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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心不在焉的。他摆弄着手中的那支笔,眸眼深邃。
    “陛下……陛下?”宰相开口喊了两声。皇帝才抬起头看他,眼神示意他讲。
    “我们在想,您是不是也该考虑子嗣的问题了?”宰相谦卑的低头。
    子嗣……库修斯的那支笔在指间来来回回的打转。没有继承人的国度是不安稳的,人心浮躁的,这似乎已经是个传统了。
    他的子民们只会更加关注他的继承人,他们怕极这来之不易的安稳岁月在几十年后再度陷入纷争。
    “你们怎么想?”库修斯往座后靠去,懒洋洋的审视着自己的幕僚贤臣。
    “是否应该考虑……皇后?”他们犹犹豫豫,送上了话头。皇帝唇角滑过一丝冷笑,他那自由讨论的桌子上,唯一的禁忌就是别人上赶着给他拉皮条。
    “各位说起来我,就像说匹配种的种马。要我放个陌生人在随时能扼死我的距离上。”
    可不是吗?在您之前,不少国王可都承担且仅承担着种马的任务。
    下面的人闭嘴了,他们传递眼神,最后还是推了个德高望重的出来说。
    “皇后殿下必然会是全然爱重陛下的。”他们说。
    库修斯嘴角吐出冷哼:“你们,是把那些早就浸淫在斗争中的贵小姐当傻子,还是把我当蠢货?”
    这下如了他的愿,一片死寂。
    “无论如何,您总得想个办法吧……”有人喏喏的开口。
    库修斯再没开口讽刺,他吞了一口口水,看着这镶金戴玉的桌子,很疲惫地说了句:“……把薇薇安的孩子接来吧。”
    “可那孩子的出身……”这也是个办法,但……
    “他来到这里,就是塔阿修的继承人。”库修斯打断了质疑,拿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强硬的帝王虽在臣民面前表现的敢于纳谏脾气温和,可能进入他书房的人都知道,对于自己已经决定的事。他一向是信奉专制的。
    这里没人能劝动他。
    ……
    他的房间似乎有些过于冷硬了。库修斯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乏味的想,他阖起眼睛,想着如果有个女人在这里会怎样呢?
    回忆奔袭而来无法阻挡。他一向是个不喜欢回首过往的男人,这证明他内心深处虚弱了,老了。可他无法抵抗,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走到了无法抵抗的这一步。
    他多年来挤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各种情感,那些愧疚,怀念,那些爱慕情真,被火星一撩便万里焚烧了起来。像个从地底爬出的怪物,他孤军作战难以抵挡。
    他只能僵硬的站在那儿,任由自己被吞噬。连跪地求饶都做不到。
    还在读皇家学院的时候,薇拉会每个月在他宿舍里猫个几天。那几天里,薇拉就会弄乱他的被子,往他的窗台边沿放新花,嘱咐他按时浇水给他增加莫名其妙的工作量。空气里会有香甜的气息。
    厨房会开灶,他练完剑术还得沿着老街去给她买指明的调料。薇拉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东洋推拿,要给他按按,发挥水平极不稳定,有时候很舒服,有时候带着魔法能给他按脱臼。
    两个人就在那不算大的屋子里滚做一团。
    库修斯的那些繁杂账目会被女人整理一遍,然后两人开始打扫。他堂堂一个王子彼时过得扣扣搜搜,洗衣服刷铠甲给剑抛光,还要对着表买薇拉复杂的材料和试剂,他们两个要忙活一天。
    薇拉不住过来的日子,屋子里没有她的人,却处处是她的气息。
    那些琐碎的,一度让他觉得厌烦的日常现在仿若隔世,在万里之外散发着不可触碰的星碎。
    他的柜子底下会有魔导材料,储物柜里会放着包好的点心。床头柜上放着揭秘玫瑰夫人的凌晨卧房,这不是他的书!
