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们进了一座村庄,找了户人家投宿,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梨蕊,因为她不用干粗活了。
老农家屋子少,梨蕊和老农的女儿睡一间,陆沉和季念念睡一间,马车夫和老农的儿子睡一间。
吃饭的时候,梨蕊便听见季念念嚷着要热水洗澡。吃过饭,她瞧着陆沉他们那屋子的窗户纸上,只有陆沉一人的身影,她心中一喜,连忙整理仪容,露出最美的微笑,走向那间屋子。
“相公,老伯说了,他儿子对梨蕊很满意,愿意再加几两银子给咱,但要你帮着废了梨蕊武功。”
陆沉:“好说。”
梨蕊刚走到屋门口,便听到了着这样的对话,她来不及细细思索,就钻到了窗户下面,脑中闪过老农儿子看她时羞怯模样。
又听季念念说:“就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还想做奸细,还想勾引你?真是做梦。”
陆沉又道:“嗯,是笨,马都不会洗。”
季念念笑:“连裤子都不会提,气死我了,不如现在就废了她吧。”
陆沉点头:“好。”
梨蕊三魂飞了七魄,转身就跑,老农家的矮墙自己奈何不了她,几个起落已不见踪影。
季念念被陆沉拉着站在屋顶上,瞧着梨蕊远去的身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就这胆子还做奸细?笑死我了。”
陆沉见她笑的开心,眼角也染上了笑意,“照我的意思,就该丢给林轲审一审,你偏要心善。”
季念念摇摇头,“那样就不好玩了。”
陆沉盯着她看了半晌,“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今日收到了消息,西南奸细的事……有眉目了。”
季念念好奇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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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念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听陆沉讲起童年的事。
原来,他的母亲和长渊帝是青梅竹马,他的舅舅是长渊帝的侍卫,因为边疆不稳,长渊帝军中没有亲信,所以他舅舅舍身取义,自愿入伍,一路从副将拼杀到手握重兵的大将。而她的母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本来是要入宫为妃的,后来长渊帝为了巩固地位,狠心将他母亲嫁给了老安平王陆骁。
此后,陆骁在陆沉五岁时战死沙场,西南边境的掌权人换成了陆沉舅舅何炎。
陆沉少年丧父,从小在西南军中长大,教导他的人是何炎。所以,在陆沉心中,何炎比陆骁更像父亲。
季念念听了半天,嘟囔了一句:“原来奸细跟你表妹有关系啊。”
陆沉噎了一下,看向季念念的表情很是震惊,“这你都知道?”
季念念撇撇嘴,“这有什么难的,用脚趾头都想出来了。”
陆沉笑了起来,“哦,那你脚趾头比脑袋聪明。”
季念念:“……”
眼看梨蕊是不可能回来了,季念念便提议趁夜去跟大军汇合,两人走之前在桌上留了两角银子给老农,出了门又给马车里塞了一锭银子。
夜色如墨,季念念是彻底看不清了,陆沉把她抱在怀里,用披风裹住,让她的靠在他的胸前,又暖和又有依靠。
陆沉身下这匹小红马,是传说中的千里马,奔驰起来,四脚腾云,快如闪电。
季念念埋在陆沉的怀里,并未感受到一丝颠簸,迷糊间她听到系统那久违的干巴声音说:【女配做好人好事,奖励——颜值+1】
没用多久,他们就追上了大部队。
许是快到西南,大部队今夜没有扎营,连夜行军。
季念念被塞进马车,琉璃轻巧的跳进她的怀里,喵喵喵的叫了几声,陆沉听到她和琉璃的笑闹声,这才调转马头,听副将汇报这一日发生的事。
如此又过了两日,他们这八千人的部队,终于到了西南边城玉滇城。
李若怀和林轲两人在城门口迎接他们,他们刚打了胜仗,各个面色红润,见到季念念,两人可高兴坏了,忙不迭的预定自己要吃的菜。
陆沉黑着脸,将季念念拉到一边,指着她包成猪蹄的手,骂两人:“看看她的手,你们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李若怀最夸张,抱着季念念的袖子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嫂嫂,究竟是谁对你下的毒手,伤你的手,就是对我李若怀的胃动手,此仇不共戴天。”
林轲冷笑,“敢伤你的手,我请他尝一尝十大酷刑。”
季念念心更累了,摆摆手:“没事没事,辛亏伤了,不然也要被你俩吵死了。”
两人:“……”好没良心一女的。
陆沉很满意三人感情破裂之事,叫了季念念进城,这时,林轲凑到陆沉身边,“大帅,道德经是什么意思?”
陆沉脚下一滑,忙捂住林轲的嘴,“这种机密事件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开?”
林轲:“……”
你他娘有本事问老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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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在玉滇城没有宅邸,除了在兵营,就是住在何炎将军的府邸里。
知道何盼跟奸细有联系后,他便不放心将季念念放在何炎府邸,直接将她带到了军营。
这日,陆沉去练兵,季念念坐在营帐里撸猫,她心情可好了,自从系统给了奖励,她发现自己又比前几日美上了几分,简直有些舍不得离开这剧本了。
这时,一名亲兵脸色怪异的走了进来,恭敬地朝她行礼:“王妃,何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