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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求求你,放我出去走走,闷死我了。”
    “师父说了,罚你两个月不许出这个院子,我也没办法。”
    说话之人,自然是胡宝云与苏晨曦,苏晨曦乱跑惹是生非,被孤明禁闭两个月,这对苏晨曦来说真是要了亲命。
    胡宝云端来了饭菜,苏晨曦只是一个劲的恳求胡宝云。胡宝云道“你再忍忍,还有十几天。”
    苏晨曦一脸苦相道“师姐,我真的是度日如年,要不你和师父说,就说我知道错了,让她老人家放我出去吧!”
    胡宝云道“每次你都说错了,可你哪次改了?依旧我行我素,这一次,师父真的是生气了。”
    苏晨曦一脸的哀求道“师姐,你最疼我了,你就去师父面前替我求求情,我下次再也不了。”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样子,道“你让我怎么和师父说?我已经被师父骂过一顿了。”
    苏晨曦依旧不死心,依旧撒娇道“师姐,最后一次,我真的不敢了。”
    胡宝云无奈的道“你和我说没用,我也没办法。”说完走了出去。
    胡宝云不耐烦的走出屋子,关上门。苏晨曦气鼓鼓的往凳子上一坐,撅着小嘴。
    峨嵋大殿之中,孤明师太坐在蒲团上打坐,胡宝云站在门外,欲进不进,最后还是走进来道“师父。”
    孤明睁开眼道“什么事?”
    胡宝云欲言又止,终是不知如何开口,孤明见胡宝云表情犹豫,道“到底什么事?”
    胡宝云低着头道“师父,小师妹她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她吧。”
    孤明叹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会为她求情,但是这次不行。”
    胡宝云道“师父,小师妹她天性善良,尤其是调皮多动,我担心她在院子里面憋出个好歹来。”
    孤明道“你可以多找她聊聊天,再说了,你是师姐,你也应该多管管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胡宝云道“是,师父。”又道“小师妹她已经不小了,也应该学习我们峨嵋派的武功了,或许练了武,他就会收敛一点。”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不是为师不教她,而是不能教。”
    胡宝云惊奇道“这是为何?”
    孤明起身,走下来,神秘看着胡宝云道“你真的想知道?”
    胡宝云感觉蹊跷,凝眉道“师父,小师妹她……。”
    孤明叹口气,气氛忽然有些紧张起来,道“十几年了,有件事情就一直埋藏在为师的心里,本不应告诉你,但此事重大,将来你就是峨嵋的掌门,所以今日为师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胡宝云顿觉后背发凉,惊道“师父,什么秘密?”
    孤明道“是关于你小师妹的。”
    胡宝云惊道“小师妹怎么了?”
    孤明走到门口,看着外面,此时屋外不知何时已经是乌云密布,微风四起,大殿内渐渐暗了下了,没过一会,只见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震耳欲聋的雷声让人生畏,孤明转回头看着胡宝云道“你还记得当年你的小师妹是怎么来的吗?”
    胡宝云奇怪道“依稀记得,当年徒儿只有八岁,只记得那天晚上师父从外面,行色匆匆的抱回来一个襁褓。”
    孤明道“还有呢?”
    胡宝云摇摇头道“我只记得这些。”
    孤明看着殿外滂沱大雨道“当年为师行走江湖,在回峨嵋的路上,突然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心中奇怪,荒山野岭如何有婴儿的哭声?于是就寻着声音搜寻,在一片林子里为师看见一个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手里还握着一把刀,不过已经奄奄一息,男子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为师心疑,走过去将男子扶到树根之下,并将内力注入他体内,帮他止了血。”说到这里,孤明仿佛回到了当年。
    胡宝云神经紧绷,道“后来呢?”
    孤明道“小半个时辰,那男子醒来,一脸的惊恐之色,于是为师道明身份,那男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眼中充满了哀求。”胡宝云微皱凤眉,凝神静听。
    孤明又道“只见那男子将手中的襁褓高高举起,送到为师面前,当为师接过婴儿之后,发现那男子已死,这时为师就开始怀疑这个男子与婴儿的身份,于是为师就打开襁褓,发现是个只有六七个月大的女婴,在女婴的脖子上系着一个玉珏。”
    胡宝云惊道“玉珏?就是小师妹贴身带着的那个玉珏?”
