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道:“估摸着是遇到了伤心事,她没说,我也没问。”
汪先生料想和傅慎时有关,想问又不敢去问,他知道红豆是什么xing子的人,本不怕她做傻事,哪知道汪夫人忧心忡忡道:“郡主年纪轻……又是姑娘家……从前你又说她与东家情深似海……”
汪先生吓得浑身出汗,负手道:“我还是进去瞧瞧。”
汪夫人跟了进去,不过她没进屋,只守在外面。
汪先生作了揖,远远地坐在凳子上,问红豆:“郡主,可是六爷有消息?”
红豆手上包着纱布,捧着碗,点了点头,哭着到:“他回来了,中了状元,游街的时候我瞧见他了。”
汪先生惊诧地瞪大眼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傅慎时回来了!怎么完全没有来找他们!
红豆眼泪又落下来,汪先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他yu言又止,到底叹息两声,咽下了喉咙里的话,起身道:“郡主歇一歇,今夜我叫内子服侍您,且等见了六爷的面再说。”
汪先生很不放心地离开了,叫了两个丫鬟守在门口,示意妻子出去说话。
两人还没商议好,丫鬟急急忙忙来报:“老爷,夫人,有人闯门,说、说是咱们的东家!”
汪先生又是一惊,二话不说,提着衣服大步跑出去迎接,他到了门口,果然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傅慎时。
两人时隔三年再见,傅慎时已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男儿。
汪先生又惊又喜,话也不会说了,正想问傅慎时的腿,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傅六给打断了:“汪先生,红豆可在这儿?”
汪先生忙不迭点头,喜得脸都笑僵了,道:“在在在,我领六爷去。”
傅慎时抬脚就往院子里走,他双腿长,步调也大,汪先生只能跑着跟上。
傅慎时一边走一边着急地问汪先生,红豆现在怎么样。
汪先生也不会形容,就将红豆的模样描述了一下,说她手受了伤,呆滞不能言,如同丢了三魂七魄。
傅慎时心口猛然一抽,疼得脸色都白了。
汪先生慌忙添补两句,说他夫人已经替红豆包扎过伤口了。
傅慎时心里还是疼,她手上的伤处理好了,可别处肯定也有伤,还有她心里的伤。
汪先生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合适,速速将人领去客房,叫了他夫人和丫鬟出来,留了两个丫鬟在院子门口守着。
傅慎时进了屋,看到红豆的那一刻呼吸都停滞了。
红豆抬头望着傅慎时,睁着泛红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像个泥塑娃娃,娇柔易碎。她的眼睛发花,脑子空白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他来了,他怎么会来,他怎么来得及赶来!
傅慎时缓步走到榻前,喉间哽咽不能言,低头看着她受伤的手,探过去拉起来看。
红豆双眼水蒙蒙地看着他,蹙了蹙眉头,站起身子,抽回了手,带着些许哭腔道:“你回来了?”
傅慎时点一点头,将她拥入怀中,揉着她的身子,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红豆这几年个子虽然高了,却不敌傅慎时,如今也只堪堪到他锁骨而已,她的脸贴在他胸口,脸颊都挤得发痛。她很快又想起傅慎时食言的事,便要推开他。
傅慎时这几年没有疏于锻炼,力气又增了几倍,红豆被他锁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红豆挣脱不开,便仰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细声道:“你放开我!”
傅慎时太想她了,他忍着疼,眉头一动不动,等她咬够了,下巴一挪,躲开她的牙齿,便低头往她唇上吻去。
红豆唇上一热,后脑勺也被他托着,整个后背都被他摁在他温热的胸膛,他的唇很热很热,带着淡淡的草yào香,鼻尖温热气息喷在她脸上,暧昧得让她迷离的双眼眨了眨。他的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几乎要将她吞没。
傅慎时不管红豆如何反应,半阖眼眸亲吻着她,许久才离开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着,薄唇微张,轻轻地低喘着。他睫毛低垂,扫在她泛红的眼皮儿上,嘴里夹杂着草yào的热气吐在她唇上,嗓音低沉地问道