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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采很少来姜柏的书房,想来必定是有要紧事。可屋内既有外男,自是不好相见的。
    荣演抚着手中的翠玉扳指,若有所思。荣汶似是口直心快,“外面是谁来寻姜兄?姜兄若是有事,我们便先告辞了。晚上你要早些来醉仙楼啊!”
    见荣汶似是要起身,姜柏急忙留。“不过是家妹来寻我,无非是些家常之事,没什么要紧。”
    荣汶听得,又稳稳的坐下。荣演与姜采熟识,全没有避嫌的必要。但荣汶……姜柏以为,荣汶和姜采不要碰面为好。于是便起身拱了拱手,“两位在屋内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二人也回礼,荣演目光中一丝失望稍纵即逝,却被荣汶准确的捕捉到。
    姜柏推门出来,见姜采站在廊下,只着一件薄衫,不免责备。“如今已经入秋,虽还有些余热,可到底不比夏季,你要多穿些才是,免得又着了风寒。”
    姜柏从沙场英雄顺便变成唠叨嬷嬷,姜采忍俊不禁。“大哥,你怎么比祖母还唠叨。”转头又问,“你有人,这么出来不要紧吗?”
    “听闻你已寻了我几日,进来军务繁忙鲜少回府。今日你好不容易寻到我,我自是要出来见你。发生什么事了?”姜柏将姜采拉至一旁,小声询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从广济寺回来以后,发现自己丢了一方手帕,唯恐有心人拾去,引来祸端。还请大哥护我周全。”姜采声音渐微,颇觉为难。
    姜柏心中却有别的思量,仍旧安慰姜采,“此事我已知晓,你莫要担心,不论发生什么都有大哥替你撑腰。”
    虽然父亲不中用,可能得如此兄长,的确是修来的福气。姜采高兴不已,从碧柳手中接过新打好的剑穗递给姜柏。“多谢大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姜柏接了笑着揉了揉姜采的头,“算你有心,如今竟学会了贿赂人。”又见姜采身子单薄,便道,“秋日风凉,赶快回去吧。日常要多吃些饭,瘦的像个小猴子一样仔细嫁不出去!”
    姜采撇嘴,懒得和审美有偏差的大哥计较,行了礼便转身向回走。
    天光正好,气候宜人,院内花还未败,反而树叶金黄,别有一番景致。姜采觉得,这样的美景,且在院子里逛一逛也是好的。
    于是便命人去取了鱼食,自己踱步往池边去赏鱼。
    瞧上这好日头的人却不仅姜采一人,她方才立在湖边,便见姜淮挽着花羽柔的手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碧柳凑到姜采耳边,“近日这花三姑娘日日都要来咱们府上,和四姑娘形影不离,俨然一对亲姐妹的样子。老太太也被她哄得很是高兴呢。”
    姜采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笑着将身体专项花羽柔和姜淮的方向。
    “二姐,这么巧,你也在这里赏鱼。”姜淮很是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拉过花羽柔。“我与柔儿姐姐说,咱们府上最好看的锦鲤都养在这内外院相交的华叶池里,必要带她来瞧瞧呢。”
    姜采微微点头算是和花羽柔见礼,姜淮仍旧热情的指东、指西为花羽柔介绍自家院内布局。
    花羽柔一副娴静温柔模样,静静听着,目光落在姜柏书房门口,“那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多的侍卫看守。”
    “那是我大哥的书房,大哥从武,自然日日有侍卫随从。”姜淮提起大哥,也是一脸骄傲。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看向姜采。“二姐不会是来寻大哥哥的吧,你素日里可不常来这的。”
    “是啊。”姜采回道,“我新打了剑穗送给大哥。”
    姜淮撇了撇嘴,内心里有有点小小嫉妒他们兄妹的感情。少不了又有些言语争锋。姜采全都一笑置之。
    一旁花羽柔静静看着,目光时不时看向姜柏书房。
    难道真是想要给姜柏做填房,所以才刻意接近英国府?不对啊,她若当真想要嫁给姜柏,来讨好姜采这个胞妹才对,为何偏偏要去笼络姜淮。
    姜采越发对花羽柔起了兴趣,当真是个让人摸不透的姑娘呢。
    “原来广安王和祁王世子都与姜大哥交好呢。”花羽柔忽然开口,大家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姜柏、荣演、荣汶三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三人也正向这边望过来。
    见他们三人看来,三个姑娘忙遥遥福身行礼。
    “那位着红衣的,可就是姐姐常说的广安王?”姜淮目露惊艳看向那边,颇有几分艳羡的看向花羽柔。
    花羽柔脸上拂过一片红云,默默点了点头。
    说话间,姜柏三人已踱步而来。
    姜柏照例介绍妹妹,姜淮有些跃跃欲试,可却碍于礼数不敢多说话。荣演最先打破沉寂,“采儿妹妹近来看着似是清减不少。”
    “夜里睡不踏实。”姜采照实回答。
    一旁荣汶把玩着手中折扇,被花羽柔缠着说话,“王爷许久未去府上了,可是最近有些繁忙?”
    荣汶一副低落样子,“是姑娘说外头都在说你与本王私交过密……本王也是为的姑娘清誉着想,深知从前行事不妥。”
    花羽柔被荣汶噎的说不出话,神色有些尴尬。姜采侧目看了一眼荣汶,没想到这小子生龙活虎的时候竟是这般好看。浓烈红衣衬得眉目更加俊朗,一身气度华贵张扬,很是引人注目。难怪花羽柔会一颗芳心暗许。
    只是,荣汶在讨好姑娘这方面似乎有些欠缺,眼下气氛颇为尴尬。为打破尴尬,姜采踱步到姜柏身边。“大哥,你身上这只香包针脚有些松了,不若摘下来让我拿回去重新紧一紧再给你换一些新的香料吧。”
    姜柏不气的自腰间卸下香囊递给姜采,“还是妹妹贴心,我房里还有旁的香包可以替代不急于一时,你莫要贪黑做针线,累坏了眼睛。”
    “我知道了。”姜采语气戏谑,颇觉姜柏唠叨。
    姜采将那香包收走的一瞬间,荣演在那香包上看见了熟悉针法绣出栩栩如生的玄鸟,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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