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威严的声音说:“不必了,还是老身来见王妃的好。”
季念念听着这话里的不痛快,当即知道来者不善。
她堆满笑意,恭敬地打起帘子,瞧见一名威严的妇人站在外头,她眉心的褶子深的能夹死苍蝇,目光不怒自威,瞧见季念念第一眼,就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啧啧道:“看这小蛮腰,这细皮嫩肉的……”
季念念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好话。
果然,何夫人又说:“恐怕不能上阵杀敌,也不知道大帅带你来有何用,还不如留在家里看门。”
季念念:“……”
怎可拿她这种宇宙无敌美少女跟看门狗相提并论,真是奇耻大辱!
季念念收起脸上的笑意,想起曾经演过的电视剧《杨门女将》,一种悲愤的心情油然而生,她正色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何夫人竟被她这么一句话噎住了,片刻后又笑了出来,“就你?视死如归又怎样?徒劳无功,早些回去吧,战场不是你们儿女情长的地方。”
她话语中满是不屑。
季念念耸耸肩,“道不同,不相为谋,夫人是动武力的,念念是动脑力的,我们出力的方式不同,思考的东西当然不一样,你瞧不出我的价值,但念念可不敢蔑视夫人的功绩,所以无论夫人今日说什么,念念我都认了,毕竟我还未能杀一敌人。”
她如此坦荡,反倒让何夫人眼睛一亮,“呵,这丫头,伶牙俐齿,可以。”
季念念微微一笑,请何夫人落座,亲自奉了茶水过来。
何夫人盯着茶水瞧了半晌,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她倒是个直性子,“本来,我是替我女盼儿来出气的,但你这妮子也不扭捏,很对我的胃口,我暂且饶你一次,若你再犯那些不上台面的毛病,我自然要替逝去的小姑教训教训你。”
季念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怎如此自负,动不动就要替人教训,你问过你小姑了吗?她愿意让你替吗?哼!
“是,舅母说的是。不知表妹回到西南一切可好?”
何夫人:“还行,在京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没崩溃已算好的了。”
季念念冷笑,若不是何夫人是非不分,那就是何盼故意颠倒黑白,于是她拍了拍手心,痛心疾首的说:“是啊,那些夫人真是小气呢,表妹只不过是下毒她们而已,她们又没死,怎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原谅表妹呢?真是气死人了。”
何夫人表情一僵,“什么?下毒?你再浑说什么?盼儿怎么可能下毒?”
此时何夫人的眼神凌厉,凶狠,像是一柄照妖镜似得。
她认为季念念在说假话,要逼她说出真相。
呵呵,季念念是谁?影视城里的老油条,什么角色都演过的主,能被这眼神吓到?她当即痛哭流涕,“舅母别怪表妹,都是那作恶的土匪,以表妹的清白威胁她,她才会做出这种事情,都怪那万恶的土匪。”
何夫人直接捏碎了手中茶杯,恶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盯着季念念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今日所言会让一个姑娘家身败名裂,你还要说吗?”
季念念擦着眼泪,“舅母何必觉得是我在嚼舌根,叫相公来,一问便知。”
何夫人呼吸凝滞,片刻后坐在椅子上已有颓废之相,打季念念说了叫陆沉来,她就知道这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本来何盼回来,她就有些纳闷,不是说要去京城投奔陆沉么?怎么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她以为是陆沉的新妇容不下女儿,为了女儿颜面,她也不曾仔细盘问,岂料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何夫人心痛极了,亏她以为女儿光明磊落,进可上阵杀敌,退可洗手做羹,是她心中无上荣耀。
岂料这荣耀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在她看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做人一定不能没有骨气。
何夫人心中思绪万千,刚好听到外面传来交谈声,“表哥,你待会儿一定要替我美言几句,嫂嫂定是将所有的事都跟娘亲说了,她怎么能如此不懂事呢,娘要是知道了,只怕要气疯了。”
陆沉没有说话,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看到何夫人的颓色,他已全部明了,看向季念念,“都说了?”
季念念自然也听到了何盼的话,“嗯,说了。”
何盼跟着进来,就听到这一句,狠狠地剜了季念念一眼,“表嫂何必如此赶尽杀绝?难道你就不曾犯错?你非要气死我娘吗?”
何夫人干笑一声,这笑声,空灵,讽刺。
何盼连忙看过去,急急地叫了声:“娘!”
陆沉这时才跟季念念低声说:“其实舅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季念念有些懊恼,“那我是不是做错了?”
陆沉:“无妨,本来我准备亲口说给舅母听,如今你代劳了,倒也刚好。”
啪的一声。
何夫人当场甩了何盼一个耳光,“你为何要做出有辱门风之事?你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何盼抱着脸,恨恨地盯着季念念:“你满意了吗?”
季念念:“……”
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