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凤攸宁还没回过神,便已失了重心,被那人抱着出了偏殿。
她惊慌失措间,还不忘回头瞧了一眼桌上那没动多少的饭菜……可惜了。
夜色渐浓,门口候着的几人瞧见主子们这般姿态出来,大多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绮烟默默退远了,濯束瞧着晴微还愣头愣脑的想要跟过去伺候,赶忙将人拉了回来。
“你干嘛去,怎么不长记性?”他把晴微往院子里拽了拽。
“啊?”晴微还没明白过味儿来,便已经被那人拉扯着越走越远,“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啊?”
濯束无奈的看她一眼,又去看绮烟,“劳烦绮烟姑娘在这儿守一会儿,我去教育一下小孩子。”
他说着便把晴微给拽走了。
“哎,绮烟——”晴微还想挣扎一下,结果却瞧见绮烟笑呵呵的朝她摆了摆手。
说好的好姐妹呢,怎么关键时刻不帮她反而帮着濯束那个不讲理的人了?
“哎哎哎,我们去哪儿啊这是?”晴微挣不开他的手,只能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濯束头也没回,“带你去吃好吃的。”
“啊?又吃?”
……
内殿里灯光旖旎。
凤攸宁被戚星阑稳稳地放在了床上,堇色的床帐随之放下,挡住了大半的光。
这会儿她在一片昏暗中看着那人压下.身来,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第一次清醒的做这件事,让她有些慌乱,身体却没有剧烈的抗拒,慢慢的学会着顺从与配合。
几番亲吻拨弄之后,她已然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跟着泛了热,意识似乎也被带走了。
恰好衣带被那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滑落。锦裙随之绽开,隐约有一针柔风拂过,她对风极为敏感,这会儿忍不住便轻吟了一声,眉头跟着皱了一下。
那人复又吻了上来,从眼角,唇边,下巴,一路向下,在她愈发滚烫的身体上留下记号……
她双手捏着他的手臂,虽不敢太用力,但有时疼得过了也还是忍不住狠狠掐他,每每手臂上被人掐得疼了,他便也会温柔一些。
“宁儿……”这会儿他的声音暧昧,伴着喘xi声还带了些嘶哑。
“唔……”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堪堪挤了个音算是回答。
戚星阑伏在她的耳边,“等我回来。”
“好……”
……
事毕,已是深夜。
凤攸宁被折腾得不轻,明明已经很累了,可这会儿胃里空落落的饿得实在难受。
她瞧了瞧身旁那人,见他合着眼,便想着自己下床去叫晴微拿些吃的来。
谁知她稍微动了一下,便觉浑身酸疼,尤其是腰上,更是酸软无力。
戚星阑感觉到怀里那人的动静,睁开眼瞧她,“怎么了?”
凤攸宁这会儿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被他发现不由得更红了些。
可想了想她一日为好好用膳了,饿了也是人之常情,便也再尴尬了。
她抬起眼瘪着嘴看他,一脸的委屈,“饿……”
太子殿下这才想起来,是自己疏忽了。
从承御宫回来便听潜策讲她午膳未吃,晚上更是被他支使半晌,又直接抱了过来,他这会儿不免心中有愧。
戚星阑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凤攸宁也没说什么客套话,毕竟这事确实是戚星阑的不对,趁着她饿得没力气时来欺负。
“也不知这会儿膳房还有没有吃的……”
“没有我让他们给你做便是。”他笑着伸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起身披了件外衣去外面吩咐。
凤攸宁乖乖在床上躺着,只觉得浑身黏腻难受,正想着要不要也吩咐下去沐浴一下,便见晴微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让奴来问您什么时候沐浴?”
他竟想得这般周到!
