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药惊讶地看着来者,长大了嘴巴,“啊!真是不巧…”
刺见花药并没有现出惊慌、害怕的神色,反而满脸的失望和郁闷,不禁有些诧异。
“花少帮主,哼。”为首的那人,压低了声音,算是打了个招呼。
“诶?你们是谁呀?先报上名号,咱们再一决高下。”花药轻笑着应道,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那刚刚换好的线香。
“不要跟她废话,看来马帮那边给的消息没错,咱们抓紧时间,速战速决!”瘦高的蒙面人,向为首那人说道,声音却是不大不小,刚刚好,足够花药听得清楚。
原来是这样,花药轻轻一笑,看来今晚,倒是没有性命之忧,最多也就是受点伤。这几个人,就是来告诉自己,漠北马帮少帮主是女人的事情,已被泄露了出去。
刺怕惊动了其他人,几乎不发出一丝的声音。奇怪的是,花药也似乎很配合,同样是一声不出。
为首的那个刺,和刚刚出声的瘦高个儿,只是在一旁看着,摆了摆手,那两名手下,便提刀向花药砍去。
两把刀,一前一后,递到花药面前。
花药退后一步,侧过身,堪堪避开第一刀。还来不及转身,第二刀便迎面而来。随手抄起手头的物件,对着刀锋,格挡开来。
只听,“哗啦”的一声,碎裂的声音。黑衣人手中的刀受了阻碍,弹了回去,人也跟着也退了半步。
花药看着一地的碎片,摇了摇头,“可惜了,大秦国来的琉璃瓶…”
只一个照面,花药便感到了对方的实力不俗。自己一对二,都是勉力支撑,要是再加上另外两人。虽说对方没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可受伤必是无可避免。
再看向,那还剩下半根小指长的线香。花药不禁苦笑着摇摇头。
真是倒霉,想是来不及了。
没等黑衣人发起第二轮攻击,花药已有了决断,起身朝着窗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想是刚刚琉璃瓶碎掉的声音太大,黑衣人也有了一丝犹豫。
这一次的刺杀,并没有打算杀掉马帮少帮主,只是想向他传达一下,马帮有内鬼的讯息,从而达到分裂马帮的目的。
刚刚的响动,必然会惊动其他人。
也就在他们犹豫的这一瞬间,花药已趁机冲到了窗边,推开了掩着的窗子。
刚要跳窗而走,只听身后,有人紧张地大声问,“阿花!你没事吧?”
回头看去,那声音的主人,正是住在隔壁的秦壁。
刺见秦壁已进了房内,相互对视了一眼,竟没有片刻犹豫,四人齐齐操起刀,向他砍去。
秦壁只是听到声响,有些担心花药,过来看看情况。此时,并没拿着兵器。
见四名黑衣人举刀砍来,本能地拉开了架势。
秦壁身手虽好,却是双拳难敌四把刀。也只是一个照面,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便把手中的刀,砍到了秦壁的肩上。
花药见秦壁被黑衣人围攻,想都不想,便从窗台上退了下来,抽出随身的短匕,向黑衣人杀去。
打斗的声音,也惊动了住在后院的石掌柜,还有几名伙计。
听到后院传来,大声质问的声音,那个瘦高的黑衣人,拉住为首那人,“不要恋战,撤!”
为首之人点点头,带着几名手下,抽身而去。
前后不超过五个回合,也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黑衣人便匆匆而去。
灯光很暗,花药只隐约看到秦壁倒在地上。随手一拉,想把他拽起来,却听到了一声闷闷的哼声。
“你怎么了?”花药低下身去,想扶着秦壁起来。
“没什么事。”
花药听到他说没事,稍稍放了心,可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手便摸上了秦壁那鲜血淋漓的肩头。
感受到手上的黏湿,花药一惊,“你受伤了?”
“没什么事,受了点小伤。”秦壁嘴上说着没事,声音却忍不住在颤抖。
从小到大的养尊处优,受这么重的伤,对于秦壁来说,还是第一次。
“流了好多的血,这还算是小伤?”花药的语气有些焦急,“快来人!快来人!”
石掌柜这时,也急急赶到,“发生了什么事?”
“石掌柜,快去请郎中!”花药急急地说。
石掌柜刚刚走到门口,听到花药焦急的语气,便知道事情很严重,转身便去吩咐伙计,去寻郎中。
秦壁半靠在花药身上,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竟忘记了肩上的疼痛,心情大好。
花药的声音有些急躁,“你说你,冲进来做什么?”
“小芍药,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这三更半夜的,我听到你房中有声响,怕你有事,这才回来看看。”秦壁捂了捂肩头,道,“想来,我这伤,还是为了救你才挨的。你有没有点良心?”
“谁要你来充英雄,做好汉?你看你,伤成什么样子了!”花药的声音,已略略带了些哭腔,语气上,却依旧在埋冤。
“阿花…”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不来,我也能脱身的!以后,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先顾好你自己,好不好?”花药的眼泪已经滴了下来,滴到了秦壁的脸上。
“阿花,我没事的。你…别哭…”
“哼!谁哭了!”花药抬手,抹了一把泪。
“阿花,我的头好晕…”秦壁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地模糊,想去抓紧花药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
“是不是失血过多了?你再坚持一下,郎中…”
花药的话,并没有说完,便也感到了一阵眩晕。
好似想起了什么,花药猛地抬头,看向房间正中的那张桌子。
桌上的香炉里,燃着的线香已经见了底,那一点点火星,掩在了香灰里。
“我*,我怎么把这回事儿给忘了…”说完,花药便脑袋一沉,重重地砸在了,早已昏睡过去的,秦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