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的价格可不便宜,一个人要五十多块。乡下人累死累活好几年都挣不了这么多,就这么遣送回去,不管是谁都不甘心。
尤其周家人这一趟五个人,花了近三百块钱。就算被遣送回去也无所谓的周燕,想想那白花花的钱儿就这么打水漂,心里还是肉疼的很。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的时候,就见蹲在她身边的蔡哥给她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不要乱动。”
周燕一听立马老实地蹲在原地,因为就在他说完话的那会儿,那个不断哭闹的妇人,直接被一个脸蛋黝黑的军人,一个手刀劈向脖子,直接把她弄晕在地。
这么不讲情面的粗暴手段,和说好的人民的子弟兵,万事只为百姓的良好军人形象,完全不相符合。
周燕冷汗淋漓,幸好蔡哥提醒的及时,不然她跟着闹腾,现在肯定也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很快,几个贩毒份子被纠察出来,全部戴上手铐被押到上面甲板后,那个脸蛋黝黑的军人请示大盖帽说:“连长,剩下的人都是偷渡去金三角的,没有妇女儿童被拐卖。”
大盖帽点点头:“很好,你和老陈他们负责遣送这只船回国,我再去其他船看看。”
他话音刚落,就听外面警鸣大作,一个军人惊慌失措的跑下来报道:“高连长!不好了!缇麦号拒绝检查,开船逃跑。于班长他们喊了几次都不停,只有开着巡逻艇跟上去开枪示警。没想到他们居然向老于他们开枪,现在已经打了起来,我们快去支援吧!”
大盖帽没说话,但是只要有感觉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那是一种盛气凌人的戾气和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殃及池鱼。
“老许,你和老陈照计划行事,遣送这些人回国。”大盖帽吩咐完,蹬着军靴两步爬上楼梯没了影踪。
许三依言,和另外一个年纪二十来岁,面相比较和善的军人陈大炮,将剩下的人归集在一起,集体教训偷渡有多危险和危害后,两人就上到驾驶室,督促船老大扭头返航。
一边看船老大操作,许三一边望着后面渐渐离去的江河上枪声不断,火花迸射,忍不住嘀咕:“这些人为了钱真是不要命了,袭军、贩卖违禁物,可是要坐穿牢底的……”
忽的又想起另一事,问站在他旁边的陈大炮:“哎?老陈,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在底舱有个戴压发帽的小子有些眼熟?有些像去年高连长在南昌市搭的那个小丫头?”
旁边没人应答,许三觉得奇怪,扭头一看,身边空空如也,陈大炮不见了!?
“老陈?你去哪了?!”许三一惊,多年从军的经验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握着枪想转身应对背后偷袭的人,终究晚了一步。
后颈一阵剧痛袭来,许三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想,能一击用手刀劈晕人,还能不声不响的解决掉他的搭档,这个人绝对受过专业的军事化训练,很有可能是特/种/兵出身的人……
“他们是一伙的吧……”周建国看先前留守的两个军人被五花大绑的丢进底舱,小辫子和蔡哥在甲板上有说有笑,忍不住低声和周秀芳嘀咕,“五妹,现在怎么办?咱们真要打道回府?”
“你看他们像是打道回府的样子吗?”周秀芳指指不远处的蔡哥,小声说:“他明明知道袭军是犯法的,依然把那两个军人弄晕了。肯定是想趁乱离开。”
周秀芳猜得没错,能在这条河上长期做偷渡生意,小辫子他们肯定要遵守信用,把所有偷渡人送到指定的地点,这才不会砸了他们的招牌。
那个蔡哥是这条轮船真正的船老大,一般他都蹲在底舱里,没有特殊事件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在关累港上船的时候,蔡哥是故意和船员配合演出一场走错船的戏码,待上到这条船后,又以隔壁船人满为患退他钱,他不得不上这条船为由,让大家都以为他也是偷渡客,和大家一同吃喝拉撒睡,目的是保障舱里每一个人的安全,直到终极目的地,金三角美塞河码头。
直到现在,周燕才明白为什么蔡哥一下到底舱就坐她身边。原来那个老贾是个人人喊打的人贩子,云南很多无知少女都被他拐去金三角进红灯区卖身。
蔡哥担心她露出马脚,下船之后被老贾一行人盯上,这才一直靠在她的身上,让对方以为她就是个长相清秀点的小子。
知道事情真相的周燕,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蔡哥明明做着非法的勾当,却像个好人一样保护她和舱里所有人,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尤其他包里有那么多枪,先前检查包裹的军人明明已经看到他包里的枪,却装作没看见一样直接忽略了。
那时候她还以为他们是一伙勾搭在一起的,现在蔡哥又把那两个留下来的军人给弄晕了。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蔡哥究竟是什么身份,究竟想干嘛了。
那边蔡哥和小辫子说完话后,转身走过来,对站在甲板上忧心忡忡的所有偷渡客说:“大家放心,既然收了你们的钱,我们就一定会把你们都安全送到美塞河码头。现在请大家回到底舱,我们要加速冲过前面正在乱战的军队和缇麦号。如果听见底舱有子弹打在舱上的声音,请不要大声尖叫,不要怕。我们的舱底经过特殊加固,子弹是打不进来的,请大家放心!”
