向外面那个属于春天的天空,她慢慢眨了眨眼睛,属于我们的时代早就过去,你活着就是为了要承受我为你安排的一切。
    陵墓已经开挖了三四天,无论是神秘的暗中组织还是长宁都没有出现。
    虽然这次发掘确实有不少的考古收获和科学发现,却不能让在幕后主持整体工作的罗老头满意。
    那些人一直不出现,会不会是路上将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或许那些人与庆朝余孽的关系不大?一切只是巧合?
    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刚刚冒了个头就被他自己打了回去。
    如果这一群人真的与景家王朝没有关系,那他们更应该出现在这里,毕竟随着案件的深入发掘,他们发现这个神出鬼没的组织并不是最近才活跃起来的,而是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他们就开始盗挖古墓、盗采矿石……甚至走私,可以说很多赚钱的事情他们都会掺上一脚,到了现在这样一个炒的沸沸扬扬的考古发掘他们居然没有任何异动。
    倒是显出了那么几分的欲盖弥彰。
    这样想着,罗老爷子就更想叹气了,他拜托路俏给特监局当后台的事情还没有进展,自己的这点几十年练成的老本事却已经快要被路俏榨干净了。
    当初到底是谁算计谁,他要是还想不明白,这一把年纪就算是白活了。
    可是被人算计了又怎么样?自己在乎的远比对方要多,到了此时此刻,只能继续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路俏似乎并不着急,她每天仍然像没事人儿一样地晒晒太阳、收送快递、跟老头子们下下棋还去大妈家里蹭个吃喝。
    除此之外她的空闲时间就是不停的训练自己的那个重孙子,顺便也让自己的身手越来越利落矫健,方来来从一开始能跟路俏势均力敌地打,到了现在只能被女主演看心情进行单方面的吊打,在这样的“吊打”中,路俏的战斗水平进展迅速。毕竟出身军旅的方来来确实是一个搏击高手,他接受过最专业的现代军事训练又有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战斗经验,与他的一次次对打,对于他们双方都是极大的提升。
    于是方来来就过上了每天都被人揍的身上又青又肿,偏偏还没有被打脸的日子。
    脸上没有伤,就连诉苦都无从开口。
    于是在学校里,他的脸色越来越臭,走路的姿势越来越僵硬。在孟雅言看来,就是方来来似乎最近又有那么一点欠揍的趋势。
    她把这个趋势汇报给了路桥,我们可怜的未来的方将军,回到家之后就会接受自己曾祖母更加凶猛的调|教。
    #祖奶奶的攻击越来越凶残#
    #每天回家都觉得自己像是敢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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