    孤明点点头,接着道“除了玉珏还有一件婴儿汗衫,那汗衫是用西域金蚕丝织成,刀枪不入。当时为师非常震惊,因为这两件物事非普通之物,尤其是那个玉珏,乃是宫中之物,只有帝王与皇族才可佩戴。”说到这里孤明看着殿外的雨势,丝毫不减,有越下越猛之势。
    胡宝云联想到当年发生的那场天下之争,惊愕道“难道说,小师妹她……。”忽然一个惊雷在殿外不远处炸响,胡宝云惊的身子一颤。
    孤明却是处变不惊,看着胡宝云点点道“你想的没错,晨曦正是当年建文皇帝的骨血,而且还是当年建文皇帝的唯一血脉,胧月公主。”
    胡宝云大惊,愣在原地,孤明又道“当时为师也不敢肯定,为师又在襁褓里发现了一块绸帕,那绸帕上写着婴儿的生辰八字以及封号,又发现那男子手握的刀上刻着“御皇大内”字样,于是为师可以断定,这个婴儿就是建文皇帝的嫡亲血脉,胧月公主,而这个男子一定是建文皇帝身边的侍卫,保护着这个婴儿跑出皇宫,一路被人追杀。”
    胡宝云神情惊愕,显然这个秘密震撼力十分强大,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妹会是当年的公主。
    孤明又道“于是为师就将婴儿带在身边,只是十分的不便,就想找个附近的人家收养,找了几个村坊,无人收养,一路下来倒是给为师惹来了许多闲话。”说到这里孤明一阵无奈摇头。
    胡宝云道“于是师父就将那个婴儿抱了回来。”
    孤明点点,道“为师实在是于心不忍,就将婴儿带回了峨嵋。”
    胡宝云道“那当年知道此事的还有谁?”
    孤明看着外面雨势渐渐转小,摇摇头道“当时你孤鸿师叔已经遇害,除了你,无人知晓。”
    胡宝云道“那小师妹她知道……。”
    孤明摇摇头道“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为师希望你能够继续保密,因为这个秘密太过重大,稍一不慎就会引来灾祸,这也是为师为什么没有教她峨嵋派武功的原因。”
    胡宝云疑问道“这是为何?小师妹是我们峨嵋弟子,又是您的徒儿,为何不能学习。”
    孤明无奈叹口气道“为师也是没有办法呀!一是你师妹的性格太过顽劣,二是也为了峨嵋。”
    胡宝云已经明白师父的话中意思,没有说话,孤明又道“这些年来,为师对晨曦百般宠爱,倒是纵容了她,过于娇惯了。”
    胡宝云道“师父,难道这个秘密就一直瞒着她吗。”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晨曦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或许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胡宝云道“是,师父,我知道了。”
    胡宝云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妹竟然是公主,想起当年那段振动天下的靖难之役,胡宝云想到晨曦的身世,不觉得心中一阵担心与酸楚。
    雨后的峨嵋,山间烟雾缭绕,仙气蒸腾。苏晨曦又在院子里哀求胡宝云道“师姐,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胡宝云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师父还在气头上。”
    苏晨曦撅嘴道“这里真的闷死人了,跟坐牢一样。”
    胡宝云笑道“那这里就是我见过的最豪华最漂亮的牢房了。”
    苏晨曦撒娇道“师姐,你还取笑我。”
    胡宝云安慰道“谁叫你老是不听话,好了好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啦!在忍一忍。”
    苏晨曦依旧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不耐烦,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胡宝云一脸的无奈。
    这一天风和日丽,蓝天白云,峨嵋派的弟子都在练武场上练习剑法,孤明站在高台上,胡宝云站在众弟子之前,带领着众人舞动剑法,青衣飘飘,长剑呼啸,孤明嘴角带着微笑,露出满意之色,看着台下众弟子。
    忽然跑来一个弟子,气喘吁吁掠过人群,道“禀告掌门,山下突然来了大批的锦衣卫。”
    顿时练武场的弟子惊慌不安,议论纷纷,胡宝云稳住众人,看向台上的孤明。孤明眉头一皱,镇定的道“有多少人?到了哪里?”
    那弟子慌道“弟子没有看清楚,就见黑压压的一片,估计有一二百人,快到半山腰了。”
    孤明手持宝剑纵身一跃,早已下了高台,众弟子簇拥在身后,来到山门之外,只见远远的看见大批的锦衣卫与东厂的厂卫向山上跑来,胡宝云道“师父,怎么办?”
    孤明皱眉道“来者不善,等他们上来再说。”峨嵋一众弟子站在门前,提神戒备,胡宝云站在孤明身后,一脸的寒意。
    没一会,锦衣卫已到门前,只见曹怀仁走在前面,后面就是四大档头,还有一个番僧,胡宝云一看那番僧,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胡宝云突然醒悟道“师父,那个番僧就是数月之前与小师妹说话的那个。”
    孤明眉头紧缩,顿时明白了什么,道“你快去将晨曦藏起来。”
    胡宝云不解道“师父…。”
    孤明回头道“快去,晨曦危险。”
    胡宝云突然也明白了什么,面色惊慌的跑出人群,来到苏晨曦的院子,只见苏晨曦正在无聊的发呆,苏晨曦见师姐一脸慌张的道“师姐,怎么啦?”
    胡宝云也不回答,拉着苏晨曦就往外走,道“快跟我走。”
    苏晨曦一脸的疑惑,被师姐拉着,来到一间密室,胡宝云道“这里是师父闭关之所,你就待在里面,切不可出来,知道吗?”
    苏晨曦惊道“师姐,到底是怎么了?”
    胡宝云道“你别问了,反正你不要出来。”说完关上密室之门,跑了出去。
    山门外,曹怀仁早已到了跟前,孤明拦住道“曹公公如此阵仗,所为何事呀?”