他说的话铿锵有力,尽管不信子弹穿不透舱底,可都在这个地步了,不可能再回头。大家也就嘀咕两句,纷纷回到了底舱。
下面两个军人已经醒过来,奈何他们被特殊的绑绳方法给绑着,嘴里被胶布封了一层又一层,只能像两条虫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示意舱里的人给他们解开。
面对即将而来的危险,谁都没有心情去搭理他们。
就算自认为心里素质比较过硬的周燕,瞅见那个黝黑脸蛋的军人嘴里呜呜呜吼个不停,一直向她眨眼,似乎希望她去松绑。她除了觉得这人比较眼熟外,没有傻逼到要给他们解开绳索,给蔡哥他们添麻烦的地步。毕竟,她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她可不想就这么被遣送回去。
一时无话,船身一晃,紧接着打个急转弯,所有人都从原来的位置晃去另一边,然后被同样甩飞的行李撞得哎哟叫唤不停。
“他娘的!怎么开船的!转弯也不说一声!”
老贾被撞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没等他骂完,又感觉整艘船快速加速,整艘船剧烈晃动了起来,震得舱内铁墙唰唰作响,舱顶上的玻璃油灯不停晃动,这是加速过快导致。
老贾不得不抓住舱内的顶柱稳住身形,待站稳,还想接着骂。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子打在铁船墙身上,发出一连串清脆如豆子爆开的声音来。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发杂音。
所有人都缩紧了身子,躲在装药材的箱子,生怕这船舱顶不住,子弹穿梭进来让木箱子挡一下,他们中弹也不会直接毙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分钟,又或者是两分钟。那些剧烈的枪子声渐渐消失,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一点都听不到了,然后底舱门口的木板传来三声轻叩,这代表众人安全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经由此事,谁也不愿意爬上甲板去。虽说底舱空气浑浊,行动不便。但是它安全啊!连子弹都打不穿的船身,他们才不要离开去甲板挨枪子呢。
就这么又过了一天,晚上9点钟左右,轮船第一次停泊靠岸,在一个名为哈基果的码头停的,只停了短短的几分钟。先补给了一些物资,然后把那两名绑住的军人丢在码头,轮船快速起航。大概行驶一个多小时后,停在了一个荒郊野外林子的小沙滩上。
“怎么了?”周燕好奇的爬上甲板,询问在甲板抽烟的蔡哥。
“有货要上。”蔡哥见她上来,也没惊讶,指着早就从底舱爬上来,正在船头放甲板的老贾几人说:“他们的货,早预定好要在这里上,要在这里停一会儿。”
“什么货要在这荒郊野岭的地上啊?”周燕借助老贾他们打的手电筒,四处瞅了瞅,除了湍急的河流,岸边黑黢黢的林子,还有两边高耸绵延的山脉,那不足两米的小石滩上,根本没有任何货物。
“等等你就知道了。”蔡哥古怪的看她一眼,扭头接着抽烟,没再说话。
夜晚群山环抱的湄公河有些冷,周燕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觉得凉意都窜进了骨子里,正要下去加件衣服时。忽然看见岸边的林子有了动静。
抬头一看,黑黢黢的林子里,有二十几个影子正在快速移动,待走到光照处,居然是二十来个衣衫不整,但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孩儿们!
这就是蔡哥说的货?周燕愕然,眼睁睁的瞅着六个粗壮的男人,手里举着皮鞭,对那些用绳子绑住手脚,连成一条线的女孩们挥舞着皮鞭,大声骂着她们别磨磨唧唧快上船之类的话。
而那些女孩并不只有中国人,有几个有泰国高鼻大眼,或者缅甸老挝那边单眼身瘦长相的女孩儿。全都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就算皮鞭落在身上打得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她们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机械似的跟着那些男人上船。
老贾三人立即迎了上去,并一人拉了个女孩儿,一边动手动脚,一边说着不入流的话,把那些姑娘拉去了底舱。
“这就你口中所谓的‘货’?”待那些女孩儿和那帮人都进了底舱,周燕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愤怒的盯着蔡哥道:“她们可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那帮畜生做丧尽天良的买卖妇女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助纣为虐!”
