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凶。”
周敛将那个凶人翻了个面,低头继续作画。
这次是个脑门上写着“丑”的人。
大概是为了突出“丑”之精髓,他画得很随意,效果也是极佳的:此丑人脑袋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扁圆形,眼睛也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看着不仅像个丑人,还像个非人。
周敛又问:
“那是我……”他顿了顿,没忍心用“丑”来形容自己,于是换了个委婉些的说法,“那是我不好看吗?”
沈梧对着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听从良心的指示,飞快地摇头:
“大师兄你好看极了。”
“哦,”周敛自省完毕,搁下笔,理直气壮地诘问道,“那你为何见着我,总是一副耗子见了猫的样子?”
沈梧反驳他:“我并未躲着大师兄。”
周敛若有所悟:“你当真怕我,为什么?”
被他这样真心实意地一问,沈梧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也忍不住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爹爹曾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沈梧默念了一遍这句话,心想,师兄的脑子好像没有脸漂亮。
然而他再迟钝也晓得,这种实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周敛饱含困惑的眼睛还凝视着他,他心里一急,便把不住嘴地抖了个机灵:
“因为大师兄太好看了。”
周敛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冷哼一声,道:
“莫拍马屁。”
却不再追问他为什么怕他了,话锋一转,道:
“我见你方才频频看我,可是遇上什么不认识的字了?”
沈梧道:“是。”说着把书移到周敛面前,向他请教,心里反思一下,他有很频繁地看周敛么?
好像,就一两次吧。
心里装着别的事,周敛说话时便没能仔细去听,迟了须臾才反应过来。
周敛“啧”了一声,身体斜倾,隔远了些,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沈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