凤攸宁心中不由欢喜,“那便现在吧,我实在难受。”
“是,奴这就叫了绮烟一同给您准备沐浴。”晴微如是说着便出去了,换了戚星阑进来。
他手里端了盘点心,坐到床边,“先吃些点心垫垫胃,免得一会儿沐浴时饿昏过去。”
“哦~”她挑了一块杏仁奶酥糕捏起来往嘴里送,浓郁的奶味混着杏仁的香气萦绕在唇齿间,她忽的便想起方才与那人亲吻时的场景。
脸颊发烫,那杏仁奶酥糕偏偏有有些干,卡在了她的喉咙里。
她猛地咳了几声,把戚星阑吓了一跳。
“怎么了,可要喝水?”他慌忙将糕点放置一旁去抚她的脊背。
凤攸宁脸色都涨红了,赶忙点点头。
戚星阑倒了水喂她喝下,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她抬眼便见他如此担心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被她搞得一头雾水,眉头便锁得更紧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凤攸宁摇头,又吃了一小口奶酥糕,“大抵是这糕点太好吃了,令人心情舒畅。”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那人一眼,唇畔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就是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笑,自从父皇宾天她便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都险些给忘了……
戚星阑狐疑的看她一眼,“还有力气笑,我瞧你是不饿了。”
“不不不,我饿,真的。”她慌忙摆手否认。
“不,你不饿。”
“我饿!”
……
第51章 荷包
昨夜睡得晚了, 凤攸宁直至天色大亮才隐隐约约有了要醒的意思。
她翻了个身,下意识的往身边摸去, 却只觉得空空荡荡, 好像少了什么。
猛地一个激灵,凤攸宁从睡梦中彻底醒了过来,果真身边那人不见了。
“晴微!”她慌忙唤了一声,麻利的起身下床。
小丫头应当是在外殿候了许久, 她方才唤了一声,便已见人进了屋,“公主,您醒了。”
晴微快步过去为她穿衣整理,有条不紊。
凤攸宁朝着外面望了望, 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太子呢?”
“太子……”晴微给她系腰带的动作顿了一下,头也没敢抬。
她便有些急了, 追问:“人呢?”
“公主,太子殿下半个时辰前去了承御宫辞别……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了。”
凤攸宁的心猛地一沉, 也不知是因起得匆忙还是怎么, 脚下不由得一软,险些踉跄着摔倒。
晴微赶忙将主子扶住, “公主, 是殿下临走时嘱咐我们不能叫醒你,好让您多睡会儿。”
这倒是显得他体贴了,可她还有许多没能嘱咐他呢……
这会儿凤攸宁的心中酸酸胀胀得难受, 眼眶都给憋红了。
在崇国,丈夫出远门或是出征当日清晨是要妻子亲自服侍沐浴更衣的。她虽没想着伺候他沐浴,可亲手为他更衣系腰带还是要有的。
只是这人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心中不安,待晴微刚给绾上发髻别了支琉璃钗,便起身匆匆出了正沅殿,晴微与绮烟拦都拦不住。
“公主!您穿的太单薄了,公主——”
凤攸宁这会儿也顾不得所谓的太子妃的仪态,脚下生风,快步朝着宫门口而去。
一旁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见她匆匆走在路上,虽是疑惑却也不敢多看一眼,毕恭毕敬的行礼,却是一概没能得到太子妃娘娘的回应。
只是无人知晓她不是不理,是压根没听到。
此刻的凤攸宁一心想着快些赶到宫门口,说不定还能送一送戚星阑,这会儿都恨不得将武功给用出来,只可惜她的轻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调动了内息最多也只是比常人走的快了些。
晴微与绮烟追出来的时候,主子都已不见了身影。两人还是叫人准备了轿辇,带着人往宫门口而去。
就算真的追不上主子,也不能让主子再徒步走回来,无论何时,崇国长公主的身份和这承国太子妃的身份她们还是要帮着主子顾及的。
宫门离东宫并没有太远,凤攸宁紧赶慢赶,终还是见到了那到已上了马正准备离开的熟悉身影。
“星阑!”
也不知怎地,她都来不及思考,便开口叫了他的名字,脚下原本还能算是“走”的步子,这会儿也是不由自主的变成了跑。
马背上那人的背影一僵,慌忙回过头来,便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匆匆朝着这边跑来。
与戚星阑同行的还有几位军队的副将,这会儿估摸着来人是太子妃,便也都识相的与太子说了一声,先行一步去了军营点兵。
“宁儿?”戚星阑麻利地下了马,朝着她快走几步迎了过去。
不知为何,见他下了马朝着自己迎过来,凤攸宁方才的那股子冲动竟是都消散殆尽了,脚下的的步子也跟着慢了下来。
最终在那人面前站定,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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