“难不成,我还得当圣人解救她们不成?”蔡哥嗤笑一声,“ 我要是好人,就不会在这条能吃人的河上做偷渡的生意了。你既然能乔装打扮,就应该明白,落入这些人手里,进到这条河,她们就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我劝你最好不要不自量力做出傻事,连累其他人。”说完,他看了眼同样在甲板看热闹的周家人。
周燕心中那点怒火顿时被浇灭,是啊,那些人既然能避开耳目拐来这么多国家的女孩儿,就证明他们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不断进行转接交手。
就算她有一身蛮力,就算她愤愤不平,就算她想帮那些可怜的女孩儿。可到底,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还有周家其他人在船上做她的软肋,她根本不可能与那群人正面作对,也不能偷偷放走她们,给蔡哥带来麻烦。
说到底,蔡哥只是一个运输工具罢了,他运输的“货物”做什么令人发指的勾当,又与他何干呢。
想明白这一点,周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些女孩儿一路过来,肯定做了不少的反抗,可最终敌不过那恶魔般的人贩子折磨。日积月累下来,希望变成绝望,这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麻木不仁了吧。
如果当时她把那两名军人的绳索解开就好了,说不定他们会抓住老贾,顺藤摸瓜解救这些女孩儿。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周燕不想给在金三角上班做生意的姑姑和闷子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昧着良心,当没看见。
吃过晚饭,蔡哥说明接下来的江河水流湍急,有许多险滩,在夜间行船十分危险,需要亮灯肉眼判断缓慢行走。让呆在甲板上透气的所有人都回到底舱去,周燕一行人不得已,只能不情不愿的下到底舱。
一下去,周燕便看见楼梯口的位置被那帮人给占了,老贾三人正在楼梯背面强/奸三个姑娘,舱底的其他人都缩在另一边,对这些令人发指的事情视而不见。
而周燕他们的包裹还被翻的乱七八糟,周老太太带给闷子他们的野果干被那帮人拿在手里吃着。
看见他们下来,老贾还特意将他们的野果干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然后挑衅般的舔了舔,再不紧不慢的吃了下去。
周家人顿时黑了脸,跟周燕一样暴脾气的周建国想上前是理论,被周秀芳死死拉住,轻轻的对他摇摇头。他便忍着气,和其他人去把他们散落的行李捡起来。
所幸他们的钱财都绑在身上,包裹里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周家人默默捡起所有行李,正要退去远处的角落坐着。忽然听见丹丹一声尖叫,然后一个穿敞衫的粗壮男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虽然年纪小了点,脸蛋也被毁了,但那小蜜部挺紧的!”
竟然用手狠狠戳了下丹丹下面!
丹丹吓得抱着周秀芳哇哇大哭,周建国、闷子二人气血上涌,一同大吼:“我操你妈!”而后一同冲上去揍那粗壮男人。
周燕也大吼一句我艹,心念一动,空间里的菜刀,砍柴刀出现在左右手,想也没想,双手拎着刀也直接冲了过去。
那粗壮男人大概没想到,这群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一家子,居然有胆量跟他们刚。有几个男人条件反射的掏出枪来,被那粗壮男人按下说:“几个跳脚病夫罢了,我一个人就能应对,你们看着就好。”
看见坐在一帮女孩儿身边的几个男人齐刷刷的掏出枪来,周建国、闷子二人生生停住脚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往后退。
周燕也看见那些枪了,心里也有害怕,可一想到丹丹受得委屈,她们要是在这关头怂,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必须要给那帮人一个教训,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否则周燕咽不下这口气!
提起举刀,周燕借助冲力,在距离那粗壮男一米的位置一下跳了起来,如一只凌燕般,将手中的刀狠狠劈向那人的头颅!
