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乃真龙天子,而今不过才到不惑之年,立太子也未免太早了些吧?我劝娘娘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闲来无事还是多管教管教我那个不成器的皇兄,老在青楼寻花问柳也不是个事儿!”
“青楼?”
看着德妃一脸愕然,也不像装的。萧月璃心中乐了,敢情这当娘的还不如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会“关心”人。
就在德妃想刨根问底的时候,大殿的门开了,内侍总管靳严恭敬地将萧月璃引入了大殿,却把德妃关在了门外。
后知后觉的德妃气的直跺脚,回头质问管事嬷嬷:“不是说衡儿在临州赈灾吗?怎么跟青楼扯上关系了??”
管事嬷嬷低着头,无言以对。
萧月璃走进大殿后,一眼便看到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的中年男子,身边除了一直贴身服侍的靳公公,再无他人。
明明已经知道她走了进来,萧祁然依旧埋头审阅奏折,半晌都保持着一个姿势。
萧月璃酝酿了许久,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作揖:“儿臣……给父……陛下请安!”
闻言,萧祁然依旧没有抬头,倒是把身边的靳公公急坏了,可他又不敢打破这死局,只能抓着自己的手干着急。
过了一会儿,萧祁然慢悠悠地说了一句:“靳严,你先退下。”
靳严如获特赦,忙不迭俯首退到了偏殿。
萧月璃保持着姿势未动,直到萧祁然的身影来到近前,她抬起头,已泪流满面。
“怎么?你这丫头已经恨朕恨到连父皇都不肯叫了吗?”
萧月璃狠狠地抹了一把泪,起身昂首挺胸地面对他,她这才发现,记忆中那个潇洒英俊的父皇已经老了,两鬓竟然还多了白发,目光也变的浑浊没有色彩。
他才三十七岁啊!
“我只是……”萧月璃的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叫你父皇。”
“傻丫头。”萧祁然伸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依旧如当初那般宠溺怜爱,“都六年过去了,我的小璃儿都十五岁了,及笄之年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嗯?”
萧月璃忍住了泪,再也没让它流下来。
“这就对了。”萧祁然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淡漠如水,“这地方说话不方便。来,父皇带你去个好地方。”
萧祁然拉着她正准备走,月璃却想要挣脱,急的语无伦次:“父皇,我……你能不能……我只想知道……”
“你想要知道的,去了那个地方,父皇什么都会告诉你。”
“可是……”萧月璃试问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眼前的父皇让她很是惧怕,她怕父皇真的不是她的父皇,若真是那样,她到底该怎么办?
萧祁然却执意握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带着她走进了一间密室。
一走进密室,萧月璃就惊呆了。
这里到处都是画,画里的主角只有一个人,她的亲生母亲——月瑶华。
画中的美人或凝眸望着美景,或斜倚着软榻翻阅书籍,或身着霓裳曼妙起舞,或端坐琴案优雅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