    曹怀仁面对着孤明以及一众弟子,身后四大档头手按腰刀,曹怀仁倒竖细眉,嘴角上扬,不阴不阳的道“咱家得到密报,峨嵋私藏乱党。”
    孤明大笑道“真是笑话,公公有何证据。”
    曹怀仁怒道“证据马上就会有。”大喝一声“给我搜。”只见后面四大档头带领一众锦衣卫蜂拥而上。
    这时胡宝云已经回来,抽出宝剑,挡在前面,冷眉冷面道“慢着!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说搜就搜。”
    曹怀仁怒道“大胆,想造反吗?”
    孤明道“曹公公,峨嵋在江湖中是名门正派,一向中规中矩,从不过问世俗之事,造反的帽子扣不到我峨嵋的头上。”
    曹怀仁道“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孤明道“公公这话是何意?”
    曹怀仁看向身后萨克陀道“大师,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那萨克陀走上前来,道“师太何必这么紧张,有没有,搜一搜不就明白了,难道师太真的要和朝廷作对吗?”
    胡宝云面露厌恶之色,俊脸嗔怒。只见孤明道“大师乃是西域僧人,怎么何时关心起我中原之事呀?”
    萨克陀面色一紧,怒道“小僧奉劝师太识时务,朝廷天兵到此,师太请自斟酌。”
    胡宝云怒道“大师一口一个朝廷,我峨嵋素来与朝廷从无瓜葛,乱党何来,大师是何居心。”
    只见萨克陀不耐烦的道“小僧不与多说,自然天兵到此,就有证据,数月之前小僧路过峨嵋山,见一个小女孩,她就是乱党。”大喝一声“进去搜。”
    孤明抽出宝剑,挡在萨克陀之前,笑道“你这和尚,朗朗乾坤,天地昭昭,何来乱党,真是欺人太甚,我峨嵋皆是女弟子,为何大师一眼就认定那个女孩就是乱党?”
    萨克陀一时语塞,曹怀仁怒目圆睁,一脸煞气道“师太你何必如此紧张,峨嵋干不干净,搜一搜自然就会知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说你这峨嵋山,就是天上的凌霄宝殿也要搜一搜。如果师太真的抗拒天兵,只怕今日峨嵋就要血流成河。”
    孤明也大怒,义愤填膺的道“多说无益,那贫尼就看看公公如何让峨嵋血流成河。”此话一出,只见峨嵋众弟子,个个握剑在手,冷眉戒备。
    那曹怀仁心中大怒道“看来你们真的想造反,那就不客气了。”大喝一声“杀无赦。”
    就见那后面的锦衣卫个个抽出腰刀,一拥而上,双方立马交上手,只见刀光剑影,人来人往,捉对厮杀,峨嵋弟子死死守住山门,不让对方前进一步,那曹怀仁与萨克陀迎住孤明大战,孤明全然不惧,迎战当世两大高手。胡宝云接住四大档头在那山门之上以一敌四,只见人挤人,刀尖碰撞之声在山中回荡,不时有人重伤倒下,那锦衣卫个个如狼似虎,峨嵋弟子也是誓死向前,全无退缩。
    曹怀仁萨克陀一前一后,夹击孤明,孤明手握三尺青峰,左格右挡,时而凌空跃起,时而剑招忽变,逼得曹怀仁萨克陀连连后退,那二人亦是越斗越勇,抖擞精神,只见孤明脚踏罡风,抵住曹怀仁,那萨克陀运动婆罗指在下风攻击,那婆罗指犹如雨点般点射将来,曹怀仁丝毫不放松,掌风迅疾,不离孤明左右,孤明将剑峰越舞越疾,化作阵阵剑气,密不透风,那萨克陀的婆罗指打在剑气之上“叮叮”有声,曹怀仁发动乾坤劲配合游魂掌,只见阵阵阴风大力向孤明涌来,孤明闪身抵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胡宝云接住四大档头,那四人将胡宝云围在核心,时而刀光,时而剑影,无半点松懈。只见胡宝云凌空一跃,倒悬而下,手中长剑迅疾,带起一阵剑风,卷起尘沙,招招势大力沉,那四大档头各站方位,举刀相迎,刀剑相碰,发出密集“叮当”之声,胡宝云的武功深得孤明的真传,力战东厂四大档头,渐渐那四大档头难以抵敌,虎口酸麻,握刀不稳,被胡宝云连挑三剑,翻身连踢三腿,那四大档头连连后退,面生怯意,胡宝云再次欺身而上,杏眼怒视,舞出一串剑花,剑身灌满真力,那四大档头亦是一蜂而上,各展生平所学,四把刀,一把剑,顿时搅做一块,胡宝云暗运真力,剑峰犹如青龙入海,早把四人再次逼的连连后退,握刀不稳,胡宝云看准时机,再次凌空一跃,居高临下,舞出一串剑花,早把四大档头的手中刀挑落,顺势凌空双腿连踢,顿时踢在四人胸口,只见四人面露痛苦之色,胡宝云怒目而视,早有峨嵋弟子过来,那四人只感觉脖颈一丝凉意,已被峨嵋弟子治住,咬牙切齿,怒气填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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