粗壮男见那帮怂货中,居然有个瘦弱的小子不怕死的冲上来,还举着那可笑的菜刀。不由哈哈大笑,鄙夷般的伸出粗壮的大腿,想把他一脚踢飞出去。
却没料到,那小子看见他伸出大腿,居然变劈为砍,在被他踢飞的刹那,粗壮男的半条大腿,在其他人看笑话的眼神中,生生被砍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更这么多了。昨天半夜码字时,胸口突然一阵心绞痛,痛得我气都喘不上来。那感觉快死了一样,等痛过去了,吓得我赶紧睡觉,所以现在才更新。
第33章 033
“啊——!”伴随着粗壮男的惨叫, 那断开的大腿, 鲜血如流柱喷洒坐在他身边几个被拐的女孩身上。原本空洞麻木的女孩儿们像回过神来一样, 齐刷刷地尖叫起来往后退。
“我操尼玛!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另外五个壮汉以及还在三个粿女身上发泄的老贾三人回过神来, 齐刷刷地掏出枪就朝周燕射击。
周燕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跳跃发展, 居然用出0.01秒,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快的速度, 一把将那近一百八十斤的断腿粗壮男拉过来, 而后像玩杂耍一样,抓着粗壮男人的腰部,双手交错不断旋转,居然把那几人同时射击的子弹,全挡在了粗壮男人的身上!
“啊啊啊啊!!”惨叫响彻底舱。
“别开枪了!老黑都快被打死了!”
老贾手忙脚乱的从粿女身上爬起来, 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看见这一让人掉下巴的一幕,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粗壮男身上到处是枪洞, 像无数个血色泉眼一样, 整个身躯都在喷洒鲜血。他残血的大腿同样喷洒着鲜血, 眼看是活不成了。而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嘴里一直张合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栽在那样一个瘦弱的小子手里。
那个砍断他大腿, 拿他挡挡箭牌的小子,不但没伤分毫, 反而见他们这边人停止了射击,摸出他衣服里放着的手、枪,单手举着他的身体继续当挡箭牌,另一只手则把枪对准他们说:“都别乱动!我可不是普通人,我是大罗神仙附体的神人,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你们要还不识趣,就别怪枪子儿不长眼!”
天知道周燕现在有多紧张,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能这么快,力气能大到这个地步。单手举着一个近一百八的尸体,她除了觉得有些吃力外,倒不觉得累。
心里又紧张又害怕,还得故作镇定胡口吓唬人。周燕没开过枪,不知道怎么拉保险栓,但是猜测这帮人顶风作案,保险栓肯定随时都打开着,想来她举枪威胁他们,他们也看不出端疑。
一个瘦弱的小子单手举起一百八十斤的人,本就是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现在听她一本正经的乱说,老贾一帮纵然觉得这事太过荒诞,可他刚才用粗壮男接下所有人的子弹,就证明的确不是普通人,而且身手极好,不容小觎。
一时老贾一帮人惊疑不定,不敢招惹周燕,也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两帮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听见动静的蔡哥从上面探头下来骂:“你们他娘的都在搞什么?在这开枪,是嫌我们麻烦不够多吗?”
蔡哥看起来非常的生气,周燕面对着他站着,能明显的看到他脸颊下的肌肉一阵滚动,看起来是咬着牙控制着怒火。
他才接到手下人的消息,说有雷子一路追了过来。他现在忙着看险滩加速都没时间,这些‘货’还在底下瞎折腾,不是找死!
“竟敢在我们哥俩的船上胡来,是不是想去河里喂鱼?”跟在蔡哥身后的小辫子大声说着,猛地看见周燕手上举着一具尸体,顿时吓了一跳,马上皱起眉头道:“你他娘的在搞啥?解释解释?”
周燕张嘴欲说,老贾急忙抢话说道:“船老大,这小子其貌不扬,可却是个狠角儿啊。咱们不过是占了他们的位置,他便大动干戈,居然把咱们老黑直接给咔擦了!按照道上的规矩,这人得自行了断,还我兄弟一条命!”
“你当是三国演义啊?还道上的规矩!”小辫子嗤笑一声:“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他一个小鳖孙力气再大,哪敌得过你们的枪。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怪得了谁?”
小辫子又不眼瞎,那尸体被枪打成马蜂窝一样,明显是这帮人贩子自己出手,被那臭小子拿来挡挡箭牌才死。
小辫子虽然不是好人,可在他和他大哥的船上,他就得公平处置。不然这事儿传出去,影响他们的生意可就不好。
老贾一听小辫子像是不想管的样子,梗着脖子据理力争:“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好歹咱们兄弟也是一条命,船老大,你总要给个说法。不然,就别怪兄弟们破坏规矩,在这里动手了。”
“你想怎么着?”蔡哥淡淡的瞥老贾一眼,完全忽视周家人个个焦急欲说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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