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禾目不转睛的看,看着看着眼泪掉的更凶,她把他搂进了怀里:“举一,举一,我可怜的孩子!”
李砚堂暗暗一个深呼吸。陆鸿昌出境几天了,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陈润禾此时的造访很突然,但年轻时他对她的三分畏惧此刻早已消逝,亦或许是走过一遭鬼门关,余生所有的事情都不足为惧了。
陈润禾一直哭,李举一有些不知所措,他挣开了她的怀抱,说:“您不要哭了,您坐一下。”
陈润禾依旧捉着他的手臂,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举一回头看父亲,李砚堂走了过去,把茶几上的纸巾盒子递给他。
“我是陆鸿昌的母亲。”陈润禾擦着眼泪,“我是你的亲nǎinǎi!”
李举一说:“爸爸没有说过……”陆鸿昌从未提起。
陈润禾哭骂道:“你爸爸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孤老婆子呢!他总不是逍遥惯了的!举一,举一,我的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李举一温和的安慰她:“我没有受苦,爸爸对我很好。”
陈润禾说了一句:“你乖。”便又是止不住的眼泪,李举一手忙脚乱的抽纸巾给她擦。
陈润禾哭着说:“你叫我一声nǎinǎi。”
李举一看看父亲,李砚堂颔首,他便有些僵硬的叫了一声:“nǎinǎi。”
陈润禾摸着他的脸应了一声哎,说道:“乖孩子,回来了就好,你放心,有nǎinǎi在,往后绝不会叫你再吃一点苦头。”
李举一无奈说:“我没有受苦……”他想起来乡下的爷爷nǎinǎi,同样是老人,他们却要平静的多,面对他们他其实有些忐忑,因为这种平静意味着他和父亲的出现并没有那么受欢迎,他需要取悦他们,为自己和父亲争取更多的好感。但眼前这位陆家的nǎinǎi,见到他却好像见到了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一样,看来父亲说的没错,陆家需要他。
李砚堂吃不准陈润禾来的目的,进门这么久,她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叫他主动与她攀谈,李砚堂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力气,这老太太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他便得过她的警告:如果他真的需要男人,她会找许多来满足他。
时间过去太久了,李砚堂想,他都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当年的惊惧不安了。
父亲的沉默使李举一很快就察觉到了两个大人之间的异常,他从陈润禾怀里抬头看着李砚堂,带着质疑与不解。
李砚堂不想他知道太多,他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