    岁月才是最利的刀。你终于成大人物了,踩在尸骨和别人的肩上享受盛世。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哪怕今天说想要一百只美人鱼在沙漠表演跳火圈,五十个精灵和矮人洗泡泡澡,都可以满足,说不定他们还心甘情愿喜气洋洋。
    可你的屋子怎么还是那么空,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最高贵的女人最强悍的女人或者最有钱的女人,都不在这间屋子里,给你当女主人。
    “薇拉……”他叫了一声,女孩子就在他身旁出现。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可这间屋子却又留不下她的痕迹。
    “你好难过,库修斯。”女孩子靠着他的肩说道。她不应该如此年轻,库修斯盯着那张脸,想要盯出什么来。
    薇拉和他的最后一面,那张苍白的脸,凹陷的面颊,紧紧抿起的唇让他深夜中梦醒。
    “我诅咒你会永失所爱。”她平淡的说。
    他没放在心上,他无所爱就无所惧。但诅咒应验了,那时就应验了,只不过他现在才意识到。
    “你爱我吗?薇拉。”库修斯沉默了很久,苦涩的吐出了这个他一生没有吐出过的字。
    “我爱你。”少女笃定的说,“你说不出口的话,我来说。”
    皇帝沉吟了许久,他站起来,空握着女孩的手,缓缓半跪下去。他的声音喑哑苦痛,有浓稠不堪的悲哀:“你不再爱我了。“你”出现在这里就是证明。”
    少女无法理解的歪头,在她最初的“设定”中,薇拉没想过自己会不爱库修斯。
    “你不再爱我了……”他又说了一句。
    那晚他做了梦。梦见薇拉在桥上气势汹汹的堵住他,很厉害的样子,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故作坚强的惊慌,眼眶里还有泪水打转:“请让我…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如果你这次不答应,我就真的再也不粘着你让你困扰了。”女孩子带着哭腔说,那天是情人节。周围都是三三两两的情侣,还有人拿余光往过来瞟。如果在这里被拒绝。她会羞愤跳河吧。
    而且她再去追别人,且不是显得他库修斯和那些庸俗的家伙是一路货色了。
    库修斯摸着下巴想了想,于是他说:“好啊。你想吃冰淇淋吗?”
    其实他后来列了二三十条薇拉的用处,把她像物品一样估量利用,想着她的身份恩怨。却忘了最开始说好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还愿意为她买个冰淇淋。
    是他走岔了路。
    他始终让那些爱恨纠葛,都变成了一场不合时宜的戏,可悲的是总是一个人粉墨登场,另一个人早就退场。
    用了一辈子,回到原点。
    库修斯不能承认自己有错,更不能接受自己有错。他能演出千百种表情证明自己无坚不摧,可这里谁都没有,没有观众,镜子里的男人有一张泛着黑眼圈的脸。
    他清晰的知道这是一场梦,可他还是投入的表演。
    拜丽德马戏团是个如花火短暂火过的小马戏团。他从不想起那里,但这场梦中,从名字到人物都那么明了。
    他记得那只软毛老虎屁股上的斑,也记得三头的乌鸦叽叽咕咕,他记得老板是个势利的胖子。薇拉在那里打过工,用魔法制造出光晕,乍开时极美。
    火圈和深夜光影,还有熙攘人声。在后台的角落里,她的屁股半搭在叠起的木箱上。然后他们做爱。
    他在她温暖的甬道里进进出出,每一下都撞的又凶又狠,在她含情带媚的眼神扫过时。他用一只手指让她含住,以免那些呻吟被别人听去。
    库修斯的大拇指搅动着她柔软的舌头,合不拢嘴的津液从下巴落在胸膛上。
    他贪恋的吮吸女人细白的肌肤,大腿上被她的蜜液弄得湿腻一片。他停不下来,库修斯只想更深更猛的操她,让她从脊椎与尾骨都在战栗颤抖,在他怀里化成水。
    库修斯自觉不是什么重欲的男人,他觉得这种事情的趣味性远低于会带来的麻烦。在汗液,淫水,津液还有热气腾腾中露出狰狞的表情似乎不怎么上等。
    然而他发现自己年轻时足够力壮,精力旺盛,开荤后不知节制。晚上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还能捞着女孩子操,中午在食堂偶遇,下午在图书馆,他们俩真是能花样翻新的纠缠在一起。
    在疲惫过后的余韵,他释放在她的体内。薇拉坐在他怀里疲惫的喘息,喘息过后问他:“你看到了吗?”
    “什么?”
    “那个盒子,打开会放音乐,会转。”薇拉懒洋洋的说道,拿手在他的胸膛上滑来摸去。
    “你该不会在说……八音盒?”库修斯闷笑起来。
    薇拉捏他:“我们那儿不常见。”
    “想要?”
    “嗯。”
    于是他亲手做了一个送给她,他们一起泡浴缸时,薇拉说你居然还有这一手。他捏着她的手指摸自己手上的茧,说在自己被封闭的童年里。一度想当个木匠铁工,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职业,比当王子厉害多了,能吃的耳胖肚圆。
    历历在目。
    第二天起来,他在裤子上留下了遗精。
    作者的话:过段时间会改改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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